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夢,三個月窩在研發車間裡,神經緊繃,心無旁騖地鑽入研發中,身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積壓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放鬆下來,難免會做一些旖旎的春夢。
甄命苦有點吃力地轉動了一下腦袋,白嫩如雪的美腿印入他的眼簾。
太真實了,特別是這女孩子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跟現實沒有兩樣,不過,現實中他可沒聞過這麼沁入心脾的女人香,流浪漢的汗騷腳臭和狐臭他倒是經常聞到。
他轉過頭,輕輕地在這女孩雪白如玉的大腿內側親了一下。
「嗯嚶~」
不但觸感真實,連聲音都這麼真實,聽這聲音,甄命苦斷定這個夢中情人百分之百的是個美人。
春夢苦短,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管她是誰,先留個吻痕再說,也不枉他到此溫柔鄉一遊。
啵!
他也沒多猶豫,重重地在她美腿上啜了一下,登時在她雪白的大腿肌膚上,留下一個殷紅的唇印。
女子吃疼後發出一聲嬌吟,如仙樂般悅耳動聽。
沒等他來得及進一步的採取行動,兩隻大手從天而降,抓住他的衣領,抓小雞似地拎了起來,從頭頂摔了出去。
半空中翻騰時,甄命苦終於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女子。
一個身披薄紗,如波浪般此起彼伏的年輕女子,被蒙上了雙眼,躺在床上,張著性感可愛的小嘴,瓊鼻中發出**蝕骨的喘息。
粉雕玉琢般的瓜子臉,柔和線條的腮線,將她紅潤嬌嫩的臉頰勾勒出來,多一分嫌肥,少之一分則嫌瘦。
烏髮如雲,散落在床榻上。
那身如波浪般凹凸起伏的身姿,比例和肥瘦都堪稱完美。
只可惜,她的眼睛被一條黑布給蒙上了,看不見她的眼睛,反而讓她增添了一種維納斯般的神秘美感。
不過,甄命苦很快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躺在床上的,是一個梳著古裝髮髻,頭髮烏黑如流雲的女子,這是只有在一些狗血的宮廷電視劇裡才能看到古裝打扮。
但這種素質的女人,絕不是那些靠粉底,抽脂,隆胸,打瘦臉針塑造出來的人工美女能媲美的。
那一頭如雲一般散亂在枕邊的烏黑長髮,頭上那金玉鑲珠的髮簪,那曼妙如維納斯般的誘人身子,嬌嫩出水的肌膚,哪裡有一點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這些都還不是最令他吃驚的,最令他吃驚的,是床上的女子雙手反綁在背後,嘴裡被塞著一塊絲綢團成的布料,眼睛緊閉著,臉色潮紅,額頭上香汗點點,一臉難受的神情。
綁架,灌藥,**?
甄命苦腦海中剛浮現出這幾個詞時,人已經重重地摔到地上不停滾動,直到碰到一塊木製門檻時停下來,疼得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散架。
從他親吻她的大腿到被人摔到門口兒,整個過程,不過三十秒鐘的時間。
春夢做到他這份上,也算是空前絕後了。
沒等他仔細回味過來,一隻穿著大號布鞋的腳便由遠而近,由小變大,雨點般在他臉上踩踏。
大腳板一抬一落間,甄命苦始終沒看清楚腳板的主人,因為由下而上望去,只看見一個顫動著的肥大肚子,根本看不見人臉,若不是看見他那烏黑濃密的腿毛,他還以為是一個懷胎十月的女人。
此時的甄命苦感覺非常鬱悶,每一次做春夢,從來就沒有一次讓他得逞過的,每次都會有這樣那樣的狀況出現,將他的好夢中途打斷。
不過讓他有些不解的是,不但親吻此女大腿時觸感真實如身臨其境,連被人從半空中摔下來,被人連踢帶踹的疼痛都如此真實,痛入骨髓。
早知道這是親她大腿所要付出的代價,他肯定會多親幾口,春夢了無痕,錯過了就再也夢不回來了。
大腳板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臉上,胸口,肚子上。
除了那一雙穿著黃綢千層底鞋以外,讓他印象最深的,是床上美人所躺的那一張古色古香,雕龍砌鳳,鑲金嵌玉的木床,若他猜得沒錯,這可是傳說中的龍床,只有皇帝才有資格睡的。
睡在皇帝床上的女人?又能是誰?
沒等他思考清楚這個問題,身後門打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刀劍出鞘的鏘鏘聲,「有刺客」「保護陛下」「保護王大人」的呼喝此起彼伏地響起。
緊接著,他也鬧不清楚有多少只手,將他架了起來,高舉過頭,出了門。
只聽見一個暴躁的男子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把他給我綁起來,扔進河裡好好清醒清醒!連皇上的女人也敢碰!我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是!」
甄命苦很快就被五花大綁起來,只聽見「噗通」一聲,徹骨冰冷的水從四面八方湧進他的口耳鼻中,嗆得他幾乎沒死過去。
一根繩子扯著他在水面上打水漂似的滾動著,告訴他此時正高速在水面上滾動。
人肉衝浪。
他以前只在體育頻道裡看到過那些運動員矯健身姿,如今親自體驗了一會,發現完全不是想像中那麼有趣,比起這種用屁股在水面上滑浪前行,偶爾還有冰渣子刺入菊花裡的感覺,他寧願就這樣嗆死在河裡。
可船上的人明顯不想讓他就這麼簡單地死去,就在他寒冷與極度的痛苦交織,讓他只想快點醒過來的時候,他被人從水中拉了起來。
接著,一桶熱水澆到了他身上。
他迷糊中睜開眼睛,隱約看見一個挺著大肚子,身穿金黃絲綢長袍,胸口繡著獸紋圖的五十歲左右,滿臉的橫肉,胡長亂長一通的絡腮鬍子,手上戴著一顆鑲嵌著雞蛋大小油綠翡翠的戒指,比金**還像暴發戶的胖子,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手裡拿著一隻雞,大口大口地咬著,一臉油膩,眨巴嘴的聲音如豬進食。
除此之外,他的身邊,是一群身穿金屬盔甲,手持槍戟,腰佩短劍的武士,嚴陣以待地守在船欄四周。
從天上閃爍的星空看來,已經是晚上,船上卻燈火輝煌,不少人手中都舉有火把,照得周圍亮堂堂的,幾個身穿輕紗,形態婀娜,容貌嬌美的年輕女子,手上提著個紙質燈籠,低著頭,含著胸,很是謙卑地站在那名胖子的身後。
岸邊,萬家燈火如點點星火,飛快地在兩岸閃過,顯示此時船正以高速行駛當中。
徹骨的河風從身上吹過,甄命苦渾身打了個寒顫,上下牙關直打架。
這夢太跳躍,太真實,從床上到河裡,又從河裡到了拍戲現場,沒理由惡夢做到這種程度還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