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心中暗笑,臉上卻裝著嚴肅的樣子:「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當然有男人的一切稟xing,但我更喜歡娘子你因為我而快樂的樣子,你嬌聲討饒的樣子,你撒嬌的樣子,還有你為我吃醋的樣子……」
張氏抬頭望著他:「也喜歡我為你傷心難過的樣子對嗎?如果有一天你覺得厭煩了,為了刺激好玩,也會讓我為你傷心難過是嗎?」
甄命苦見她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上較上了真,越發謹慎,說不定那句話就觸犯了她的禁忌地帶,認真思索了一下,鄭而重之地說:
「鵝鵝你之所以優秀的地方,在於你的品味與眾不同,在挑選相公這方面,顯現出了獨特的眼光和高品位,你慧眼識人,懂得挑選一位擁有無限潛力的男人,你目光如炬,能一眼看穿你相公不是一個純粹意義上的男人,是一個有品位有內涵有原則的猛男,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是不需要讓女人傷心痛苦來獲得滿足感的……」
他說到這時,張氏臉上已沒有了剛才的憂愁,被他一通自賣自誇給逗花枝亂顫,「你一天不誇自己一下就會渾身不舒服嗎?」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甄命苦笑著:「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相公能不能給你些建議。」
……
「墮胎?」甄命苦一臉驚訝,據他所知,這紅杏別院的女子都懂得一套獨特的避孕方法,只要不是被人強迫,是不太可能懷上別人孩子的。
張氏憤憤不平道:「若不是我及時找來環兒和杏兒她們,柳姐姐這回非丟了性命不可,這個傻女人,怕被人知道她懷了孕,偷偷地喝下了虎狼之藥,結果胎沒打掉,卻把她疼得死去活來,把她樓裡的丫鬟都嚇壞了,無奈之下,這才來找我過去,我問她是誰的孩子,她也不肯說。」
「她身上的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的,新痕加舊傷,一看就是被人用手掐的,問她是誰打她的,她也不肯說,不知道到底是誰對她這麼狠心。」
聽張氏說完柳葉兒的遭遇,甄命苦雖有些同情,但更多的卻是好奇,感歎道:「號稱男人剋星的玫瑰仙子竟然會栽在男人手上?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張氏聞言瞪了他一眼,惱道:「你有沒有同情心啊!你很瞭解柳姐姐嗎?她也是女人,只是沒遇上她喜歡的人而已,就是你們這些男人,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就可以任意欺負,你們有瞭解過她真實的樣子嗎?她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想過嗎?」
甄命苦急忙道歉:「是為夫的錯,沒有調查,僅憑表面現象,就妄下結論了。」
張氏盯著他好一會,才喃喃道:「相公跟別的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知錯即改,一點也沒有那些男人沒有自知之明,不知悔改的討厭毛病。」
甄命苦臉露得意,一副「竟然被你看出來了」的神色。
「就是一點也誇不得。」張氏噗嗤一笑,話音一轉:「相公,你有沒有辦法查到欺負柳姐姐的那個男人?」
「你查他做什麼?就算被你查出來又能怎麼樣?難道你要替柳葉兒出一口氣,揍他一頓?你捨得下你月桂仙子的身段,柳葉兒也未必肯讓你揍他。」
「那就偷偷地揍。」張氏罕有地露出凶狠的表情,只不過,對於她這樣一個無公害的女人來說,凶狠的表情無疑只會讓她看起來越發可愛,沒有一點殺傷力。
甄命苦剛剛還被長孫貝兒的嬌吟聲撩得氣血翻騰,如今見張氏這嫵媚模樣,哪還忍得住,轉身將她壓在身下,看著她變得有些迷濛的美眸,輕聲道:「我的鵝鵝美人,離天亮還有點時間,疼相公一下。」
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張氏臉色變得紅潤,美眸帶著難掩的媚意,咬著紅唇問:「貝兒妹妹沒疼你嗎?」
甄命苦喊冤道:「我們是清白的。」
張氏啐道:「呸!落入大色狼手裡的女人,還有清白的嗎?」
甄命苦笑了,已知她跟長孫貝兒早已是姐妹同心,同氣連枝,也不擔心她吃醋,一邊在她耳邊說起昨晚對長孫貝兒做的那些事,惹得她嬌喘細細,一邊親吻著她的脖子和胸脯,迫不及待地褪去她的羅衫裙褲……
曙光微露,幾個早起的丫鬟都起來梳洗了,路過甄命苦房間,隱約聽見房裡傳來張氏輕聲嗔語「壞蛋,你輕點」,不一會,便傳來床榻吱呀晃動的聲響,伴隨著張氏咬唇壓抑的嬌吟和甄命苦粗喘,無不羞紅了臉,遠遠躲開去……
……
……
在甄命苦的出力下,找來十幾個暗衛軍的護衛,幫忙張羅,褚登善和杏兒的婚禮辦得有聲有色。
算上那些前來蹭吃蹭喝的,統共擺了上百席,比起甄命苦娶張氏的那排場可大多了。
張氏給的紅包不小,一千兩白銀,長孫貝兒雖然沒到,卻也讓人送來了一套新娘服和價值不菲的賀禮。
作為新娘子的杏兒,一點也沒客氣,收了張氏的紅包,又來跟甄命苦討。
甄命苦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不在洞房裡呆,反而跑出來跟客人討紅包的新娘子,褚登善只是一味地跟在她屁股後面,給客人道歉,無奈之下,不情不願地給她打了一千兩的欠條,被杏兒數落得彷彿世界上再沒有人比他更差勁的人似的。
惹得一旁作為伴娘的環兒掩嘴咯咯笑個不停。
甄命苦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等你成親的時候,甄哥哥給你打個二千兩的欠條。」
「呸!」環兒臉皮薄,哪經得起他這種玩笑,輕啐一聲,轉身就走。
甄命苦越發口沒遮攔,追在她身後調笑說:「要成親最好快點,再過些日子說不定你甄哥哥可就要離開洛陽城,帶著你張姐姐雲遊世界去了,到時候你請帖都沒處送……」
幸虧這時有一人從旁邊插話進來:「甄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甄命苦回頭一看,是閻立本,他的身邊是妙玉剛認不久的親爹杜克明,找回了女兒的杜克明心結一解,登時變得神清氣爽,精神頭十足,看樣子身體恢復得不錯。
他笑著招呼道:「杜先生也來了啊,歡迎歡迎,給禮金了沒,沒給可別讓新娘子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