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凌坐在麻將館的角落裡,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對於他們家這種從小對禮儀修養都極為重視的家庭,教育出來的人對這種環境通常沒有什麼忍耐力。而君刑雖然沒有什麼很大的排斥反應,但是也被這煙味嗆得不好受。
我雖然在這裡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是前世的我畢竟也在ktv,酒吧等地方打過幾份工,所以對這種龍蛇混雜的場所並不完全陌生。
我們三人靜靜地坐在角落的一張空桌了等人,看其他人各種不顧形像地打得熱火朝天。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先是掏出一盒香煙,低頭點了一根,這才抬起頭來找空位,當看到我們這一桌有一個空位的時候,便走了過來。
在煙霧繚繞中,我依稀覺得這個身影看起來有些眼熟,當他走近時,我才發現,不僅僅只是看著眼熟,而是根本就是個熟人。
「毛利大叔,好久不見啊!」
毛利小五郎先是一愣,見到我略有幾分尷尬,然後又立刻虎著臉說:「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這裡不是未成年該來的地方,快點回去睡覺。」
我連忙笑道解釋:「毛利叔叔,其實是這樣的……」
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通後,毛利小五郎才笑著說:「哦,原來是特訓啊!不過你們這個特訓還真是夠奇特的啊,我可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特訓是打麻將的。照這麼說,那我不是經常給自己特訓嗎?啊哈哈哈哈……」
對於他這種情況,我直接給了兩邊一個眼神,讓他們無視。
「既然是特訓,那我就勉為其難地來指導指導你好了,到時候你可別說毛利叔叔欺負你啊!」毛利小五郎笑得很開心。心想,慕容這個小丫頭為了特訓來打麻將,那一定是剛學,她家那麼有錢,正好乘機賺她一比。而且,她旁邊的兩個小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他們應該只是比慕容大不了多少,看來今天運氣不錯啊!
正當毛利小五郎想得美滋滋的時候,這邊兩人早已乘小小姐不注意時暗中達成了協議:狠宰這個猥瑣大叔。
我是第一次打麻將,屬於邊打邊學。君刑雖然知道大致的規則,但其實並沒有真正上手打過。而其中業務最為熟練的魚凌,但因為中國麻將和日本麻將的規則有所差異,剛開始打得也不怎麼順手。所以前一圈,都是毛利小五郎一個人贏錢。贏得順風順水毫無壓力,也讓毛利小五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推測——果然是三隻好宰的白羊啊。
可是當第二圈開始的時候,我基本已經熟悉了規則,不會打得手忙腳亂了。君刑也漸入佳境。最讓毛利小五郎驚掉下巴的是魚凌。因為從第二圈開始起的五把,都是他一個人和牌。
從那開始,毛利小五郎就再沒贏過一分錢。而魚凌的打法也讓我們目瞪口呆。他幾乎不看牌,整個把牌覆蓋在桌子上,但每一次出牌都出奇地精準。我們要的牌,他絕對不出,而且他總是要什麼來什麼。這種好運氣真讓毛利小五郎大呼邪門。我和君刑卻是早就看出了裡面的門道。魚凌不是運氣好,而是幾乎算準了桌面上的每一張牌的位置,誰手裡有什麼牌,要什麼牌,他都能算得一清二楚。
兩個小時後,毛利小五郎帶來的錢都進了魚凌的口袋。魚凌在毛利小五郎一臉挫敗的表情下,淡然地撣撣袖子,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起身告辭,毛利小五郎也鬆了一口把,麻利地回家了。看著毛利小五郎奔回去的身影,我不由地想,毛利小五郎的好運,大概全都用在了生毛利蘭這個好女兒上了吧,不然的話,怎麼任何時候看到他都是一副倒霉相啊?
回去的路上,魚凌問:「小小姐,今天打的這麻將,看出了什麼門道沒?」
我想了想說:「你是說,用推算的方式,把桌上的牌給推算出來嗎?可是我們用的是自動麻將機,都是機器洗牌,你是怎麼推算來的?」
魚凌搖搖頭說:「不單單只是推算,還有念力。念力的涵義其實很廣泛,它包括五感的感知,六感的直覺,甚至還包闊利用精神對物質造成的影響。有些天生念力比較強的人,一出生便會有操控某些東西的能力。」
「你是說,特異功能?」我轉頭問。
「呃……好像有些地方也有這樣的說法……」魚凌明顯對這種非專業的說法知之不多。於是我也不再多問。
「念力雖然也訓練出來,但主要還是和靈力一樣,要靠天分。有潛力的人,只要打到了合適的方法,就能快速地提高自己的念力,而如果沒有天分,強行修煉,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適得其反?會出現些什麼情況?」我好奇地想。
「大概就是用腦過度,以及神經衰弱之類的吧。當然這只是推測,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這種情況,因為不可能發生在魚家人的身上。」
我無奈地聳聳肩,好吧,我實在不應該對天才家族的人提這種太過於平民化的問題。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是去那家麻將館裡打麻將,不過自那之後的日子,再也沒遇見過毛利小五郎。
前幾天不用說,都是我們三家被魚凌一人欺壓。我一直在觀察魚凌的打法,看他怎麼計算牌,怎麼運用念力。君刑雖然沒有我們這麼強的靈力,但是他有一股軍人般的魄力,而且輸不怕,越挫越勇,竟然也能給我們造成一定的壓力。最慘的是每天來跟我們做牌搭子們的大叔們,每次都是輸得分文不剩一臉慘兮兮地回去,然後再也見不到他們的身影……
被打壓了一個禮拜,我終於找到了一點竅門,並且能夠大致算到誰手裡有什麼牌了。這個時候,我就開始和君刑兩個人合夥打魚凌一個,但是依舊敵不過魚凌那要什麼牌來什麼牌的強運。
打完牌回去的路上,魚凌終於說出了他那麼強運的原因。
「這就是念力。看不見摸不著,甚至都感覺不到。但是,只要你強烈地想,就能實現。這才是念力最神秘的地方。古話說心想事成,便是如此。」
說得一臉深奧實際上心裡開心地要死的魚凌,怎麼樣也想不到,當天晚上我和君刑會在背地裡仔細研究怎麼黑他一手來翻盤。
君家的人都是天生不服輸的人。用君老爺子的話來說,習武之人要是輕易服輸的話,那還拿什麼打架?魚誅爺爺則在背地笑咪咪地對我說,如果龍魂消失了,君老爺子一定會帶領他們一家子在中國組織一個黑社會。他還說,君家人血管裡流的都是暴力因子,所以他們三個雖然不服,但還是被迫尊他為老大。
故而,這幾天被各種欺壓,君刑早就想反抗了,奈何以已之短攻其之長,實難反敗為勝。但有我的聯盟就不一樣了。魚凌會的我雖不會,但是卻能學。所以我們開始一步步地研究怎麼打敗魚凌。
剛開始合作時的效果並不理想。因為但凡打牌,都是以和牌為目的。有了這一根本,就可以從對方每次出的牌和自己手裡的牌來推算別人做的是什麼牌,要的是哪幾張。所以我們幾個在魚凌的面前,基本上相當於是打明牌。他知道我們有什麼牌,要什麼牌,但是我們卻不知道他的。再加上他的念力,想要什麼便來什麼,於是我們要贏他真是困難重重。
好在,我已經摸到了一些門路,漸漸能推算出牌路來了。可是念力方面還有待加強,不過因為好勝心的關係,念力也有逐漸增加的趨勢。
正當我和君刑信心滿滿地籌劃著怎麼翻盤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那家麻將館的人,再也不來我們這一桌了。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看到三個最多是高中生大小的孩子來這裡打牌時,還有不少人想陪著玩一下,或者趁機賺點錢。可是當、每個來的人都毫不例外地輸的一分不剩,而且還不准中途離場,否則三人的殺氣絕對可以把你壓到桌子底下。於是,大家都記住了這麻將館三霸,見這三人來了,都遠遠地繞道,甚至乾脆不來了。
三缺一是一件非常讓人惱火的事情,特別是其中一人一直得意洋洋,而另外兩人又極度想翻盤的時候。於是,我在這種萬般糾結的時候,終於想到了一個替補。
博士家,柯南坐著特意為他加高了的椅子了,黑著一張臉摸牌。我笑咪咪地陪笑說:「哥,別一臉不開心地樣子嘛!我這幾天發現,打麻將對於鍛煉推理能力可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哦?」柯南不冷不熱地說:「那你們應該去找毛利叔叔打才對啊。」
我乾笑兩聲道:「我們第一次就是和他打的,結果,他輸怕了……」
柯南摸牌的手一頓,臉色貌似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