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太夫人對著謝靜婭柔和一笑,「在丞相府玩得可好?」
謝靜婭側身回道:「謝祖母關心,孫女玩得甚好。」
「嗯,那就好!」謝太夫人潤了潤嗓子,才道:「今兒個安姨娘的身子似乎不太利索,現在大夫已經在給安姨娘診胎了。」
謝靜婭聽著謝太夫人這樣子說話,便也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反倒是二太太笑了笑,道:「安姨娘有身子,是給謝府添喜,聽丫環回報安姨娘很是注意,今兒個卻是見了紅,所以我便多操了些,將府裡最的飲食和最近看過安姨娘的人都請了來,沒想到五小姐也曾來看過安姨娘。」
二太太此番話並不是針對謝靜婭,她自是想著安姨娘若是有事,那自然是蘇姨娘使的手,若是抓了這把柄,蘇姨娘想當大太太那是絕不可能的,所以她將這事說與了謝太夫人,謝太夫人自是希望這個時候最好是蘇姨娘做的,她正愁抓不到蘇姨娘的把柄,但凡能有一點希望她今天就會收拾了蘇姨娘這個小賤人。
哪怕不是她做的,只要能冤便一定冤枉了她去。一想著討厭蘇姨娘這個賤女人還有謝靜婭,便藉著看過安姨娘的人的借口,將她也喚了過來,想必,關鍵時刻,謝靜婭定是個給力的。
「是啊,前些個日子侄女來看過安姨娘,那個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呢。」謝靜婭也不否認,笑著應承下來。
因著安姨娘還沒診斷出來,所以大家也沒得個心思說笑,便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
謝靜婭仔細的瞥了兩眼蘇姨娘,今兒個的她穿著月白色的襖子,下面是同色系的長裙,腰間束的是碧色的腰帶,脖子上僅帶著赤金的項圈,淡掃脂粉,身形欣長瘦弱,無論什麼時候見著她,總是一幅免不得讓人多生疼幾分可憐見。
二太太雖作愁眉苦臉樣,但是她嘴角偶爾的牽扯卻讓人不得不生疑她此刻的心情。
謝太夫人危禁自坐,看不出喜怒哀樂。
今兒個她們唱的是哪出呢?謝靜婭只能靜看她們要怎麼演。
沒一會,斐大夫便出來了。
謝太夫人便問道:「斐大夫,安姨娘怎麼樣?胎兒穩下來了嗎?」
斐大夫走上前兩步,對著謝太夫人回道:「回老夫人的話,安姨娘的身子穩住了,見了紅難免身體會弱一些,這些日子定是不能再受影響了,否則胎兒就穩不住。」
「安姨娘的生子好端端的,怎生就會見紅呢?」二太太卻是疑惑起來。
斐大夫人見著屋子裡人不少,便有些猶豫。
謝太夫人看出了斐大夫的顧慮,便道:「您說吧,都是自家人,無礙事的。」
見謝太夫人不介意這麼多人聽到,便將實情說了出來,「安姨娘之所以會見紅,是因為吃了一些不該吃的東西。」
「啊……」二太太一驚,「怎麼可能?安姨娘很是注意這一方面,她性子細緻,怎麼可能會吃錯東西。」
「二太太,老夫的意思是吃了一些可能……」說到這,斐大夫似乎覺得接下去的有些不妥,便又換了話,道:「安姨娘這兩天吃的東西偏寒,所在導致見紅,好在發現得及時才沒傷及胎兒根本。」
「這……這安姨娘也太不小心了。」謝太夫人一皺眉,便又細問道,「安姨娘是吃什麼性寒的食物?」
斐大夫人捋了一下鬍子,道:「老夫詢問了安姨娘的飲食,也將她的吃食檢查了一遍,發現她最近吃的一樣點心中含較多薏仁粉,這薏仁性寒,孕婦初期食之極易滑胎。」
「謝斐大夫,辛苦了!」謝太夫人說了幾句話後,便命吳嬤嬤送斐大夫人出府,順便將賞錢給他。
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後,待斐大夫一走,謝太夫人便發作起安姨娘身邊的丫環。
「香秀,你是怎麼照顧的你家姨娘,這等生寒點心你也拿來給你姨娘吃。」謝太夫人冷著臉說道。
香秀一聽到謝太夫人喚她的名字,便忙跪了下去,大聲地說著:「回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那點心裡含有那性寒的薏仁粉,若是奴婢知道,定是不可能給姨娘吃的。」
「去把那做點心的人給我帶過來,今兒個我老太婆倒要查查,這府裡究竟是什麼人存了這骯髒的心思。」謝太夫人怒氣衝天地說道。
香秀連忙回道:「那點心是蘇姨娘身邊的人送過來,安姨娘覺得好吃,這幾日便多吃了一些,可是前些日子吃的別的點心那都是沒事的,偏生這幾日送來的點心出了問題。」
香秀的話剛一說完,大家的目光都齊聚在了蘇姨娘的身上。
二太太見此情況,便道:「口說無憑,你去將斐大夫說有問題的那盤點心端過來,讓蘇姨娘認一認,那可是她院子裡送過去的東西,可別冤枉了好人。」
香秀聞言便去端了那盤吃得只剩下兩塊點心的盤子。
謝太夫人看了那盤子點心後,便抬頭對上蘇姨娘,道:「蘇姨娘,這是你給安姨娘送的點心嗎?」
蘇姨娘仔細看了一下點心,形狀和顏色都是一樣,便道:「表面上看去,這確實是卑妾院裡送來的點心,只是卑妾讓下人做這點心的時候,裡面是沒有任何性寒之物的,只是普通的麵粉調上蜂蜜以及雞蛋清等材料蒸出來的,絕對不可能含有薏仁粉。」
謝太夫人一聽,便拍手而起。
「你既然都說那盤子點心是你送與安姨娘的,你當然不會承認裡面放了那害人的東西。」謝太夫人怒聲地說著。
蘇姨娘依舊保持著淡定的姿態,不緊不慢地解釋著:「老夫人,卑妾雖身份低微,但品性絕算不得是個壞的,安姨娘能為謝府散枝開葉,這是一件好事,卑妾絕不會存了那起子壞心,更何況,卑妾也不會笨到將那如此易察看出來的東西摻在點心裡,這樣一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卑妾下使的鬼了嗎?」
蘇姨娘這樣的解釋是絕對說得過去的,可是,謝太夫人和二太太是不是信得過,卻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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