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位小姐眼尖,看著謝靜嫣便叫住了她。
謝靜嫣聽到有人叫她,便回過身來,見著是兩位穿著藍衫的姑娘,便知道她們是在這女院裡的學姐。
京城女院以衣裳的顏色來判斷在女院的年級,剛進女院第一年,姑娘們都著粉色的衫裙;第二年,著黃色衫裙;第三年,著藍色衫裙;第四年,著紫色衫裙;女院的姑娘們管這個叫院服。
所有學員的衣裳在同一級別上都是一樣的,除去院內有舉行重大的活動且參與的姑娘才能穿特別的衣裳,否則其他時間一律得穿院服。
「兩位姐姐,是叫我嗎?」謝靜嫣有些羞怯地問道。
其中一位穿黃色衫裙的女子仔細瞧了瞧謝靜嫣的模樣,忍不住的誇道,「這位妹妹可真是個美人胚子,這院裡下了屆的選美賽,若是妹妹妹參與了,指不定就是個頂尖的呢。」
「姐姐說笑了,妹妹這等姿容也不過是不礙人眼。」在外道人面前,謝靜嫣極其的卑謙,心裡卻美得喜滋滋,她來這女院三日,還沒發現有哪個姑娘美過她,這一屆的選美賽的四美之首定當然就是自己咯!
另一黃衫女子笑道:「妹妹就別謙虛了,我可是看好妹妹呢!」
謝靜嫣被她們倆誇著有些羞怯起來,微微地低下頭去,還真是半遮半掩,猶見我憐!
「妹妹怕是不知道吧,你一進女院便讓很多的學姐學妹們都記住了,這樣姿容的美人兒可不多見。」誇了一番之後,那黃衫學姐便問道:「今日裡被傳出不潔之身的可是你的妹妹?」
聽她們問起了謝靜婭,謝靜嫣抬起頭,一臉的憂傷和無奈,「想來眾位姐姐認出我來,便也知道謝靜婭是我們謝府的五小姐,也是我的妹妹。」
說了幾句開頭,她的眼角便有些濕潤起來,「我那妹妹平素雖然頑劣了些,沒事時便喜愛出去騎馬,可是心也是個好的。」
其中一個黃衫學姐聽著她的話,很快便領悟道,這謝靜婭喜歡外出遊玩,次數一多時間一長,指不定在外面就與人有了首尾,要不然怎麼會查出她是個不潔之身呢。
「我聽說你那妹妹素來囂張跋扈呢,還劃花過你的臉呢,這可是事實?」
謝靜嫣驚訝地睜大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問道:「這樣的事情,兩位姐姐也知道啊。」
那兩位黃衫學姐輕輕地笑了兩聲,待謝靜嫣說出事實。
「我那五妹妹劃花我的臉確有其事,但是我相信,這中間是有誤會的。」她極力的突出自己的善良和寬厚,「畢竟,我的臉也不礙著五妹妹什麼事,所以她自然也沒傷我多重,現在好得都不見疤痕了。」
那兩位黃衫學姐自然也是附和著笑一笑,又問了問謝靜婭與其他姐妹的相處,謝靜嫣自然是一臉無害的說好話,可是聰明的人自然能從那好話聽出別的意思。
待要分別時,謝靜嫣還哭著對兩位學姐說道:「兩位姐姐,我家五妹妹定是被人誤會了,她是不會做那出格之事的,我們謝府向來門風嚴謹,其他的小姐們都是規規矩矩的,所以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家五妹妹。」
兩位學姐自然是好言一番勸慰。
待轉過身去,謝靜嫣便收起那金豆子,嘴角牽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女院的另一頭,史湘靈已經帶著另一幫人闖去了謝靜婭所住的屋子。
通過窗戶看到史湘靈領了一幫人上來,謝靜婭的怒火便直往上冒,「這個討人嫌的史湘靈,吃了那麼多次教訓後竟然還不死心!」
顧初晨卻是一臉無害的道,「那就再讓她吃一次教訓好了!」
謝靜婭呆了一會,「我也想,可是女院要是抓到我打人,那是要被開除的啊!」
顧初晨卻問道:「你既然愛騎射,那你拳腳功夫,怎麼樣?」
「會一點!」謝靜婭又補充道,「當然,對那些個不會功夫的小女孩,十個我都能應會過來!」
「哇,那你跟我水平差不多啊!」顧初晨突然像找到了知音一般,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待會那些人上來了,咱倆湊她們個痛快!」
謝靜婭恍悟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顧初晨的意思。
這時候,那扇門已經被敲得轟轟作響,史湘靈在外大呼道:「謝靜婭,你個賤人,還不開門滾出來!」
「不要臉的下作東西,你根本就不配呆在女院裡!」
「你別以為躲在裡面就安全了,今兒個我便告訴你,只要你能做到不吃不喝,那算你狠,否則你個賤人別想賴在女院!」
門外,話是一句比一句難聽。
再到後來,便成了打死謝靜婭那是替天行道,什麼殺人償命,說謝靜婭如何聯合謝府的人設計逼死了宮裡的那位檢查的老嬤嬤……
有些個在樓上的學姐聽到響聲,便出來看熱鬧。
在女院,每一屆都有鬧事的,但像這樣鬧事的,絕對是僅有的一次,很多人,便開始站在外面看戲。
終於,有人將門打開,不過露出的臉是顧初晨的。
「史湘靈,又是你啊!」顧初晨只是露了一小半門,壓根就沒打算讓她有進來的機會。
史湘靈卻是一聲冷笑,「怎麼?那賤人變烏龜了?她不是一向膽兒大的嗎?怎麼這會躲著不出來見人了?」
「哦,你說靜婭膽兒大,曾經不小心揮了你兩耳瓜子你不敢做聲這一事情吧。」顧初晨有著熱鬧玩,很是樂意的參與著,「依我看,謝靜婭應該更大膽一點,至少得抽你這麼多耳瓜子才能洩你的火。」
說著,顧初晨伸手五個手指頭在史湘靈的面前晃動著。
「你……你給我把謝靜婭交出來!」史湘靈瞪著一雙發怒的眼睛,恨不得上去咬斷她的手指,可是還不等她有實施的機會,顧初晨的手快速地收了回來。
「這裡是京城女院,可不是榮國公府,任得你胡攪蠻纏!」顧初晨冷哼一聲,「在我沒發作前,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史湘靈帶著氣勢而來,怎麼可能就這樣被顧初晨給壓下去。
「人們常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跟謝靜婭那種賤人為好姐妹的人,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說著,史湘靈還不忘看向其他人,「你們說,是不是?」
其他人自然是嗯嗯地點頭,一堆聲音,也不知道哪個是哪個發出的。
顧初晨好脾氣的壓下火,對著眾人道:「你們若是想找謝靜婭也可以,一個一個進來,但是我先告訴你們,進來可不許生事,如若生了事,女院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史湘靈一把推開顧初晨,便鑽了進去,緊接著,其他幾個鐵桿追隨者也跟著鑽了進去。
繼續中,有幾個猶豫的姑娘也跟著進去看熱鬧。
看著差不多,顧初晨望著門外的人,道:「還有沒有想進來罵一罵謝靜婭的?」
門外的一些人大都是衝著熱鬧來的,見著顧初晨如此問,快速地搖著頭,一臉的表情顯示著:我們是來打醬油的!
顧初晨看著她們搖頭,毫不客氣地將門給栓上。
史湘靈兩個房間和正廳都找了找,見著居然沒有謝靜婭,便質問顧初晨:「謝靜婭那個賤人呢?」
對於顧初晨的身份,史湘靈對她自然不會畏懼,但她也知道,如若沒什麼大變故也犯不著去得罪,畢竟顧府是世代忠烈之家,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你問我,我問誰啊?」顧初晨靠在門邊,兩手一擺,明顯的不畏不懼。
「顧初晨,你應該知道,得罪我也沒什麼好下場,如若不想著吃苦果子,便說出她的下落!」史湘靈冷著臉威脅她。
顧初晨怡然處得的抬起手,輕撫著袖口處的花紋,歎道:「這女院的雙面繡真是一絕啊!」
史湘靈揮手一揚,怒道:「我給搜!今天就算是撥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來!」
「看來,你與著謝靜婭還真是苦仇深大啊!」顧初晨搖了搖頭道,「依著你們榮國公府的背景,指不定這背後的一切都是你操縱的。」
顧初晨很隨意地說道,只不過是藉機潑盆髒水給她,誰知史湘靈聽了後卻大為激動。
「顧初晨,你竟然敢侮辱我,還敢侮辱榮國公府,今天我便讓你好看!」憋著一肚子火的史湘靈終於忍不下去了,從她的袖口中掉出一截鞭子來,揚手便朝著顧初晨揮了過去。
顧初晨順手便接過她手中的鞭子,緊緊地抓住另一端,冷聲道:「就知道你是有備而來!」
她的話一落,手上一使勁,史湘靈的身體受不住重,便往著一側倒去,猛的摔到了地上,痛得她哇聲大怒。
「你們看著幹嘛,還不幫我把這個賤人給拿下!」史湘靈今天帶了這麼多人來,不僅僅是為了壓勢傳遞信息,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身,萬一動手,她不至於吃了虧去。
自從上次被謝靜婭甩了耳光之後,她學聰明了。
有著兩個人衝上去,其他的姑娘們自然也有著人多力量大的念頭,一股腦便都衝向了顧初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