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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4露陷 文 / 鬼粒子

    她回過頭,一臉狐疑地望著他,眼中帶著不解。

    他笑著問:「怎麼了?」

    她問:「這相片是哪來的?」

    相片這個詞,是她很久以前從他口中得知的。

    「相片?哦,你是說那幅畫吧,是他畫的,忘了告訴你了,這個房間以前是他住的地方,後來因為搬去了別的地方,所以就把空屋子留給老夫,隨便幫他看管屋裡的東西,老夫一向喜歡一人獨居,家裡也沒什麼親人,這裡環境也好,就答應了,他這人懷舊,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老夫平時都住在軍營裡,回來得少,所以都保持著原樣。」

    她半信半疑地走到床頭的櫃檯邊,伸手摸了摸桌上的灰塵,正如他所說,桌上蒙了一層淡淡的灰塵,顯然已經有好些天沒人來打掃了。

    她發呆了好一會,才喃喃問了一句:「他還好嗎?」

    「嗯,還活著,沒那麼容易死……天色已晚,公主若沒別的事,就請洗洗睡吧,隔壁就是浴室。」

    他說著,轉身走到他說的浴室門口,打開浴室門,露出裡面單人浴缸來,浴缸前有兩個水龍頭,他擰開其中一個,滾燙的熱水登時嘩嘩直流,轉眼間浴缸就滿了。

    「水溫太高的話,擰開這個水龍頭,就會有冷水出來,這裡是沐浴用的香乳,這是洗髮精,洗頭髮用的,一個塗抹在身上,一個塗抹在頭髮上,你先洗著,老夫去給你找幾件能穿的衣服。」

    看著他走出門,她一臉好奇地走進浴室,伸手探了一下浴缸裡的水,果然很溫暖,浴缸旁邊放著的白色乳液和洗髮水,散發著一股淡淡玉蘭花香味。

    從洛陽到長安,再從長安北上朔方,她確實已經好些天沒有沐浴更衣了,滾燙的熱水,誘惑著她關上了門,脫去衣裳,泡進了浴缸裡,嘴裡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抹上清香的洗髮水和香皂,輕輕擦拭,幾天來的勞累和緊張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沒一會,浴室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她渾身緊繃起來,雙手本能地護在胸前,一臉緊張地盯著浴室門。

    幸好,他沒有要闖進來的意思。

    「公主,衣服給你放在門口了,一會你洗好了出來穿上就是,老夫先下去了,你沒事也早點歇著吧,晚上風沙大,記得關好門窗。」

    腳步聲漸漸遠去,接著傳來關門的聲音,她確定他遠去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躺在浴缸裡,瞇上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水溫都已經涼了,這一番浸泡,讓她疲意盡消,起身擦乾身子,不經意看見牆壁的另一端,突然出現一個光著身子,曼妙婀娜的女子,登時嚇得她驚呼一聲,掩住胸口,好一會才發現裡面的人就是她,像這樣清晰地將人如此真實地倒映出來的鏡子,不用說,這也肯定是他的傑作。

    她打量了鏡子中自己好一會,目光停留在了胸脯上那幾個淡淡的吻痕,是那老頭剛才留下的,她呆了一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老頭一見面就肆無忌憚地輕薄她,她卻發覺自己並不討厭他,也許是因為從這個老頭身上看見了他的影子,她奇怪的是,為什麼這老頭連欺負她的行為,都和他那麼相似呢?

    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又怎麼會對一個比他小了幾十歲,能做他孫女的女人感興趣?

    正看著鏡中的自己發著呆,從浴室一角的下水管道裡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隱約傳來那暗衛大將軍哼哼唧唧的呼喝聲,似乎正在用冷水沖涼。

    聽見這鬼哭狼嚎似的呼喝,她突然怔住了。

    接著,她飛快地打開門,披上一件單薄的衣袍,連衣帶都沒來得及繫上,就這樣,只穿了一件寬鬆的衣袍,空蕩蕩地飛跑下樓……

    ……

    甄命苦正在冷水中沖洗,頭上打滿了洗髮水,滿頭的泡泡,連眼睛都睜不開,徹骨的冷水澆在身上,大呼小叫著,以抵擋寒冷。

    他臉上的裝扮並沒有卸去,易容的材料是從樹脂中提煉出來的類硅膠物,跟人體皮膚相似度極高,而且沾上去之後,不容易卸下來,也正因為如此,張氏才沒有識破他的偽裝。

    這種面具裝扮起來太過困難,裝扮一次至少也要花費大半個時辰,所以他洗澡的時候依舊帶著裝扮,不過發套倒很容易拆卸下來。

    「彭——」

    浴室門被人用力推開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瞇著眼睛,回過頭看著門口怒氣沖沖,眼淚汪汪的張氏,他知道,這回是躲不了了。

    張氏緊緊盯著他赤身**的樣子,絲毫沒有害羞的意思,他也不遮不掩,一副任由觀賞的架勢,手舉在頭頂,滿頭白沫,口中咬著牙刷,如定身一般,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對望著,只有依舊淋在他身上的水聲提醒著兩人時間沒有停止。

    張氏愣愣地望著他。

    他的身體比三年前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結實得像頭牛,古銅的色澤,顯然是經常赤著膀子在陽光下暴曬的結果,身上佈滿了刀劍砍斫癒合後留下的疤痕,像一條條紅色蜈蚣般鑲嵌在他隆起的肌肉上,身上皮膚的光澤和彈性與他臉上那老皺的皮膚截然不同,特別是他那結實得像鋼坨一樣的臀,表明他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而不是白髮蒼蒼的老頭。

    最明顯的,莫過於從他脖子處一直延伸到他胸口的那塊明顯是燙傷的疤痕。

    看見這塊疤痕,她已再不懷疑,不理會他此時光著身子的狀態,衝進浴室,粉拳落在他的胸口。

    「讓你騙我!讓你騙我!」

    她哭著,氣苦至極,一口咬住他結實的肩膀。

    「啊!謀殺親夫啊!」他誇張地叫了起來,手卻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感受他做夢都想要摟在懷裡的柔軟身軀印在身上的美妙觸感。

    為了再次將她抱在懷裡的這一天,他等了三年,拚命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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