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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40娘子,你變壞了 文 / 鬼粒子

    聞到香味的張氏從帳篷裡走出來,見甄命苦真坐在篝火堆旁,拿著一個勺子,正在試著湯底的味道,忍不住走到他身邊,臉上帶著難抑的歡喜,彷彿回到了當年跟他一起北上突厥的日子,小聲問:「甄將軍,你煮的是什麼?」

    甄命苦一樂,也裝著跟她上下級的樣子,問:「郡主聽過香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嗎?」

    張氏笑著搖了搖頭。

    甄命苦舀了一勺湯汁,吹涼,送到她唇邊,「來,嘗嘗。」

    張氏臉一紅,回頭偷偷看了看四周,幸好周圍的人都離得十幾米遠,輕泯了一口,臉上露出驚訝和回味的神情。

    「怎麼樣?香吧?」

    「嗯,香,甄將軍,這是什麼肉?」

    「狼肉。」

    張氏剛嚥下半口,噎在喉嚨間,登時咳嗽起來,好不容易吐出來,一臉惱怒地看著有捉弄之色的甄命苦。

    他笑著說:「很香的,嘗一塊吧,保證你舌頭都吞下去。」

    「不要。」

    「你平時不也吃羊肉牛肉嗎,一樣都是肉,有什麼不同嗎?」

    「牛羊是吃草的呀!」

    「哦,吃草的善良溫馴動物你就吃,吃肉的凶殘動物你就不吃,這都什麼欺軟怕硬的邏輯?」

    張氏一時找不到詞來反駁,只好說:「我要吃烤甘薯。」

    甄命苦從旁邊拿了一個甘薯扔到她身邊,「自己烤。」

    這時,宇文晴掀開帳篷從裡走出來,默默地走到兩人身邊坐下,拿起一副碗筷,老實不客氣地舀了一碗湯和肉吃起來。

    張氏忍不住提醒她說:「晴妹妹,那是狼肉。」

    宇文晴自顧自地吃著,哪在乎這是什麼肉,吃完一碗,又舀一碗,吃飽喝足了,打了個飽嗝,也不理會兩人,站起身說了句「我要睡了」,轉身回了帳篷。

    甄命苦回頭看著張氏,伸出一根尾指,做了個「看看人家這膽量,你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的嘴型。

    張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了他一眼,用叉子叉住一個甘薯,放在火堆上烤起來。

    甄命苦不再理會她,舀了一碗,大快朵頤,等張氏一根甘薯烤好時,他已將大半鍋的狼肉吃下肚去。

    不管他怎麼引誘,張氏始終不願吃上一口,她自顧自地烤了一根甘薯,吃完漱了口,跟甄命苦道了晚安,進帳篷睡了。

    ……

    半夜時分,突然從張氏的帳篷裡傳來女子驚叫聲,守在篝火旁的裹著一身羊皮毯子半睡半醒的甄命苦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衝進帳篷。

    帳篷裡,張氏被一旁驚叫的宇文晴給嚇醒過來,宇文晴正睡在她身旁的另一張羊皮毯上,她顯然正在經歷著一場可怕的噩夢,手腳不停地在空中舞動,嘴裡飛快地說著什麼,神情驚懼,淚流滿面……

    她的聲音驚恐中帶著無盡的怨憤,淒切悲涼,張氏眼中閃過一絲同情,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安慰著:「晴妹妹,沒事了,沒事了,你在做噩夢……」

    宇文晴漸漸地平靜下來,在張氏懷裡睡了過去……

    張氏摟著她,朝門口的甄命苦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甄命苦帶著疑惑,走到她身邊坐下。

    她輕聲說:「相公,晴妹妹身體這麼虛弱,我怕她還沒到南陽城就累垮了,你為什麼要答應帶她來這裡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能安心嗎?」

    「她威脅我,我有什麼辦法。」

    張氏奇道:「相公是會被威脅的人嗎?」

    「得看她拿誰來威脅。」甄命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張氏明白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歡喜,甜甜一笑,「相公只是口硬心軟吧,其實你也知道晴妹妹人並不壞,只是心事太重了。」

    甄命苦無奈道:「你忘了是誰讓人抓一袋青蛙扔上你的車,嚇得你差點魂都沒了嗎?」

    「她只是恨我幫趙姐姐吧,其實也不能全怪她,是趙姐姐有錯在先,她要找趙姐姐報仇,我幫了趙姐姐,她當然也把我給恨上了。」

    甄命苦對她的天生樂觀一向嗤之以鼻,「不管誰對誰錯,反正我已經跟她已經說好了,到了南陽,她就離開護衛隊,她想幹什麼我也阻止不了,我只負責你的安全。」

    張氏嗔道:「壞蛋,你也是芍葯樓的護院啊!你既然不幫她,帶她到這裡來做什麼?」

    「她要來送死,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我這護院是假的,想監守自盜你這朵嬌滴滴香噴噴的月桂花才是真的,沒好處的事我怎麼會幹?」

    張氏紅著臉,狠狠地盯著他,見他顯然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宇文晴,突然媚然一笑,「你要她的什麼好處?像要挾凌霜一樣,也讓她以身相許嗎?」

    甄命苦登時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晴妹妹告訴我的,她還跟我說了你好多的事。」張氏一臉狡黠地看著他。

    「難怪你突然對她這麼好,原來是有內幕交易。」甄命苦恍然。

    張氏笑了起來,輕聲問:「相公,你為什麼不能幫幫她呢?」

    甄命苦聳了聳肩:「怎麼幫?楊侗要招安,她要殺朱粲,難道要我違背聖旨?到時候你這個南陽郡主就泡湯了,我還得帶著你跑路,這種賠本買賣我可幹不了。」

    張氏忍著笑問:「相公是這麼守規矩的人嗎?再說,阿侗招安,只是權宜之計,你不是說那朱粲罪大惡極,天怒人怨,天地不容嗎?一旦招了安,奪了他的兵權,阿侗也會找借口將他治罪斬首以平民憤,相公若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平定亂黨,又能平民憤,為百姓除了一害,阿侗高興還來不及呢。」

    甄命苦一臉驚訝:「你這是要相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娘子,你變壞了。」

    張氏嗔道:「是誰把我帶壞的呀?」

    「嗯,一定是那李老爺。」

    張氏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不能忘了那個李老爺是嗎?」

    甄命苦惡狠狠地說:「任何一個想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男人,我都牢牢記住他,恨進骨子裡,一旦有機會就往死裡整!」

    營帳裡響起張氏悅耳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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