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夾裡有數十個視頻文件,她發現縮略圖上都有個她的圖像,以為是他偷偷給他拍的一些照片,好奇點開,一個香艷旖旎的畫面登時出現在屏幕中。
張氏的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如火燒般滾燙,她早知道甄命苦不是什麼好人,可沒想到這麼壞。
幸好車廂裡並沒有其他人,她紅著臉一一看完這些視頻,裡面有她洗澡時的,有她睡著的樣子,有她跳舞時的,當然最多的是他對她使壞時的……
看得出來,他拍得很用心,每一個角度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把她拍得很美,沒有一點淫邪的味道,即使是兩人愛愛的時候,鏡頭的角度也不至於讓她太過暴露。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總是喜歡誇她是上帝最得意的藝術品了。
看著屏幕左邊的一個「刪除」按鍵,她的手停在空中,臉上帶著羞澀和猶豫,最終沒有按下去。
就在這時,車廂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蒙面人將一個麻袋扔上車廂,從麻袋裡跳出上百隻活蹦亂跳的活物來……
「啊——」
張氏的尖叫在車廂裡響起……
……
甄命苦摟著渾身發抖的張氏,看著滿車廂亂蹦的癩蛤蟆,笑道:「什麼人這麼好心,在這種遍地饑荒的時刻還給我們送上這麼美味的野味來,難為對方還能找到那麼多,得找給機會給對方回個禮才行。」
「你還笑!人家都快被嚇死了!」張氏氣得掐了他一下。
甄命苦握著她嚇得冰涼的小手,笑道:「癩蛤蟆有什麼好怕的,你不就成天跟癩蛤蟆打交道嗎?全世界最大的癩蛤蟆一直在你身邊你怎麼一點都不慌?」
張氏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著略帶憂愁地問:「相公,你說到底是誰要嚇我們?」
「不是嚇我們,只是嚇你而已,你估計是犯小人了,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張氏白了他一眼:「所以這輩子都要被你欺嗎?」
「相公更喜歡騎多一點。」甄命苦笑著,見她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在車廂裡抓起蛤蟆來,好不容將上百隻蛤蟆重新裝回麻袋裡,接著拍了拍麻袋,自言自語說:「蛤蟆兄啊蛤蟆兄,你們這回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你們以為是我嗎,我可是姓賴的,想吃我家鵝鵝的天鵝肉,你們的道行還差點,天鵝肉沒你們的份,你們肉倒成我家鵝鵝的盤中餐了。」
他這一番插科打諢,張氏很快從剛才的驚嚇中平靜下來,咯咯嬌笑,問:「壞蛋,你真的要吃掉它們嗎?」
「那還能有假?今天由本大廚親自下廚,來個香蔥青椒暴炒癩蛤蟆,給娘子你壓壓驚,順便慶祝一下本狀元順利通過考試。」
說著,駕起馬車,朝孫氏藥館的方向駛去……
……
夜色朦朧。
紅杏別院的後院門口,大門突然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面探出一個頭來,四周張望了一下,見四周沒人,幾個人影抬著幾個箱子偷偷從紅杏別院裡走出來,將箱子抬上了門口的一輛馬車上。
一切準備就緒,其中一人上了馬車,駕著馬車飛快遠去,消失在夜幕裡。
馬車停在了洛陽城北邙山深處的一個樹林中。
幾個蒙面的男子從林中現出身形,飛快靠近馬車,從車箱裡抬下那幾個木箱子。
接著,其中一名黑衣人將手中的一封信交到趕車的人手中,低聲說了幾句,這才轉身揮手,幾個黑衣人抬著木箱迅速消失在樹林中……
馬車逗留了片刻,也很快駕車離去。
……
……
月桂樓中。
甄命苦走進張氏的房間,張氏手中正拿著一個珠花把玩著,臉上帶著歡喜不已的笑容。
「什麼事這麼開心?」
張氏見他進來,笑著朝他招了招手:「相公,你幫我戴。」
「樂意效勞。」
甄命苦走過去幫她戴好珠花,張氏在鏡子前照了又照,問:「好看嗎?」
甄命苦問:「你是說人還是珠花?要我誇你直說不就行了,何必拿珠花作借口,你知道相公對我家鵝鵝一向不吝嗇讚美之詞的。」
張氏白了他一眼:「誰要你誇我了?這是趙姐姐給我的,她這幾天在跟百花樓的姐妹賣她珍藏多年的首飾,這個珠花是銀龍越工的手藝,聽說這個銀龍越工只為皇室**的皇妃們做首飾,珠花在十幾個前朝妃子戴過,最後的落入了陳後主的張貴妃手裡,總共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趙姐姐說她捨不得賣給別人,所以就送給了我。」
「呵呵,這買賣做的,一千兩銀子買個珠花,也就你會覺得值,而且還是個亡國妃子戴過的二手貨,有什麼好開心的?」
張氏嬌笑道:「相公哪知道女子的心思,陳後主雖是亡國之君,在別人眼中,他也許不是好君主,卻是很多女子心目中的好情人,他的詩詞文采華麗雋美,深得女子之心,他對張貴妃的寵愛是一直都是眾多女子心中嚮往的愛情,所以都並不覺得他的妃子遺物有什麼不祥。」
甄命苦哪知道什麼陳後主,張貴妃,他只知道幾十年之後有個楊貴妃,跟她丈夫相親相愛十幾年,結果還是被她丈夫下旨縊死在馬嵬坡,話音一轉,問:「紅梅仙子的錢還沒湊夠嗎?」
難得見他無言以對,張氏歡喜地點了點頭:「已經湊夠了。」
甄命苦歎道:「看來不久後紅梅仙子就要換人了。」
張氏一臉驚訝:「相公你猜到什麼了嗎?」
「這還用猜?你們花仙子要那麼多錢幹嘛,無非兩個原因,一是為了給自己贖身,二是為了養小白臉,這個趙燕這麼精明,就算是養小白臉,也肯定是覺有賺頭才會不惜血本,最後的目的還不是為了把自己贖身出去,嫁入富貴人家,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無論哪一個原因,這紅梅仙子都不會在這百花樓呆太久了。」
張氏嗔道:「你說話一定要這麼粗俗嗎?」
「你相公一向就是個大老粗,肚子裡沒多少墨水,不會掉裝風作雅掉書袋,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張氏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趙姐姐是真心喜歡李公子的,才不是你說的養小白臉。」
甄命苦拿起桌上一串水晶葡萄,放在嘴裡咬著,漫不經心地說:「我聽說某人這幾年沒少被那紅梅仙子欺負,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才跟她交往過幾天,就好像就跟對方情同姐妹,情深似海的,到底是她精明呢,還是某人太傻太天真?」
張氏不再搭理他,氣呼呼站起身來,出了月桂樓,乘了船往紅梅樓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