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握緊的拳頭慢慢的鬆了下來,五小姐既然肯聽她說,那就代表著謝靜婭也就沒有再生她的氣。她微調一下氣息,緩緩道來。
「在一大戶人家裡,嫡母生下一個兒子,沒多久便去世了。過了一年孝期,這大戶人家裡的老爺便續娶了一個繼室,繼室進門後,對繼子百依百順,要什麼給什麼,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慢慢的,繼子越來越大,學會的一些東西也就越來越不堪,吃喝嫖賭幾乎全佔盡了,最後因為犯了案被抓入了官府坐了牢;繼母的親生兒子,隨著繼母的嚴加管束,雖然沒成大器,但也沒犯過事,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一生榮享府裡的富貴。」
說完後,半夏定睛地看著謝靜婭,只見她眉毛微蹙,神情中透著幾分凝重。
「你的意思是,蘇姨娘就是那個故事裡的繼母?」謝靜婭神情由凝重轉為淡漠。
「這只是奴婢的一些看法。」半夏如實地答道。
「半夏,既然這樣,那你可否與我站在一塊演戲。」謝靜婭輕問道。
「奴婢是小姐的半夏,奴婢一切全聽小姐的安排。」半夏眼神堅定地回道。
「以後凡是在外人面前,蘇姨娘是怎麼個百依百順寵我的,你就怎麼個百依百順的討好我,恭維我,可否做得到?」謝靜嫣的聲音有些凌利起來。
「奴婢全聽小姐的安排。」半夏繼續問道:「小姐這是準備順著蘇姨娘的安排,好讓她放心芥蒂,是嗎?」
謝靜婭點了點了頭,轉過身,拿起毛筆,半夏快速的將一張宣紙鋪開,謝靜婭在宣紙上快速地寫下一個字忍字。
這一次,半夏看到那個字,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小姐……小姐,這字……」
看著半夏眼裡的驚訝,謝靜婭淡淡地說了句,「你是個聰明穩重的,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這般了吧,因為我現在治不了蘇姨娘,所以得忍。」
「小姐……」話一出口,半夏的眼眶便不由得濕潤了起來,「奴婢服侍小姐這麼多年,一直以為小姐被蘇姨娘迷惑,卻不知,原來小姐心裡這麼苦,都是奴婢不夠細心,所以才誤會小姐的。」
「現在是要打起精神的時候,別再啼哭了,去把這張紙燒了。」說著,謝靜婭將那張寫著忍字的宣紙遞給了半夏。
半夏抬起手臂,用衣袖輕輕的擦試著眼角。
看著這個字,看見被點上火的宣紙,半夏有些難受有些不捨地道:「小姐的字,寫得真好,這樣燒了,真是可惜!」
「傻丫頭,這有些好可惜的,字燒了可以再寫。」謝靜婭看著被燒盡的宣紙,歎道:「如果蘇姨娘贏了,我們就可能沒有翻身之地。」
「蘇姨娘再厲害,她也只是個妾,小姐一定能贏過她的。」這一次,半夏信心滿滿地道。
「她雖然只是個妾,卻是個貴妾,一年孝期過後,她憑著父親的寵愛,憑著一雙出眾的兒女,就可以榮升為謝府的大太太,到時候,我們對付的就不是一個妾這麼簡單了。」謝靜婭對於她父親謝安邦的一些行為,她暫時先不告訴半夏,不是她不信任半夏,而是現在時機不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