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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0 情深怎忍辜負 文 / 鬼粒子

    房間門口響起敲門聲,張氏一擦眼淚,起身披了件外衣,轉身走去開門。

    甄命苦暗罵一聲笨妮子,她難道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有多引人犯罪嗎?真的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當初他跟她說了那麼多男人都是禽獸的道理算是都白費了。

    張氏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正是她和通吃的「救命恩人」,他手臂上綁著繃帶,陡然見張氏穿著二十一世紀性感絲綢睡衣的樣子,眼神都亮了起來,倒是張氏,並沒有覺得不妥,把窗外偷看的甄命苦恨得直咬牙,看來這個女人自從懷了孩子以後,那女神童的腦子就基本荒廢了,竟敢如此不設防。

    心中暗忖,若不是他及時找到了她,不知道這個母女會被人拐賣到什麼地方去,到時候被人賣進了什麼地方的黑窯子裡,受盡欺辱,他非瘋了不可。

    「張公子,你還有什麼事嗎?」

    「張公子」這才從驚艷中回過神來,不敢多打量,急忙將手中的一個小檀木盒子給她遞了過去,「鵝鵝,剛才忘記了,這是我昨天剛買的髮簪,前天我看你把髮簪當成住宿費抵押給了客棧老闆,應該會用的著……」

    甄命苦聞言又是一陣妒火中燒,這妮子竟然把自己的乳名都告訴了對方,想當年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她的乳名。

    張氏急忙推辭說:「不行不行,已經受了你不少恩情,哪還能再收你的禮物。」

    「張公子」笑說:「沒事,不值什麼錢,你收下先用著,等你以後有了再還我也行。」

    張氏猶豫了片刻,低聲說:「張公子,謝謝你的好意,我只戴我相公送我的東西。」

    窗外的甄命苦聞言歡喜得差點沒從窗戶外摔下去,壓抑著將這妮子抱入懷裡狠狠親上一口的衝動,看著門口那被拒的男人,心中感到一陣痛快。

    「張公子」明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很快恢復了平常的樣子,笑道:「你相公不是不要你了嗎?你這樣為了他傷心痛苦,他知道嗎?我知道你是被他趕出來的,就憑他任由你們母女兩人流落在外,這個男人就不值得你這樣為他。」

    甄命苦暗罵:「有種你在我面前說一句,我一腳踹得你媽都認不出來!」

    張氏聞言神色一黯,「就算他不要我了,他也是我最愛的相公……張公子,沒什麼事的話你早點歇著吧,明天我給你煎藥,等你傷好了,我就要帶通吃離開這裡,去找我的仇家了……」

    「裴虔通現在是宇文化及的左右臂,雖然是喪家之犬,可就憑你自己一個人,別說報仇了,靠近他都困難,我說過,既然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仇,我幫你報,宇文化及和裴虔通這兩廝,天下人人得而誅之,張某雖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卻也有不少武藝高強的朋友,只要你同意,我現在就召集他們,過兩天就離開這清河城前往魏縣找裴虔通算賬。」

    張氏臉露為難之色,說實話,她嘴上說要找裴虔通報仇,其實她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這些天來這個張公子對她的態度她多少有些感覺,但這卻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她不想傷害任何人,更何況這個張公子對她和通吃有恩。

    「張公子……我肚子裡懷有我相公的孩子,我想把她生下來,而且我心裡只有我相公,所以……」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你相公不是已經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會再來找你了嗎?我願意等你,等你忘記他的那一天。」

    窗外的甄命苦聞言恨不得衝進房去,狠狠抽這個沒有廉恥,撬人牆角的下流胚子一頓,讓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什麼男人都配得上的,她的相公還沒死呢,等什麼等,退一萬步說,就算他這個相公死了,他家的鵝鵝也不可能喜歡上他,也不自個照照鏡子自個什麼德性。

    正暗罵著,張氏說了一句話,讓他差點沒流下淚來。

    「只要相公快樂,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如果我離開能讓他不再為難,我願意成全他,就算他不認我了,我心裡也只有他一個人……張公子,夜深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起來我陪你去醫館換藥。」

    不等那張公子回話,張氏關上了房門,轉身進了自己房間裡,鑽進被窩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甄命苦站在窗外,她每一聲低泣,都讓他彷彿有利器在他心頭劃一下,但他卻必須忍耐,為了讓她明白不管兩人之間鬧什麼矛盾,離家出走這種行徑是絕對不容許的,否則被她養成這種習慣,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她若因此受了什麼傷害,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除此之外,任何事都可以依著她。

    他默默守在窗外,聽著房間裡的張氏哭著哭著,睡著了,他才輕輕地推開窗戶,心中暗暗感到無奈,這個女人的防範意識實在太薄弱了,想來也怪他,自從他給她的月桂樓設置了各種各樣的安防系統,防止夜賊和採花盜,她一直對自己疏於防範。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床邊,見她已經倚在床頭睡去,連鞋子都沒有脫。

    他被她打敗了,不管她如何耍小性子,在他眼中,都是那麼地牽動他的思緒,連哭著睡去的樣子,都有讓他無法抵擋的魔力,假如她這輩子真的就這樣躲著他不讓他找到,他想他一定會發瘋。

    他蹲下身,輕輕脫去她的繡花鞋,小心翼翼地抬上床,為她蓋上被子。

    她轉了個身,喃喃夢囈了句「壞蛋,我生你氣了,不許碰我」,她的語氣帶著她獨有的嬌蠻任性,讓他想起了很多跟她在一起的那些不眠日日夜夜。

    那纏綿緋色的夜晚,她就是這樣欲拒還迎地抗拒著他縱意愛憐,讓他著迷沉溺。

    他蹲在床頭,輕輕撩開她耳畔的頭髮,看著她精緻的耳垂,他送給她的翡翠耳墜已經不在,看樣子也被她當成抵押支付旅費了,自從嫁了他,她很少為錢擔心,當年勤儉持家的豆腐西施,如今已經是大手大腳的闊少奶奶,適應得很,以至於在她眼裡根本不知道錢財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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