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逼宮一事,最後以失敗而告終,二皇子一黨也紛紛落網,首當其衝,便是二皇子生母皇貴妃被囚禁冷宮,一輩子不得出宮,跟曾經她陷害過的妃嬪同住一個地方,聽說當天晚上皇貴妃就被其他幾們妃嬪聯手給「不小心」花了臉,還吃了不少餿掉的飯菜,這日後過的是什麼日子,可想而知。
一進冷宮,終身冷宮。
皇上沒有賜死她,對她已算格外開恩。
皇貴妃黨和二皇子黨,那些個心腹則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剩下的一些被威逼的則是降職,外放,發配……
二皇子本應當場處死,但是皇上畢竟年紀大了,怎麼說,二皇子身上都流著他的血,兒子雖然想害死老子,但是老子未必狠得下心親手殺了他,最終選擇了幽禁天牢,永世不得出去,終身不見陽光。
在某些意義來說,這樣的懲罰,遠比死更讓人痛苦。
因為要清理二皇子黨羽,顧海源暫時被皇上留在了宮中。
六皇子與顧海源在皇宮中相見時,兩人的眼神不期而遇。
顧海源向他行禮。
「顧世子,這會子要去哪?」六皇子問道,眼神向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身邊人便默默的退開。
顧海源身邊的人見此,又得了自家主子的默認,自然也退開了去。
「六皇子可是有話要與末將說?」顧海源的聲音有些淡,甚至有些陰冷。
「本皇子聽說靜婭失蹤了,她既然是你的未婚妻,你難道就不該去尋她嗎?」對此,六皇子直接進入話題,他倒要看看,顧海源到底對謝靜婭有幾分心。
誰知,顧海源聽了這話,表現得平靜異常。
「末將的私事,不用六皇子您擔心,末將自會處理好。」
「是嗎?」六皇子口吻不屑,帶著一絲嘲諷,「再過七天,可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要是找不著靜婭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打算退婚不成?」
「六皇子,請您自重,靜婭是末將的未婚妻,她的閨名不是您可以稱呼的。」顧海源冷聲的回應著。
六皇子氣惱,一把糾過顧海源的衣領,冷聲地放話,「顧海源,別跟本皇子玩這套,本皇子對靜婭什麼心思,你心裡清楚得很,若不是你執意要娶她,她就是我的妃子,你若是敢把她弄丟,本皇子第一個不饒你!」
顧海源的手握住六皇子的手,然後用力的將他的手拿開。
「六皇子,如若沒有別的事情,末將告辭。」顧海源的眼睛盧西盯著他,連眨都不眨一下。
論隱忍穩重,他六皇子算是厲害的,可是此刻跟顧海源的沉穩一比,他倒是遜了三分。
「顧海源,本皇子若是先一步找到靜婭,一定不會讓你娶她的。」六皇子對著他欲離開的背影說道。
顧海源沒有回頭,只冷聲地回道:「我顧海源的女人,不論成什麼樣,我都會娶!」
說完,邁著大步便朝著他要查崗的地方走去,他的手下也快步跟上。
謝府,就在謝安邦極度不安的在書房來回走動時,外面的人進來通報,說六皇子前來。
謝安邦驚得好一會才恍過神來,轉而,飛快的跑出去迎接,跪安。
六皇子受了禮,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謝安邦雖然久經官場,但此等特殊時期,六皇子突然駕到,他的心裡自然緊張,冷汗不斷的往外冒,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擅音。
「不知六皇子大駕,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六皇子海涵。」
六皇子擺了擺手,道:「本皇子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六皇子一開口,其他人自然都退了出去。
謝安邦雖然沒有替二皇子做什麼事情,但是他與二皇子之間的那些若有若無的線索是真正存在過的,如果細察,也不難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見著謝安邦的拘促不安,六皇子倒是安然的坐在上位喝著茶,饒有耐心的盯著謝安邦看。
越是如此,謝安邦的心便越懸著。
「六皇子,怒下官愚昧,不知六皇子您來寒舍,所為何事?」謝安邦有些不安的補充著,「如若朝廷有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自當為朝廷效力。」
「謝尚書怕不是為朝廷效力,而是為我二哥效力吧。」六皇子的聲音輕輕淡淡,卻如一劑猛藥下在的垂死掙扎的人的湯藥裡。
果然,六皇子這是有備而來。
謝安邦極力的穩住自己的心緒,只裝著傻,「下官不太明白。」
六皇子卻沒有耐心在這件事上跟謝安邦糾結下去。
「我二哥現在被父皇關入了天牢,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的,現如今,但凡與著我二哥曾關係親密的,都警覺得很,謝尚書如此這般,本皇子也不見怪。」六皇子吃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不過,謝尚書好像忘了我二哥曾許諾你內閣首城門輔的位置了吧。」
謝安邦一聽,連忙跪在地上,對著六皇子明志,「下官有冤啊,下官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二皇子什麼。」
「你雖然沒有答應我二哥的邀請,可你也沒有拒絕。」六皇子的臉色一沉,「謝尚書,如若本皇子沒有記錯,令愛三小姐,如今寧國公的嫣夫人,可是有傳話於您,您可也是替我二哥辦了事,只可惜事沒有辦成而已。」
謝安邦腦袋一懵,他想不起來自己到底為二皇子做了什麼事情。
六皇子適時的補了一句,「想來謝大人是忘了自己陷害令愛五小姐的事情了吧。」
此話一出,謝安邦恨不得找根柱子當場撞暈自己,他竟然疏忽得忘掉了這件事情。
當初,可是想讓謝靜婭惹上米囊花粉,而後再控制她,讓她再設計顧海源……
他怎麼就忘了這一層關係。
「看來謝大人是聰明人,一點即通。」六皇子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來。
謝安邦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這下子,他苦心經營,謀劃了這麼多年的官場生涯,怕是要終止了,他不甘。
當他對上六皇子的眼神時,謝安邦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