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啥躲在巷子裡伏擊你胖爺?」胖子一開口就是先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那人腦袋一歪,露出一臉茫然的神色來。
胖子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日本,外國人聽不懂中文。於是對同伴說了句「你來。」便起身和他換了個坐。
另一人接手後,首先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本《日語速成》的小冊子,一邊查一邊問:「你是誰?」
那人依舊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瘦子遂一臉無奈地轉頭對胖子說:「這小子不是日本人。」
「這樣的話什麼也問不出啊。這小子不會是裝傻吧?」
仔細地看了看,隨即搖頭說:「我看不像,就算是傻了,也十有**是被你壓傻的。就你那體型,沒死已經是萬幸了。」
正當兩個人合計著,怎麼把這傢伙敲暈了捆實了,等到後半夜神不知鬼不覺地丟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那個一言不發的神秘男子舉著一張圖過來了。
兩人瞪著眼睛看了老半天,終於看出他畫的那個是昨天晚上插滿炮管的怪球。
兩人對視一眼,暗道:這小子看起來呆呆傻傻的,沒想到還挺上道啊。
見兩人看懂,那人又在怪球前面畫了一個拿刀的小人,像是在和那怪球戰鬥。
胖子瞭然的點點頭,指著那怪球說:「你仇人?這東西可不好打啊。」
那人也不理胖子,直接在那個球上劃了一道線,把球切成兩半,然後畫了一個爆炸的標誌。
兩人這才倒吸一口涼氣,轉過身來挨著腦袋商量:「看來這們這次踢到鐵板了。這小子連那種怪球都能砍爆,一定不簡單。」
「別急,那種小身板,只要乘其不備,胖爺一屁股就能壓死他。再說,他的刀不是還在咱這麼?」胖子摸摸自己屁股下的刀,給了同伴一個安心的表情。
兩人商量完畢後,又見那人在紙上畫了一個拿槍的男人和一個拿鎖鏈的女人。
「嘿,這小子還有同夥!」胖子兩眼一瞪。
「先別激動。我們要保持冷靜。既然這小子背後還有人,那咱們就犯不著和他對峙。反正你壓他的時候他都暈過去了,估計啥事也記不清了,到時候咱就瞎掰,說是我們兩個奮不顧身救了他。」
「行!我來跟他說。」胖子說完就一把抓過那人手裡的紙筆。照樣先畫了一個怪球,只是這怪球,比那人畫得走型走太多了,人家看了半天才勉強看懂。
經過這番認真的圖畫交流,大家總算是差不多明白了對方要表達的意思。胖子兩人要繼續去尋找慕容家小姐,而另一個人也要急著去找自己的同伴。於是,胖子把人帶到旅館前台,瘦的人先用晦澀的日語跟前台小姐說這幾天的賬一起結,然後給胖子一個眼色。胖子示意外國友人付賬,然後前台小姐又用流利地英文報出了數額。外國友人不疑有它,全數結清。
出門道別後,三人分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帕爾斯,也就是那個被胖子壓暈過去的驅魔師,開心地想:真是碰上了好人啊!
而其他兩個則是在笑著說:這地方傻子真多……
解決了那群怪球之後,魚凌就拿著在戰鬥中小心收集下來的一些東西送去研究了。苗玲兒天還沒亮就躲回去睡覺了。而我則開始了每天早上的功課,學習家族管理和看賬本。
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越來越多,魚家也不得不利用蒼家的經濟網去調查一些其他國家的妖怪資料了。各種地方對於這種邪氣滋生的怪物有著不同的說法。就比如我們才遇到的那種怪球,西方那邊稱之為「惡魔」。其解釋是由一個叫千年伯爵的人利用悲劇和機械還有人的靈魂為材料來做出來的一種怪物。不過用魚家的話來說,就是利用人的執念和那個叫千年伯爵的妖怪的一些手段來做出的一種增加自己實力或者其他目的的工具罷了。因為許多的區域和文化的不同,許多東西的說法和作用都多少會有差別,同時應對的方法也各有不同。但是,很多本質方面還是不會變的。
比如說,它們都會影響人類的正常生存,都是屬於妖邪一類打破陰陽平衡的存在……
每天晚上在各個地區遊走戰鬥,讓我的實力漸漸增長,再加上魚家陰陽於是論的系統學習,讓我在技術方面也有了穩定的提高。並且,隨著戰鬥次數的增多,開始有很多妖怪的幫派知道了我的存在。
清冷的街道空無一人,路燈下的影子時長時短。天氣漸漸入夏,在樹林多的地方,偶爾能聽到夏夜的蟲鳴聲。我們從河邊走過,路過旁邊的公園時,遇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正和一群妖怪打鬥,於是,停下腳步。
那女子化著濃妝,手執折扇,和服長長的下擺拖在身後,卻不沾一絲塵埃。長而捲曲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輕一甩首,那髮絲但如鋼絲般飛散而去,成為攻擊的利器。
戰鬥很快便結束了,那些不入流的小妖怪明顯不是這位女子的對手。那女子理了理頭髮,優雅地轉過身來,打量了我們一番才道:「你們就是最近名聲鵲起的那夥人吧?我聽說過你們的事情。陰陽世家的人嗎?」
那女子明顯對我們有著警惕之心,縱是看起來隨意的動作,實際上也沒有一絲放鬆。
「我們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那人的態度明顯讓苗玲兒有些不滿,於是乎開口便有些沖。
那女人雖然聽不懂苗玲兒說的是什麼話,但卻能明白她的意思。魚家的法術雖然比不是妖界的他心通,但是卻也足夠用了。
「怎麼?不敢承認了?你們陰陽世家的人不是見到我們這些妖怪就喊打喊殺的麼?現在怕了?」那女人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心下暗自計算著時間。
苗玲兒一聽火起:「誰怕誰啊?」說著就抬手搖鈴。
我忙攔住她,看了那女人一眼,說:「我們走。」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是妖怪,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苗玲兒衝我大吼。
「她身上沒有血腥味,沒必要和她打。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我好聲好氣的勸道。
魚凌也說:「她雖然是妖怪,但是身上沒有血腥味就表示她沒殺過人。妖怪們也有妖怪們的生存空間,只要不危害到人類,我們沒必要多生事端。」說罷,跟在我身後繼續按原路向前走去。
君刑依舊是一言不發地跟著。苗玲兒見沒人睬她,也只得跺跺腳跟上。那女人卻是愣在了那裡。原本聽得傳聞說,最近出了一批人,專門捕殺妖怪,今天遇到還以為這次逃不掉了,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爽快地放過她。
「請等一下。我是奴良一組的毛倡姬,不知道小姐高姓大名?」毛倡姬開口追問。
我頭也不回地答了一句:「我姓慕容。」但心時卻暗自記下了她的話。奴良一組?日本妖怪們的一個幫派嗎?可惜張老和雨煙姐回長白山已久,若還在的話,倒是可以請他們去評估一個這個日本妖怪幫會的實力。想到此,不由地心下惋惜。
如今亂世,這些還能保持本份的妖怪越來越少了。若是有幾分實力,說不定還能幫得上忙。
「慕容嗎?好奇怪的名字,不過好像在哪裡聽過……」
待人離開後不久,毛倡姬身邊突然多出了兩個身影。
「突然叫我們趕來,出了什麼事嗎?」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瘦弱,圍著厚重圍巾的人問。
「青田坊,無首。剛才,我遇到了最近很有名的那群人了。」毛倡姬若有所思地說。
「就是那群人嗎?沒和他們打起來?」青田坊問。
「本來我也以為會打起來,所以才叫們你過來。但是……」毛倡姬把剛才的事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兩人聽了對視一眼。
「真的是個奇怪的人啊!」
「那,我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三代目嗎?」無首問。
毛倡姬想了想說:「還是先不要告訴陸生,對方是什麼人我們還不清楚,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這次的交際在雙方眼裡,都只是個偶然的相遇,誰也沒有想到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再次見到毛倡姬的時候,她遠沒有初次見面時的優雅,而是一身狼狽地躲閃著接踵而來的攻擊。我們的到來讓原本激烈的攻擊有了瞬間的停滯。毛倡姬抬頭一愣:「你是那天的小姐。」
而她的對手卻表現得比她要激烈得多。
「慕容紫雲!」麻倉幽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不僅是麻倉幽,就連跟在麻倉幽身邊的人,見到我也是一臉憤怒。麻倉家因為跡部的悔婚,再加上那次的大火,早已淪為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料。只不過麻倉家畢竟是有一定實力的陰陽世家,大家也只是在背地裡討論,但這並不影響這件事情的傳播度。而我又對這種事情沒有太過在意,所以並不知道麻倉家的人已經把這些事情的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來了。
一方是確認不是敵方的慕容小姐,一方是確認是敵人的陰陽師,毛倡姬想出不想就往我這邊躲。跟在麻倉幽身邊的人見狀,也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