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泳池中的比賽已經開始,水球的規則經過上午的四場較量,大家都已經基本熟悉了。
十個花仙子,在水池中爭搶氣球,身子摩擦碰撞的情形,讓在場觀眾的熱情高漲,全都站起身來,為她們鼓掌喝彩。
凌霜因為只會潛泳,其他都不會,只能在淺水區中守球門。
張氏的水性如她的名一般名符其實,像一隻優雅的水中天鵝,無論是速度和力量,都發揮得恰到好處,如魚得水,半場下來,絲毫沒有疲憊氣喘的跡象,登時成了泳池中最矚目的焦點。
甄命苦的「黑哨」明顯地偏向了張氏的一方,讓她更是穩操勝券,張氏復仇似的猛烈攻勢,讓凌霜完全處於了被動防守的地位,甄命苦屢屢地判罰凌霜的隊伍犯規,張氏對他頻拋媚眼,臉帶歡喜,倒不是因為贏球,是因為甄命苦的判罰,讓她感覺這個壞蛋心中只有她一個人,不然不會如此明顯地給自己放水,一點都不怕得罪凌霜。
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只要讓凌霜難受的事,她都會感覺開心,她知道自己變壞了,但這個責任,都要由那個壞蛋承擔。
點球是一對一的決鬥。
凌霜守著球門,張氏臉上帶著報仇的快意,抓著球,一下又一下地朝凌霜身上砸去。
她現在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羊羔,在跟甄命苦這個大色狼的糾纏鬥爭中,她已經漸漸成長為一個隨時隨地都會奮起反抗,勇於表達不滿,爭取公平和ziyou,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新時代女性,至少她認為自己是很厲害的,儘管甄命苦總是笑她心胸都太軟,只能融化男人,卻不能擊敗敵人。
凌霜伸手接住了張氏砸向她臉蛋的水球,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過,憤怒的對象,卻是朝一旁作為裁判的甄命苦而發。
「啪——」
她手中的球朝甄命苦砸了過去,正中甄命苦的臉,氣球雖輕,卻是凌霜含恨出手,甄命苦哪想到凌霜會打裁判,驟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臉被砸出了一個紅紅的球印,鼻血也從鼻子中流了下來。
觀眾群中登時發出一聲哄笑,連張氏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本來激烈的比賽登時變得輕鬆愉快許多。
「嗶!」
甄命苦怒吹一聲口哨,「你,竟敢打裁判,黃牌警告,再有下次,罰你出場!」
凌霜狠狠地盯著他,怒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繼續比賽!」甄命苦沒敢跟她眼神接觸,一擦鼻血,嘴裡這麼說著,人卻遠遠地游開去,謹防著這個女人再次偷襲。
連周圍的人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不小。
凌霜顯然已經意識到他完全偏向了張氏,也不再在乎輸贏,只要一拿到球,就朝甄命苦砸去,可惜甄命苦有了第一次的遭遇之後,有了防備,沒有再讓她砸中過。
半個時辰後,比試的上半場快要結束時,張氏再度攻進凌霜的球門一球,兩隊的比分已經拉開了距離,凌霜隊四比八落後張氏隊。
這時,凌霜突然將球抱在懷裡,雙足拍打著水面,速度驚人地朝張氏衝了過去。
張氏已知她不會水性,倒也不怕,擋在她面前。
遠處的甄命苦卻吃了一驚,他對這凌霜雖然沒有多少瞭解,卻也知道她絕不是任人擺佈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城府之深,是他生平所僅見,從她前幾天陷害張氏,一舉奪得前幾輪的分數第一就能看出,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做一件事,劍出必有所指。
正當他準備吹哨暫停比賽時,兩女已經發生肢體上的接觸,碰到了一起,爭奪起球來,兩人一起沉入了水底。
在場的觀眾和其他參加比試的花仙子也都歡呼起來,唯恐兩女爭奪得不夠激烈,泳池中的花仙子全都屏住呼吸,看著水霧騰騰的水面,根本看不清水底的情況。
三十秒……五十秒……一分鐘……兩分鐘,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兩女依舊沒有浮出水面。
甄命苦這才有些慌了,這兩人有「深仇大恨」,誰都不肯在對方面前示弱,這樣下去,只怕都要被溺死在池子裡了,急忙帶上潛望鏡,剛游到兩人下潛的地方,正準備潛入水中分開兩人,不遠處的水面上,張氏浮出了水面,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受了傷,她手中拿著水球,將球用力擲進凌霜的球門,與此同時,大喊道:「凌霜昏過去了……咕嚕嚕……」
說完,她自己也咕嚕嚕地喝了幾口水。
觀眾席發出一聲驚呼,紛紛站起身來,緊張地朝池中張望。
甄命苦知凌霜只會潛泳,一旦氣息不濟,很容易就溺斃在水中,不再猶豫,潛入水中,很快便發現了沉在水池,停止了呼吸的凌霜,不由地暗自心驚,這個女人,為了獲勝,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跟熟悉水性的張氏在水底比拚,不是自尋死路嗎?好勝到這種程度,以前他怎麼沒看出來。
他飛快地游到她身邊,抱著她躍出水面,幾個人七手八腳將她一起抬上了岸,甄命苦將她扛在肩上,將她的頭朝下飛快地沿著泳池的岸邊跑動起來,從凌霜的口中吐出一口一口的水,一圈跑下來,凌霜終於咳嗽了一聲,吐出大口水,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甄命苦將她放下,這時才發現,泳池的另一端,張氏也剛剛被人從水中救起,小瑩正在給她做人工呼吸,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剛才光顧著救凌霜,沒發現張氏的異樣,現在回過神來,才知道她也溺水了。
張氏醒過來,看見甄命苦正站在凌霜的身邊,凌霜也已經醒過來了,愣了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眼眶一紅,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更衣室方向走去……
甄命苦這才發現,她的腳竟被凌霜給扭傷了,顯然是在水底爭搶的時候,凌霜故意扭傷她的,為的就是讓張氏無法再進行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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