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磕頭的話,王雲還不會感覺到如今的震驚,只會覺得這些人有些愚昧封建而已。可是,那地上流淌的鮮血,沿著一道道的地溝流出去,形成了一種奇怪的符號。就是這種符號,給了王雲前所未有的危急感。
符咒。
王雲一瞬間就確定了,這地上的地溝所形成的是一個符咒,一個用人血繪製的邪惡的符咒。
本來,王雲是不認識符咒的。可是,王雲的境界夠高,也曾見識過劫魔之氣與佛氣,自己也已經修煉成音樂之氣。當王雲看到空中的陰邪符咒之氣時,一瞬間就被震驚了。
那種陰邪符咒之氣中,透露出的陰邪之意,就連王雲這種大功德之人,都感覺到恐怖。要知道,自從王雲有功德以後,這心境就很少會亂,很少會怕些什麼事情。
王雲滿臉的慎重,看向東方梅道:「東方幫我一把!」
東方本來有些嘻笑的小臉蛋,也變得異常的嚴肅起來:「好的。」
王雲定了定心神,把肺神虛成喚醒,全力用出音樂之氣。
「佛~~」
「愛~~」
「善~~」
三種聲音,帶著三股音樂之氣,衝向了空中的陰邪符咒之氣。
在鎮中央有一座高台,在高台之上有一個中年方臉道士,正在拿著一把赤銅劍,在空中不斷地劃著。忽然之間,方臉道士感覺到,空中的符咒之氣波動起來,心中一驚向著波動的源頭看去,頓時大怒起來,嘿嘿冷笑一聲,大聲喊道:「鄉親們,這法事沒有辦法做下去了。」
「驅雲道長為什麼不做下去啊,好不容易才使涼快一些,眼看著就能求來雨了?」有一年老的村民,顫微微的站了起來,衝著高台上的方臉道士發問。
驅雲滿臉地憤怒,衝著村民大聲喊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嗎?」
被驅雲這麼一問,這些村民一下就愣了,還以為有那裡做的不對,紛紛檢查了起來。
「啊,怎麼又開始熱了起來……」有敏感的村民,忽然感覺到空中的變化,大喊起來。
「啊,為什麼會這樣?」
「道長快快施法吧!」
「……」
驅雲看著村民們被自己挑動了起來,滿意地點了點頭,指著鎮口處王雲一行人喊道:「就是他們這些外來人,在破壞著咱們的法事,鄉親們你們說要怎麼辦?」
王雲與東方梅一直在全力的,使用音樂之氣消滅空中的陰邪符咒之氣,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方臉的驅雲挑動村民們的事情。而劉菁與令狐沖則因為功力不夠,根本聽不到遠處的聲音。這時見到村民一下騷動了起來,而且還有很多村民向著自己的方向憤怒的走來,愣了一下,然後急急地向著張順說道。
「張大叔你快看,這些村民們被那道士挑撥了起來,快想想辦法勸住他們」
張順拿著煙袋鍋狠狠地吸一口,向著村民們走去:「都給我站住!」
張順一聲大喝,就把所有的村民都給喝住。張順掃視了一圈,然後冷著臉大聲喊道:「你們當中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地下的血溝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要把邪魔給重新召喚出來嗎?」
張順也只是聽王雲稍微解釋了一下,雖說還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結合著葫蘆鎮裡的傳說,再加上這地上的血溝,隨便想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張順在村子裡待的久了,知道如果不說的重一些,根本就勸不住這些憤怒的村民。
「阿順」一位老人顫微微的走到了張順跟前。
張順一見這老人,連忙恭敬地叫道:「阿爹!」
張父走到張順的面前,問道:「這些外人都是你帶來的?」
張順見老父發問暗道不妙,一邊急急地思考著應對的方法,一邊回答老父的問題:「是的,他們是令公給孩兒推薦的人,孩兒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少年召喚出風雨和雷電。」
其實在來的路上,張順是曾見到王雲召弄出過風雨雷電,只不過那範圍只有方圓十米。張順這麼一說,張父心中就聯想到很大一片的風雨雷電。
旁邊的村民們,聽到張順的話,都愣了起來。
兩幫人都曾弄出過風雨雷電,可是這兩幫人的關係,好像不怎麼好。村民們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驅雲見到自己挑動起來的村民,被一人三言兩語的就給鎮住了,不由得著急起來。驅雲可不認為,自己是王雲他們的對手。畢竟,驅雲好不容易弄出了這麼大的場面,以千人之血繪製符咒,才把陰邪符咒之氣給弄出來。可是,王雲一方只出了兩個人,就把這陰邪符咒之氣給制住了。
驅雲眼睛一轉,透露出一股陰狠之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葫蘆,打開蓋子在一個稱有鮮血的紅色瓷碗中,倒入一股一滴極紅之色的血液,這血液一出就透露出淡淡的異香。驅雲拿起一支符筆,以血為墨,在紅色符紙之上,畫出了一道詭異的曲線。
驅雲所做的事情,非常的詭異。
以血為墨。黃色的符紙,換成了紅色的符紙。紅色符紙上的符咒,好像不是驅雲在畫,而是符筆再畫。
被筆帶著畫完詭異的符咒後,驅雲又點燃了一根血紅色的蠟燭。驅雲拿著寫有符咒的符紙,在血紅蠟燭上一點,瞬間燒完,然後大量無色的神秘氣體產生,混入空中的陰邪符咒之氣中。
驅雲看著王雲一行人,陰陰的一笑,口中輕輕自語道:「害得我損失一滴魔血,現在只要你們稍微一停,我這血魔符陣就能成功,然後等這整個葫蘆鎮的人死夠一千人後,就能打開封印復活旱魃。到時候,整個人間恐怖都要由我驅雲縱橫了。嘿嘿……」
做完這一切後,驅雲走下高台,向著人群走去。
「張老,怎麼還沒有解決,再過一會兒我這法事,可就要失敗了。」驅雲撥開人群走到前面,滿臉的急色。
張順眉頭一皺:「你是何人?」
驅雲單掌豎在胸前,道了聲道號:「無量天尊,本道乃是茅山派傳人,三天以前路過此地,見到有旱魃做怪,特在此布下法陣鎮壓妖魔。」
驅雲一番話,一下就把張順給說疑惑了。張順知道,王雲幾人肯定是自己一方的。可是,王雲幾人畢竟只是武道通神,可以以武布雨。而眼前這位驅雲道長,自稱為茅山道士。兩方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系統的,張順也不知道王雲的做法是對還是錯。
張順衝著驅雲點了下頭,然後向著王雲走去。
此時,劉菁已經把事情,全都告訴了王雲。
王雲心中也是發愁:「這道士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使得這陰邪之氣忽然大盛。只要我一停手,這些陰邪之氣必會浸入村民身上。到時候,必會有一場大災。這時候,就算我抽出手來,一天之內,已經無力再召喚出風雨來了。看來,我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
想到這裡,王雲通知了東方梅一聲,然後兩人在村民上方不遠處,布了幾道氣牆。王雲把剩下的音樂之氣,分成若幹份,打入附近村民的體內。
「王雲」張順喊了一聲,然後迅速走到王雲跟前,把事情全部告訴王雲。
王雲歎息了一聲:「張叔,我雖然對道術並不精通。可是,我卻知道,這個血陣,卻是一個邪陣。如果不加上阻止的話,恐怖這血陣弄出來的邪氣,就會浸入村民們的體內。到時候,村民們或被邪氣污染,或者被邪氣殺死。」
張順聽了王雲這麼嚴厲的話,一下就傻了。
如果完全聽王雲的,張順就怕發生驅生所預言的事。如果完全聽驅雲的,到時候又怕發生王雲所預言的事。
王雲與驅雲所預言的事,都是非常緊急的非常危險的。而且,這時間又不宜過長,否則的話,這兩人所預言的事,就會馬上發生。
「張順施主,可曾把事情說清楚了。」驅雲笑呵呵地走到了張順的跟前。
張順愣了一下,然後猶猶豫豫的把王雲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驅雲聽完之後,立刻做出大怒之色。
「豈有此理,按你們的說法,是不是在說岔道在害這裡的百姓?」
王雲淡淡地看了驅雲一眼,嚇得驅雲後退了好幾步:「你叫驅雲是吧,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如果這村子裡的人,有因為此事受到傷害的,我會全部算到你的身上。到時候,就算有什麼妖魔,也不可能護得了你的。」
說完這些後,王雲又轉向張順說道:「張叔,現在村子裡的事,我已經沒有辦法了。頂多再有五十息的時間,邪氣就會突破我所佈的限制,到時候,村子裡的人都會被邪氣所梁。我勸您一句,帶著人快速地離開這裡,走的越遠越好。」
張順見王雲說的嚴重,連忙衝著村民大喊:「無論他們兩方誰對誰錯,我勸大家都出村躲一躲,等過兩天咱們再回來看看。」
張順說完也不再管村民,前起他的老父親就向著村外跑去。其他的村民稍微想了下,也都跟著張順後面跑去。
王雲深深地看了驅雲一眼,好像要把驅雲的一切都給記住,然後招呼了劉菁三人,快速地離開了葫蘆鎮。
驅雲見到很多人都要跑去村外,連忙走上前去,勸說著村民。有一些村民稍一猶豫,停了一下,然後就又接著跑去。而有的村民直接就聽了驅雲的勸告,留在了葫蘆鎮裡。
王雲所做的音氣牆,越來越薄,而村裡現在還有三百人留下沒走,村外面有很多有在奮力地跑著。
「啪」空中音氣牆處,傳出輕微的聲音,然後村裡一下變得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