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摸著摔得生疼的屁股,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餓你三天,讓你好好反省一下對自己的主人做了些什麼!再不識相,宰了你做成馬肉丸子!哎呦……這一下把我給摔的,明天真要扶枴杖了……」
正罵著,旁邊響起一聲怯懦的女子聲音:「踏血不喜歡別人威脅它的。」
甄命苦聞言轉過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正是昨天在伙房遇見的那個偷吃女子,此時正一臉緊張地躲在馬廄的料槽後,探出一個亂糟糟的頭來提醒他說。
她的手中,正是一塊跟昨天一樣的乾澀糕點。
他看了不遠處的伙房一眼,看來她剛才正在伙房裡偷吃,聽見了馬嘶才過來的。
甄命苦心中一動,「你知道它叫踏血?」
她點了點頭。
「你會騎嗎?」
她有些猶豫,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回答,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以前都是我餵它的。」
甄命苦知道她的顧慮,踏血是始畢可汗的坐騎,她一個漢族女人,若是被人知道她曾經騎過踏血,只怕要遭受一頓毒打。
他笑著問:「吃過晚飯了嗎?」
她赧然一笑,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中的糕點藏在背後,他走過去,將她的手牽了起來,她試圖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嘴裡說著:「髒。」
「不髒,跟我來。」
甄命苦隨口說著,從她手裡奪過那乾澀發霉的糕點,遠遠地扔了出去,牽著她往伙房走去。
「以後餓了你到這裡來,我請你吃好吃的羊肉,你教我怎麼騎踏血,好嗎?」
她不由自主地被他牽著走,聞言開心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嗯。」
……
她手裡端著甄命苦給她舀的小米玉米甜湯,一隻手拿著一根大羊腿,一口羊肉,一口小米湯,吃得滿嘴是油,很是開心。
甄命苦在一旁頗為有趣地看著她,不時地問一些關於她身世的問題,可惜她顯然都已經不太記得了。
她吃了一半,卻停住了,把羊腿放下,問她怎麼了,她說留著明天餓的時候吃,惹得甄命苦哈哈大笑,讓她放開了吃,回去的時候再給她打包一根羊腿就是了。
她開心地笑了,吃完了,將碗放在灶頭上,將滿是油膩的手往身上擦了擦,臉上帶著一絲羞意,輕輕拉起甄命苦的手。
甄命苦不解地望著她,見她牽引他的手慢慢地往她的衣襟裡伸進去,撫上了她豐滿柔軟的胸脯。
儘管她的手因為做了太多的粗活而顯得乾裂粗糙,但她豐滿高聳的胸脯,卻是滑嫩異常,柔軟而充滿溫柔的彈性。
他明白了,這是她唯一能向他表示感謝的方法。
看著她羞澀的眼神,心中一個最柔軟的地方彷彿如被撞擊了一下,伸手將她抱在懷裡,用力抱緊,在她耳邊輕聲說:
「不用感謝我,這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不求任何回報,知道嗎?」
她身上有馬糞的味道,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她臭。
她臉上帶著愕然,漸漸變成了羞澀,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
他放開了她,將手從她豐滿滑膩的胸脯上抽了回來,幫她理了理髒亂的頭髮,在她額頭親了親。
「快吃吧,吃完了教我怎麼騎踏血。」
……
星空下,草原上,一匹渾身如烈火的駿馬在無人的草原上歡快地奔馳……
馬背上的人是一個衣衫襤褸,頭髮髒亂,身材卻婀娜多姿的女子,嘴裡發出清脆歡樂的笑聲,在無人的曠野中遠遠地傳了出去。
甄命苦躺在一個小山丘的草地上,望著山坡下奔馳的她,受她快樂的感染,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像極他認識的那個死去的白依族女孩,她們身上有著共同的東西。
這裡離突厥可汗的營帳十幾公里,又是深夜,不用擔心會被人聽見。
她最終還是沒能教會他如何騎踏血,踏血對她就像一個溫馴的忠犬,只要她一個命令,它甚至會跪下來讓她方便騎乘,只是甄命苦一靠近,它就暴躁得像頭發怒的公牛,恨不得用雙蹄將甄命苦踢出十丈遠。
若不是有她在旁邊,甄命苦早掏出手機,電得它滿地打滾了。
她總是很溫柔地呵斥它,告訴它甄命苦是個好人,對於這一點,它顯然並不怎麼認同。
就在甄命苦準備放棄時,她突然騎上它,策馬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一隻手。
甄命苦很快明白了,她想讓他共乘,讓踏血習慣他的存在。果然,有她在馬背上,踏血雖然還是不太情願,卻不敢用力甩了。
在她的引導下,踏血終於慢慢接受了他是她身邊一個甩不掉的拖油瓶這個事實,不情不願地在草原上奔馳起來。
他摟著她纖細的腰身,手臂不時地碰觸到她豐滿胸脯的下沿,沉甸甸,柔軟異常,他的腹部緊貼在她的身後,感受著她翹臀美妙動人的彈性,任由她帶著他奔向不知何處的遠方,心頭湧起一個與她極為貼切的名字,低頭在她耳邊說:「你不是想不起自己名字了嗎?我以後就叫你馬妞兒吧。」
她輕聲重複著:「馬妞兒……」
接著用力點了點頭,笑了起來:「嗯,我是馬妞兒,甄命苦的馬妞兒……」
甄命苦笑道:「在別人面前可不能叫我甄命苦,也不能跟人說你認識我知道嗎?過幾天,我再偷偷帶你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欺負你的地方。」
「嗯。」她用力點了點頭,「踏血也去嗎?」
「去,怎麼能少了它這頭移動糧食呢,等你想吃肉的時候宰了它,給你當點心吃……」
踏血似乎能聽懂他與她的對話,不滿地嘶叫了一聲,惹得她咯咯嬌笑,安慰它受驚嚇的心靈:「別怕,他騙你的……」
她說著,突然頓住了,回過頭看了她身後的甄命苦一眼,臉上帶著一絲為難,問:「甄命苦想要馬妞兒嗎?可是馬妞兒太髒了。」
甄命苦臉上一陣尷尬,與她臀腹相貼廝磨,難免有男性正常的反應,頂在了她的翹臀上,沒想到竟被她發覺了。
她的話絲毫不含色和欲的成分,眼神清澈如一汪泉水,卻讓他心頭一熱,說:「妞兒一點也不髒,比任何人都乾淨……今天走得太遠了,我們回去吧。」
馬妞兒笑了,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