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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 半夜女叫 文 / 鬼粒子

    甄命苦一路騎馬到了嵩陽客棧的門口才回頭看了通吃一眼,發現他牽的那些羊都不見了,換了一堆吃的。

    一路上的食肆老闆都不敢招惹這個傻大個,任由他拿走店裡的吃的,通吃倒也不白吃,都會留下自己帶來的雞鴨鵝羊,一路過來,他飼養的那些家禽已經全部換做了吃的落入他的肚子。

    甄命苦一陣無語,下了馬,進了客棧,通吃也想要跟著進去,客棧的夥計見他身上污髒,不讓他進。

    他登時不樂意了,要硬闖,客棧裡的可都是李家四公子手下,一個個都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好手,哪會怕他這種傻大個,見他要硬闖,紛紛抽出刀來,眼看就要見血,通吃見他們動刀子,似乎被嚇住了,想了想轉身就跑,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甄命苦搖頭苦笑,他可不認為這個胖和尚會被這幾個人用刀子嚇跑了,客棧裡齊王的那些手下並不在客棧,他也沒興趣知道他們幹嘛去了,轉身上了樓,洗了個舒服熱水澡,洗去一身疲勞,走到窗戶邊,打開窗子往外望了望,遠遠發現一個胖身影一躍翻過客棧的牆,溜到客棧後面的馬廄裡,守在他的馬身旁,靠在食槽邊,呼呼睡了。

    甄命苦搖頭苦笑,轉身躺在床上,接通了張氏的手機。

    手機嘟嘟響了一會,手機那端無人接聽,只好掛了電話,想著今天離奇的經歷,漸漸地睡了過去……

    ……

    滎陽城的甄府中,張氏的手機正放在她臥房的枕頭下,嘟嘟震動了幾下,沒了動靜。

    張氏並不在房間裡,她此時正站在屋子大廳裡,臉上帶著激動和不安,手中提著一根木棍,微微顫抖,木棍上包紮著紗布。

    她面前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七尺高的壯漢,頭上腫了一個大包,口吐白沫,雙眼翻白,顯然已經昏了過去。

    壯漢不是別人,正是收到凌霜的書信趕到甄府的單雄信。

    凌霜當然不在府中,張氏接待了他,給他喝了一杯帶有麻醉劑的茶水,跟他東拉西扯了一會,問了些關於凌霜的事,看他漸漸變得神智不太清醒時,偷偷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木棍,狠狠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機會只有一次,她不敢留力,但也生怕這一棍下去,拿捏不好,把人給敲傻了,於是在棍上綁了一層棉布,減低皮肉傷害,直接震盪大腦,爭取一擊達到最佳效果。

    她等了好一會,單雄信卻沒醒過來,看來麻醉劑加悶棍的結果,他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悶棍到底能不能將他打醒,只能等單雄信醒過來才能見分曉。

    她喊來了兩個下人,讓他們將單雄信抬出了甄府,抬上馬車,送回了二賢莊。

    送走單雄信,她回到房間,看見枕頭下的手機來電顯示,俏臉浮起一絲歡喜,重新撥通甄命苦的電話。

    ……

    甄命苦朦朦朧朧聽到手機震動,從睡夢中醒過來,接起手機。

    「相公,你在哪?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

    「嵩陽。」

    「好玩嗎?」張氏語氣中帶著興奮。

    「我可不是來玩的,」甄命苦笑了,接著將今天遊覽少林寺,遇上黑心方丈,攤上一個拖油瓶的事跟她說了,張氏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發出陣陣悅耳嬌笑。

    「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回去的時候可能會帶個胖和尚回去,提前給你提個醒,這吃貨可太能吃了,保證讓你大開眼界,現在這世道,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多了他這麼一個吃貨在家裡,還望娘子多擔待著些……」

    張氏笑得越發開心,「拍了少林寺的照片嗎?」

    「拍了不少,回去給你細看。」

    「嗯。」

    甄命苦聽她嬌媚如水的聲音,眼皮未身體漸漸甦醒過來,心生一念,忍不住說:「鵝鵝,我想聽你聲音……」

    張氏在那端說:「我不是在跟你說話嗎?」

    「是那種色色的,想念相公,想愛相公,想讓相公弄弄的酥酥情話……」

    手機那端沉默了好久,才回了一句「我才不要,別人聽見,以為人家偷男人呢。」

    甄命苦臉一沉:「你現在就是在偷男人,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

    「自己的男人怎麼算是偷呢?」

    「那你男人要你說幾句甜心話來聽聽,聽不聽話?」

    「你要聽什麼甜心話?」

    「想我嗎?」

    「嗯。」

    「有多想?」

    「跟你想我一樣多。」

    「一點虧也不吃是吧?」

    「嗯,相公,你想我嗎?」

    「無時無刻不在想,想你的小手,想你的小腳,想你的小嘴……」

    張氏用她那甜死人的聲音呢喃:「大色狼……」

    兩人正說著膩人情話,客棧裡傳來幾聲女子的驚叫哭喊,電話那端的張氏登時警惕起來,疑惑著問:「壞蛋,你到底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聲音?」

    甄命苦再三保證自己房間裡絕沒有女人,那端的張氏半信半疑地說了一聲「不准你一個人幹壞事,回來我要檢查你」,得到甄命苦再三保證堅守夫道之後,這才掛了。

    甄命苦當然知道她怎麼檢查,男人繳公糧,繳多繳少,想瞞都瞞不住,繳少了,那指定是背地裡干了見不得人的醜事了。

    心猿意馬地收起了手機,推開門走出來,朝傳來女人哭泣的房間走去。

    ……

    女人的哭泣聲音是從客棧三樓的房間裡傳出來的,那裡是李元吉單獨一個人的住所,隱約傳來李元吉的罵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看得上你們,是你們福分,乖乖地侍候好本王,有你們好處,敢反抗,本王不但要殺了你們的相公,還要一把火燒了你們家!……給本王含著!」

    甄命苦一聽就明白了,這個齊王,估計是跟薛仁杲一路貨色,一離開老爹的眼皮底下,就像脫了韁的惡犬,四處擄人良家婦女,遊獵女色。

    三樓樓梯口守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守衛,攔下甄命苦,冷冷道:「齊王有命,入夜時分,任何人不得進入齊王房間,否則格殺勿論!」

    甄命苦停下腳步,眉頭緊皺。

    樓上的動靜漸漸地小了,似乎李元吉的威脅恐嚇起到了作用,女子抽泣的聲音也漸漸地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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