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也不管周圍還有其他人在,像是要對凌霜宣示主權似的,摟著他的腰,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歡喜道:「謝謝相公。」
兩個丫鬟跟甄命苦早就混得熟了,此時見這兩人肆無忌憚地在她們面前秀恩愛,也忍不住嗲著嗓子說:「公子爺,我們也怕冷呢。」
甄命苦回頭笑道:「本將軍只負責我娘子的冷暖,其他人自求多福吧,一會瓦崗軍的人追來了,我可就顧不上你們,想活命的話就跟我學一個很實用的技能。」
「是什麼?」
「滑雪。」
……
四女學著甄命苦所教的技術要領,將兩根長長的滑雪板綁在腳上,用兩根木棍支撐著,向前滑動,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雖然有些難度,卻玩的不亦樂乎,不像是逃難,倒像是在遊戲,不知不覺已經逃出了幾公里之外。
速度快,還不吃力,凌霜對這種雪上滑行的運動似乎很感興趣,掌握的速度是最快的,她的運動天賦讓甄命苦也為之驚歎。
從剛剛接觸到學會了很多高難度的技術要點,ziyou滑動,轉彎,漂移,急剎種種,期間不過摔了兩跤,沒想到她游泳是個白癡,滑雪卻是把好手。
張氏在平衡感方面顯然不如凌霜,摔倒了幾次之後,依舊慢吞吞地如履薄冰,見凌霜轉眼已經劃出了百米之外,這才一咬牙,奮起直追,登時險象環生,她不怕摔個手折腳斷,倒把一旁緊跟著她的甄命苦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忍不住提醒說:「娘子,這項運動可不能光靠賭氣,我在朔方的時候,也是學了好幾個月才學會直滑,你才學了這一小會,可別跟前面那個女人比,照她那種不要命的滑法,遲早摔得她半身不遂。」
張氏再一次摔倒之後,甄命苦急忙滑到她身邊,張氏抬頭看了一眼滑在她前面那兩個丫鬟,她們此時也已經學會了直滑,玩得不亦樂乎,她眼中閃過一絲沮喪,將兩根滑雪棍扔到地上,抬起頭問:「相公,我是不是太笨了?」
甄命苦笑道:「誰說的?你可是文皇帝親封的鵝鵝美人,集天下女子之靈秀聰慧於一身,你要是笨,這世上就沒有聰明的人了。」
張氏嘴角帶笑,卻道:「那為什麼小月和小瑩都學會了,我還老是摔跤?」
「說明滑雪這項運動適合笨蛋,你看,最笨的人滑在最前頭,小月和小瑩一般地笨,所以滑在中間,你是太聰明了,對平衡掌握太過敏感,所以反而不利於掌握這項運動的精髓,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們是笨有笨著……」
張氏噗嗤一聲笑了出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脫下滑滑雪板,站起身,走到他身後,跳上他的背後,雙腿纏在他的腰間,嗔道:「不管,你背我,追上凌霜。」
甄命苦失聲嚷道:「娘子這是要跟為夫同歸於盡嗎?」
「同歸於盡就同歸於盡,反正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纏著你不放,一輩子。」
儘管隔著厚厚的衣裳,依舊能感覺到她凹凸有致的身姿印在背後的美妙觸感,甄命苦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伸手托緊了她的翹臀,笑道:「那娘子可摟緊了,一會弄丟了我可不管。」
「嗯,」張氏點著頭,湊到他耳邊,輕輕在他凍得有些發紅的耳朵旁媚聲道:「相公,我愛你。」
甄命苦隨口應了句:「多謝。」
張氏聞言一愣,登時怒了,擰住他耳朵,「壞蛋,你越來越不在乎我了!」
「我說多謝了啊……啊啊……耳朵要掉啦!」
……
在朔方多年,甄命苦訓練暗衛軍的方法層出不窮,這滑雪行軍只是其中之一,攻打高麗時,一支滑雪溜冰的奇兵,曾與高麗軍在結冰的河面上交戰,取得過輝煌戰果。
暗衛軍的唯一一條鐵律就是不得拋棄任何一個受傷的戰友,這也使得背人滑雪成了暗衛軍中一項常規訓練。
背著張氏在地勢並不算陡峭的坡面上划動,對甄命苦這個暗衛大將軍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轉眼間,便已越過了小月和小瑩兩人,追上了前面的凌霜。
張氏興奮地嬌笑連連,不時地回過頭對緊追在後面的凌霜投以示威的目光。
凌霜對她作弊的行為表示不屑,卻氣不過她一副就作弊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得意,奮起直追。
一直滑了十幾公里,甄命苦靠著手中3d地形圖,天黑之時,總算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座山林中的一座小木屋前。
小木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家,看樣子是一些獵戶為了打獵時寄宿的所在,窗戶裡透出一絲亮光來,似乎有人在裡面。
滿身是汗的甄命苦將凍得直發抖的張氏放下來,看著她發紫的嘴唇,牙關打顫,不由地又好笑又心疼,這一路她可沒少瞎指揮,比他這個滑雪的人還興奮,不停地指揮著他翻山越嶺,下坡過河,渾然不覺冷風吹襲,如今停下來,才知道手腳都快凍僵了。
凌霜和小月她們緊隨其後到了他的身後,甄命苦對著小木屋吹了幾聲口哨,小木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兩張熟悉的面孔來。
正是甩掉瓦崗軍的追兵,到達這事先約定會合地點的暗衛軍兩員大將李大亮和裴行儼。
兩人身上都包紮著白紗布,受了不小的傷,見甄命苦帶著幾個女人順利到達,大笑道:「甄爺好手段!夫人受驚了,快,外面寒冷,快進來歇歇,吃點東西,暖暖身子。」
張氏跟他們也算是熟識了,也沒多客套,跟他們打過招呼,便迫不及待地跑進屋裡,脫了手套烤起火來,小月和小瑩滑了這十幾公里的路,也已經是飢腸轆轆,跟兩人施了個萬福,便跟著張氏一起跑進屋子裡去。
甄命苦回頭看了凌霜一眼,問:「你不進來?」
凌霜漠然道:「不用你假惺惺裝好心。」
「好心沒好報,我才懶得管你,你自便吧。」甄命苦嘟囔了一句,轉身摟著李大亮和裴行儼兩人的肩膀,說著「煮了什麼好吃的,肚子還真有些餓了,對了,傷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