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已經零星地開了,再過幾天,滿樹的桃花會將整個池塘和院子鋪得像紅毯一樣春意盎然,到那時,一個絕色美人在花瓣飄零的夢幻景色中隨風舞劍,那將會是怎樣一幅如畫的美象。
她揮劍的動作顯然經過了上千次不停的反覆練習,出手越來越來乾脆利落,配合她腰肢的扭動,跟她舞蹈一樣賞心悅目。
甄命苦卻看得出來,她練的是殺人劍法,她眼中的狠色決意,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讓他莫名地感到一絲擔憂。
默默地看她練習了一會,甄命苦偷偷拾起地上一根桃木枝,悄悄朝她背後潛去……
就在他即將靠近她身後,正準備偷襲時,張氏突然轉過身來,手中軟劍如蛇信般朝他手中的樹枝挑來。
劍勢急而不亂,精準到位。
甄命苦哈哈一笑,往後一跳,躲開她的劍鋒,同時揮動手中樹枝,朝她胸口的衣扣挑去……
桃枝恰到好處地挑開了她胸前的一顆衣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和粉色的抹胸,乳溝深深。
「美人看招,這是本將軍獨創的脫衣劍法。」
儘管是眼前是自己的男人,張氏被他這帶著下流輕佻的劍招給激怒了,俏臉微紅,低斥一聲:「我要把你這個暗衛大色狼打趴下!」
甄命苦哈哈一笑:「儘管放馬過來,本色狼倒要看看,艷冠洛陽的月桂仙子,除了舞技無雙之外,防狼術是否也那麼令人驚艷。」
……
早晨的太陽漸漸地升起,早起的丫鬟家丁漸漸地發現了府中池塘邊的桃樹下,兩個飄逸靈活的身影在樹下翩翩起武。
仔細一看,竟是兩人在比拚武藝。
一男一女你來我往,一攻一防地比拚拆招,女的招式只有來回的兩招,卻精準刁鑽,招招都取對方的要害,彷彿對方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男的則左騰右閃,身形矯捷,時不時地用手中的一根樹枝攻對方的敏感處,雖然點到即止,力道輕微,但招式卻頗為流氓,沒一會便將對方身上衣服紐扣一一挑開。
女的越發被激怒,攻擊也漸漸失去了方寸,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一番你來我往之後,男方終於抓住了機會,逼近女方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奪下她的劍,將她拉扯過來,摟進懷裡,兩人滾到在草地上,男的將女的壓在草地上,跟她咬耳細語著什麼……
丫鬟們見這兩人你情我濃的嬉鬧,都不敢再看,紅著臉走開了,倒是那些男家丁們,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凌霜出現在他們身後,冷冷說了一句「都不用幹活嗎」,他們才一窩蜂地散開。
……
張氏被緊緊地壓在草地上,額頭滲出了細細的香汗。
「壞蛋,放開我。」她終於放棄了掙扎,盯著甄命苦嗔道,「這次不算,你盡使無賴下流招。」
甄命苦感覺她急劇起伏的胸脯一上一下地碰觸著他胸膛,經過剛才一輪比拚,她胸前的衣扣已經被挑落了大半,露出一片嬌嫩如羊脂白玉的豐滿胸脯,又見她紅潤水嫩的臉頰如桃花一般迷人,小嘴微張,嬌喘細細,忍不住低頭親了她胸前嫩肉一口,欣賞她如花的美顏,讚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鵝鵝,你比桃花還美還誘人。」
張氏呢喃著他這幾句抄襲來的詩詞,感覺到他眼中的火熱,哪還不知他的心思,紅著臉嗔道:「你就會甜言蜜語哄人開心,我才不聽你這些,快放我起來,我還要練劍,快陪我練劍。」
甄命苦見她已經知道他的用意,卻依然執迷不悟,臉色一沉:「經過剛才的比試,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我打不過你嗎?你是威震天下的暗衛大將軍,是人家威武不凡的夫君,人家打不過不是很正常嗎?」
「比可別忘了,我手裡只有一根樹枝,憑你一個人,想替你獨孤伯伯報仇,是不可能的,我憑一根樹枝都能打敗你,更何況是裴虔通那個鹽幫幫主,你找他報仇只是送羊入虎口而已。」
張氏被他瞧破了心思,也不作分辨,說:「所以人家要多練習啊,你這個暗衛大將軍可要多費心教我才行。」
甄命苦皺眉道:「你不知道你懷著身孕嗎?別說激烈運動了,再過幾個月,肚子一大,連走路都要小心,你怎麼去報仇,動了胎氣怎麼辦?敢情我那天跟你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
張氏分辯道:「我聽進去了啊,你說人要向前看,生活還要繼續,不能頹廢不起,要振作起來,不然獨孤伯伯走了也不會放心……所以,我現在要堅強起來,練好劍術,等有一天能親手殺了裴虔通,為獨孤伯伯報仇。」
「你就是這麼理解我的意思?」
甄命苦覺得這妮子並沒有從獨孤盛的死解脫出來,只是將心中的悲憤轉移到了害死獨孤盛的裴虔通身上,裴虔通一日不死,她的這股仇恨都會如影隨形地跟著她,折磨她。
張氏如水的美眸望著他,嬌聲求道:「相公,有太極劍法嗎?你教我厲害的劍法吧,我要跟你一樣厲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甄命苦無奈道:「太極只是用來強身健體,並沒有你要的殺人劍法。」
「那我就學你剛才用的脫衣劍法。」
「你學來幹嘛,脫男人的衣服嗎?你敢脫別的男人衣服試試,看我不打腫你屁股!」
張氏紅著臉嗔道:「呸,為什麼只准你脫別的女人衣服,不准我脫別的男人衣服?你不是說過男女平等嗎?」
甄命苦一時無言以對,只好說:「在有些事情上,男女是永遠不可能平等的。」
張氏發現了他想要分散她注意力的意圖,也不點破,嫵媚一笑,「你要是怕我衝動,不肯教我,那你跟我一起,幫我殺了裴虔通,為獨孤伯伯報仇,那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動了胎氣了。」
甄命苦一陣頭疼,這些天的相處,他已有些瞭解這個女人的性子,外柔內剛,決心要做什麼事時,恐怕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只好用拖延戰術。
「仇是一定要報的,不過要有策略,有計劃,不能光憑一腔熱血和衝動,那樣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地上太涼,快起來先吃過早餐,我們再從長計議,你肚子不餓,我家的小鵝鵝可餓了。」
張氏想了想,心知他說的並非無理,點了點頭。
甄命苦扶著她起來,將她手裡的劍收起,偷偷藏在自己身上,扶著她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