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不是『聖女』,她也不準備去做什麼『聖女』。
但為了小萌,dark卻願意使出一切手段,無論是正當的,還是邪惡的……
『記住了,遇到沒有辦法面對的情況,不要猶豫,直接讓我接管身體。』
在早晨六點,小萌起床之後不久,dark,就開始不斷向對方灌輸起各種注意事項。
『還有記得時刻拉住阿宅的手,雖然就算走失了她也能找到你,但拉手也能增加好感,嗯,我說的是你對阿宅的好感……』
dark並沒有和小萌說過昨晚她睡著之後的事情,居住在對方體內的她,只是像一個溫柔的姐姐一般,不斷提醒著小萌。
能做的自己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小萌的戀情開花結果,然後,自己消失在黑暗中的命運了……
原本,dark是這樣認為的,但當小萌和阿宅在門口匯合,坐上飛機並且聽到目的地是聖典國首都之後,處於小萌內心之中的dark,還是忍不住直接接過了身體的控制權。
「阿宅!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dark是墮天使,自然,和她一體共生的小萌也同樣是墮天使。
墮天使……
天使之中的叛逆種族,明明生於光明,卻最終擁抱了黑暗的『邪惡』一族。
如果是其他地方,教會的人員或許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聖典國的首都,那個教會的大本營。只要有黑暗生物靠近,那麼迎接她的。必然是無數強者的攻擊!
哪怕小萌只是血脈中流淌著墮天使的力量,但教會的人可不會管這些。
忠誠於主,誓言播撒主之榮耀的他們,就和那些位於天使世界的榮耀天使一般,早就已經陷入了瘋狂。
狂信者……
這樣的稱呼對於這群人來說或許是稱讚。但對於被他們迫害的黑暗眾們,卻無異於是最大的蔑稱。
瘋狂的信仰,讓靈魂純淨,但瘋狂的人格,卻帶來了極度的扭曲。
光明就一定是正義的?黑暗就一定是邪惡的?
是誰如此定義的?神?虛空之主?還是命運聖女?
那被寄放在大教堂內的法典,有哪一句話,是真的由虛空之主所說出的?!
有著自己傳承記憶,對於教會以及天使惡魔有著相當認識的dark。在發現阿宅和小萌的目的地竟然是教會本部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情,幾乎可想而知。
而被她用憤怒目光看著的阿宅,此刻則是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淡淡地笑著,同時取出了易於攜帶的pfp。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小萌和你的。」
阿宅拍了拍小萌,或者說是dark的腦袋。dark並不知道,她眼前的少年早已擁有了無視一切的實力。
區區教會,如果阿宅真的動手。那麼也不過就是幾秒鐘的事情。
花上三四秒的時間從東半球到達西半球,然後抬手,接著返回東半球……
看,最多十秒,教會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哪怕它的地下。藏匿著不少白銀極限甚至偽.黃金位的強者。
「你在作死!」
dark大喊,幸好阿宅早就在兩人的周圍佈置下了阻擋聲音傳遞的結界,否則就憑她剛才的音量,已經足夠飛機上的人轉頭凝視了。
「作死麼……說起來我的確蠻喜歡的。」
阿宅輕笑,同時打開了pfp的開關,隨著光芒的閃動,一個遊戲,出現在了pfp的屏幕上。
——《我們沒有翅膀》
「知道這個遊戲嗎?」
阿宅指著屏幕,也沒有看身邊的少女,只是用著一種古怪的語氣說著。
「我怎麼可能會讓小萌解除這種遊戲啊?!」
此刻的dark,就像一隻護崽的母雞,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甚至都準備摀住眼睛不去看屏幕上的畫面了,哪怕是便攜版的,其中的某些圖片,也一樣不是女孩子可以輕易接觸的!
小萌只要保持她的那份純潔就可以了,其餘的黑暗,全部由我來承受好了!
這麼想著的dark,也沒有去問小萌的意思,只是將五感與內心分離,而後,一手遮住了pfp的屏幕。
「別拿這種東西忽悠我,趁著小萌現在聽不到,說吧,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一次,dark的表情更加嚴肅,她可不是小萌,哪怕不知道阿宅的實力,她也一樣明白對方不會去做無用功的事情。
那麼,現在的情況是……
「哼哼哼,原來dark你也有緊張的時候啊。」
相對於dark的嚴肅,阿宅的表情可就輕鬆多了,也沒有在意dark那遮蓋在遊戲屏幕上的手,轉過頭的他,只是用著一種促狹的目光看著對方。
「說正事!」
dark不允許阿宅顧左右而言他,飛機每時每刻都在向著聖典國的方向移動,換而言之,危機正在不斷靠近小萌!
小萌是dark的一切,為了小萌,dark可以埋藏自己的感情,為了小萌,她可以選擇在沉默中消亡,為了小萌,她也可以向阿宅發出質問。
「告訴我一切,否則我現在就帶著小萌回去。」
dark是小萌,但dark又不是小萌,她擁有著小萌所有的感情,但在行事手段上卻要激進許多。
並非不相信阿宅,也並非感到害怕,只是對於dark來說,小萌的生命要高於一切,為此,哪怕放棄掉這次小萌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dark,也絕對不會讓對方涉入險地。
「……呼。原本還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
見dark的語氣和神態越發恐怖,在沉默了一會之後,阿宅,終於還是選擇了坦誠,只不過。他之後的話語,還是讓dark差點暴走。
「知道《我們沒有翅膀》這個故事的劇情嗎?」
阿宅指了指手中的pfp,話語之中帶上了一絲認真,而坐在他身邊的dark……
「我不想,也沒有興趣知道。」
dark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現在的情況這麼危險,阿宅這傢伙竟然還敢扯什麼故事?
「你……」
「說了不要發火,憤怒雖然可以讓人的實力提升。但同時,也會讓你無法看清事物的走向哦。」
阿宅用手指輕輕擋住了dark的話語,語氣慢慢嚴肅起來的他,似乎發現dark聽不進去多餘的話語,此刻只是搖了搖頭,接著,便用相當簡潔的話語將《我們沒有翅膀》的劇情陳述了一遍。
「這是一個人格分裂的主角因為戀人(們)的幫助而最終將人格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故事。」
非常簡單,簡單到了dark聽完之後都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的地步。
過了好一會……
「嗯?!」
dark不是笨蛋。相反她相當的聰明,否則,傳奇怪盜什麼的早就被宅爸抓進監獄去了……
雖然之前因為目的地是教會而陷入了混亂。但當聽懂了阿宅的潛台詞後,dark,卻是慢慢冷靜了下來。
「你……看出來了?」帶著一些遲疑,dark輕聲問道。
「當然,自己青梅竹馬的氣場,就算有所改變。也不可能看不出來吧。」
阿宅微笑著點頭,絲毫沒有發現在他說完後dark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紅暈。
「你是小萌的另一個人格,沒錯吧。」
阿宅用著肯定的語氣,訴說著連小萌都沒有發現的事實。
那是dark隱藏起來的真相,除了丹羽家的長輩外,應該沒有人會知道的真相才對,但此刻,它卻被阿宅十分輕鬆地說了出來。
「……恩。」
真相既然已經被道出,dark,自然沒有準備再隱瞞下去,只是……
「你準備幫我和小萌合為一體?」
由不得dark不這麼想,阿宅之前提到的那個故事,最終迎來的,不也是這樣的結局嗎?
「呵呵呵,如果我不認識你,或許我會想辦法幫小萌把你吞掉吧。」
阿宅沒有否認自己的惡念,不過,那是在他不認識dark的情況下。
「那現在,你準備怎麼做?」
dark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她和阿宅不僅認識,在兩個月之前的那個晚上,兩人之間還發生了不少旖旎的接觸。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dark不禁陷入了幻想,不過下一秒,她就將這些幻想通通丟出了腦外。
她不過只是小萌的儀式用人格,就算阿宅幫忙,最終,也一樣無法逃過消失的結局。
與其如此,不如趁著最後的時間,為小萌爭取更多……
「我說,你的表情可是完完全全把你自己出賣了。」
阿宅搓了搓dark的臉,就和過去一樣,軟乎乎的,相當舒服。
「不提各種外部因素的影響,dark,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想要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繼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嗎?」
單獨的個體……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希望?
只是……
「好了,我明白了。」
阿宅阻止了dark的開口,從對方的表情中,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將之後的事情都交給我吧。以阿宅之名,接下來,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