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等了老半天,卻被對方一句話給打發了,他懷疑自己最近脾氣是不是因為張氏的原因,變得太好了,以至於誰都覺得他好欺負。
也不管這芍葯仙子是沒起床還是身體不舒服,大步走進了樓裡,推開了好幾個阻攔他的婢女,怒沖沖地上了樓,推開芍葯仙子房間的大門。
眼前的一幕,卻讓他不由地呆住了。
房間裡,衣著單薄,身子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芍葯仙子正蹲在一個木盆邊,手裡抓著一隻正在撲騰的畫眉鳥,按進盛滿水的木盆中,神情木然地看著它在水中撲騰,不時地將它從水中提起來,又浸了下去。
如此來回好多次之後,那畫眉鳥漸漸沒有了力氣,停止了撲騰,耷拉著腦袋,沒有了進氣,眼看就不活了。
房間的陽台上,還掛著的十幾個空蕩蕩的鳥籠子,在晨風中輕輕搖擺。
芍葯仙子看著這畫眉鳥撲騰至死時,眼中竟閃過一絲莫名的快樂,彷彿從這種事中得到了發洩般,原本木然的神情露出了俏麗的笑容。
若不是看見她正在做這種事,別人看見她這天真無邪的笑容,說不定會被她給迷得神魂顛倒。
這時,芍葯仙子抬起頭,神情冷淡地看著甄命苦,也不說話,她的眼神是那麼清澈,看不出一絲邪惡的意味。
幾個奴婢跑上樓來,驚慌失措地道歉:「小姐,是他自己跑上來的,奴婢攔不住他……」
芍葯仙子朝她們揮了揮手,站起身來,隨手將一件狐皮大氅披在身上,遮住了她嬌小玲瓏的身子。
甄命苦從發愣中回過神來,乾咳了一聲:「老夫……」
沒等他說完,芍葯仙子就打斷了他,冷冷道:「以後沒有我的命令闖入我的房間,我會讓人打斷你的腿的,芍葯樓不歡迎你這種裝神弄鬼的人。」
她的眼神彷彿帶著一絲看透男人靈魂的洞察力,望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甄命苦張大了嘴,一臉愕然,她竟然一眼識破了他的偽裝?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連張氏這個熟悉他的人也是在與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才看穿的,這個才見他兩次面的芍葯仙子,怎麼可能一眼識破?
正在他為此感到不可思議之時,芍葯仙子已經走到進了臥房,從裡面取了一把小巧的弓箭出來,搭箭上弦,拉弓瞄準……
甄命苦轉身落荒而逃。
……
聽他一臉不可思議地說完這件事,張氏笑得花枝亂顫。
「誰讓你沒她的允許就闖入她房間的,換了是我,也要拿箭射你。」
甄命苦一臉苦惱:「你說我到底哪裡露了破綻,讓她給識破了?」
張氏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老頭,她是親眼看著甄命苦製作這種面具的,那是一種從植物上採集來的樹脂加上蜂蜜熬製成的,再加上一點染料,熬製好後敷在一塊木刻臉雕上,冷卻成型後,就成了跟真人皮膚一模一樣的柔軟面具,神奇得讓她驚歎不止。
她打量了好一會,卻始終看不出來他的破綻在那哪裡,搖了搖頭:「不知道。」
甄命苦歎了一口氣:「看來這百花樓真沒有一個女人是簡單角色,個個心狠手辣,難為你在這種地方一呆就是三年。」
「才沒有你想得那麼可怕,柳姐姐人就很好。」
「在你眼中,誰不是好人,就我一個是壞人。」甄命苦笑著,問:「昨天給你那些雜誌看了沒有?」
「嗯,看了。」
「來,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做幾個迷死人的動作給為夫看看,能不能讓為夫心動。」
張氏俏臉微紅:「還用人家做什麼動作嗎?人家勾勾手指頭,你就投降了。」
她說著,朝他勾了勾手指,果然如她所言,甄命苦張臂欲摟抱她入懷,她早有防備,起身跑開,隔著一張桌子對他咯咯笑著:「壞蛋,大清早你要做什麼?」
「你不知道男人大清早精力是最旺盛的嗎?」
張氏一陣香風跑出了房間,從房間外傳來她的聲音:「你要人家就給你嗎?快下來吃早餐,一會我要去柳姐姐那練舞了,你吃完快點想辦法賺錢,不准胡思亂想。」
甄命苦被她撩得心癢難耐,卻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只好出了門,跟在她身後下了樓。
這個妖妮子一定是故意的,連下樓梯的動作都那麼嫵媚性感,香臀故意扭動得婀娜多姿,故意撩動他體內壓抑已久的躁動。
她不知道她這是在玩火。
……
吃完早餐,張氏去了柳葉兒的玫瑰樓練舞,不久楊侗便派人前來傳旨讓甄命苦入宮面聖。
進了皇宮,公公並沒有帶他到御書房,反而朝香凝宮的方向走去。
若這洛陽城還有一個能讓甄命苦感到害怕的女人,非這香凝宮的福臨公主莫屬了。
半個多月不見,福臨在宮裡豐盛伙食的調養下,臉色變得紅潤有光澤,膚色也變得白皙了,最明顯的是她鼓囊囊的胸脯,似乎越發地豐滿了,不用說,那裡的柔軟一定能埋葬所有男人的剛硬。
也許是發現了甄命苦目光所在,福臨紅著臉瞟了這個有色心沒色膽的男人一眼,讓人給他賜座。
「甄將軍這幾天去哪了?」
甄命苦不由地暗恨起張氏這小妖精來,若不是她成心撩撥,他也不至於在福臨面前如此失態,收回在福臨身上巡遊的目光,乾咳了一聲:「回公主的話,臣這幾天一直在家修身養性,看書習字,準備參加武狀元的考試。」
福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還以為你飛進花叢中採蜜兒去了呢。」
甄命苦用笑聲掩飾尷尬:「萬花叢中,獨采一朵,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福臨幽幽地白了他一眼:「多采一朵,多取一瓢委屈你了嗎?」
「臣胃口小,一朵一瓢足矣。」甄命苦哪敢在這件事上多作糾纏,急忙岔開話題問:「不知公主召臣入宮所為何事?」
福臨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沒事就不能來找人家說說話嗎?」
「不是不能,臣只是怕自己經受不住誘惑,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