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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6背負命案 文 / 鬼粒子

    對方身上的鐵鏈,足足比普通犯人多了幾倍,看樣子,是這人力大無窮,牢頭怕他掙脫,以至於不得不用這麼多鐵鏈鎖著他。

    他身上的倒沒什麼傷,肌肉虯結,塊狀的肌肉小山包一樣隆起,胸口到處都是已經癒合的刀劍傷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猛漢。

    甄命苦被陳牢頭折磨了好幾個月,知道陳牢頭的做法,對於一些骨頭比較硬的漢子,都是採用先餓上十幾天的方法,讓對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才對犯人行刑的。

    這個人估計剛進來,陳牢頭還沒來得及對他施刑。

    「相公,他是黑二哥。」張氏低聲說,「那些人想欺負我,是他嚇跑他們的。」

    接著,將她這幾天被關押在地牢時的經歷大概說了。

    原來這幾天除了陳牢頭,還有幾個獄卒陸續來過,想要對她施暴,這個黑二竟然生生用喝罵嚇走了他們,這才讓她免遭污辱,只是這一次來的是獄卒頭子,若不是甄命苦來得及時,張氏此時已遭污辱。

    「鵝鵝,你在這等一等。」

    甄命苦放開張氏,轉身跑了出去,不一會,便重新回到牢中,手裡拿著一串鑰匙,走進那黑二的房間,試了幾次,終於將他身上的鎖鏈打開。

    那黑二剛鬆綁,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喝:「大膽,竟敢私放重犯!」

    甄命苦回頭一看,竟是兩名喝得醉醺醺的獄卒,拎著兩個酒壺,從監牢門口走進來,想必剛才一直在別的房間裡,聽到動靜後來查探。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黑二就像一陣風般掠過他的身邊,朝那兩名獄卒衝了過去。

    兩名獄卒見那黑二凶神惡煞的模樣,酒登時被嚇醒了一半,酒壺一扔,轉身就逃。

    黑二追上其中一名,一拳風馳電掣般朝對方臉上轟去。

    只是一拳,對方那張臉就面目全非,下巴脫臼,眼珠子都從眼眶中爆了出來,身子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撞在牢門上,卡嚓一聲,也不知道被撞斷了多少根骨頭,如一堆爛泥般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氏被嚇得渾身一顫,緊緊抓著甄命苦的手臂,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鵝鵝,別看。」甄命苦將她摟在懷裡。

    那黑二片刻不停,朝另一名獄卒逃走的方向追過去,不一會,便從遠處傳來另一名獄卒痛哭求饒的聲音:「劉爺饒……」

    卡嚓——

    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頭折斷聲音響起,那名獄卒便再沒有了動靜。

    不一會,黑二便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提著那名已經被扭斷了脖子的獄卒,將這堆爛泥一樣的屍首扔進曾經關押他的監牢。

    甄命苦這才看清那獄卒臨死前可怖的面容,臉上帶著極度的恐懼,頭被活活從前面扭到了背後。

    那黑二從他和張氏身邊走過去,進了施刑室,將那血肉模糊的陳牢頭從地上拎了起來,八十多公斤的陳牢頭,在他手中,竟輕輕飄飄如無物,拎著陳牢頭,往監牢裡一扔,三個死人層疊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走到甄命苦身邊,盯著他,粗聲甕氣地問:「你就是她的相公?」

    甄命苦點了點頭,第一次從一個人身上感覺到殺戮的血腥氣息,這該是殺過多少人才會給人這種感覺?

    「第一次殺人?」

    他掃了一眼甄命苦依舊在不由自主地顫抖的雙手,任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甄命苦還處在剛殺了人後的恐懼中。

    他眼中閃過一絲無謂,說:「這世界上畜生太多,多殺幾個就會習慣了,你今天要是帶她逃出這牢房,官府一旦查出是你殺了這牢頭,照你如今的情形,怕是逃不出官府這些手毒心辣的鷹犬手掌心,終難逃一死,到時你娘子還是免不了受盡那些朝廷鷹犬的污辱。」

    「相公死了,我也不獨活。」張氏輕聲說,聲音雖小,語氣卻異常堅定。

    黑二聞言笑了起來:「小娘子倒是挺對俺胃口,要不是有了相公,俺非把你搶過來帶回去當俺的壓寨夫人不可,俺現在倒是有個辦法,讓你們可以都不用死,說不定還能從這牢裡出去。」

    甄命苦急忙說:「黑二哥請說。」

    「把她留在牢裡,你自己一個人出去。」黑二指著甄命苦懷裡的張氏說。

    「這不可能!」甄命苦想也不想,斷然道,經歷了今天這樣的事,他怎麼可能讓張氏再呆在這種地方。

    黑二不耐煩地道:「你聽俺說完,這次的事,俺既然受了你的情,定會幫你到底,俺從這出去以後,會當著牢中犯人的面,將獄卒一氣全殺了,有了獄中的犯人作證,官府不會懷疑到你娘子和你身上,她留在這裡反而是最安全的,你出去之後,再另想辦法贖她出去。」

    他的語氣帶著山東人的豪爽:「除此之外,你無論帶著她走到哪,都會被官府追捕,終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放手一搏,至於你娘子留在這裡,你倒不用擔心那些獄卒再來騷擾,經過這次的事情,那些欺軟怕硬的獄卒短時間內不敢再胡作非為。」

    「就算有一點點可能性,我也不會再讓她呆在這種地方冒這個險。」甄命苦斬釘截鐵地說。

    沒想到張氏卻突然開口說:「相公,要不我們聽黑二哥的好嗎?」

    甄命苦聞言有些愕然地看著她,經過了這事,張氏竟然還敢接受這種提議,留在這個地方,這讓他有些不解。

    「我相信黑二哥,他不會害我們的。」張氏避開他的眼神,輕聲說。

    甄命苦突然明白過來,她這是在為他找後路,他殺了牢頭,被官府抓到的話,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只要有黑二替他擔了罪名,他就不會被人懷疑,逃過一劫。

    他臉色一沉:「鵝鵝!你怎麼能這麼想!我說過,就算是死,我也會跟你死在一起,你若是不願意,你就直說,我自己一個人赴死就是!」

    張氏被他斥得渾身一顫,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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