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柳甩甩袖子道:「我說過,人類的是最接近神仙的存在。所謂神,就跟人類中的儒一樣,有規矩,有律法,有懲有賞。神中你們人人都知道的應該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了。而仙則像是人類中的道,講究順應天地,回歸自然,修的是天道。就像是太上老君,太乙真人他們。而佛,這個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原來是這樣分的啊!」我恍然。轉而又問:「那西方的那些修煉跟東方這些神仙佛又有什麼不一樣嗎?」
張無柳瞇眼一笑:「還不明白嗎?東方的修仙,不管是神仙還是佛,靠得都是自身的悟性和勤修。而西方的那些傢伙呢?」
「是信仰……」說我這裡,我也開始明白了:「依靠別人的信仰終究不是靠自身來得到力量。那麼,這樣也會對信仰他們的人類有什麼危害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東方可沒有這些個歪門邪道。不過……」張無柳蹙眉道:「信仰如果能給那些鳥人提供力量,那就一定是來自靈魂的誠服。在東方,人死之後會回歸冥界,再歷輪迴,若是心存執念則……」
「……則不得超生!」我聽完臉色就暗了下來。來自靈魂的信仰麼?若是不信神佛,則不得神佛庇佑。西方貌似也有一個執掌冥界的人,但西方也有輪迴一說麼?至少,我還沒有聽到過。
抬頭望向有些灰暗的天空,心道:上面,真的有所謂的天國麼?如果有,那天國又真的是他們宣導的那個樣子麼?
此時,港口。
一胖一瘦兩個對比異常明顯的人同時走下一艘剛靠岸的油輪。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踏上陌生的土地就開始四處張望,完全不顧周圍人的怪異眼光自顧自地感歎:「這就是日本啊!」
一口流利的中文引得本來就圍觀的人竊竊私語。兩人感歎了一番之後,各自提起看起來不輕的行囊邁步向前走去。邊走還邊聊:
「喂,胖子,你知道咱要找的那個慕容家小姐在日本哪個地方嗎?」
「胖爺當然知道!怎麼,你們派的人沒跟你說?」
「當然說了!我只不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那肯定是同一個地方,魚家來的消息,還會有兩樣的?」
「那說不准!要是那個慕容小姐換著地方住呢?咱們兩個可是南北摸金倒斗兩派派來接頭的代表,這事可不能出紕漏了。」
「哼,要出紕漏也是你,胖爺可不會犯這種邏輯上的錯誤!」
「就會放大話,我跟你說啊,到時候可別扯我的後腿。就你那體型,遇到粽子跑不跑得動還兩說呢!」
「嘿,別看胖爺膘厚,那一動起來可是身輕如燕。像你身無二兩肉,跟粽子真打起來,你有那個力氣嗎?別等下求著胖爺拉你一把啊!」
「哼!誰拉誰還不一定呢!」
……
兩人就這麼邊說邊走,逕直出了港口。
另一頭,機場。
一大群留著長髮的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同樣惹得行人駐首,議論紛紛。
且不說那些人中不少還明目張膽地拿著刀劍這一點就足引得大議論聲越來越大了,更何晃,那些雖然有些像和服,但卻明顯不是日本貨的服裝和男人也不少留長髮扎辮子。機場的人不僅僅是在場的乘客,更連空姐也各自打聽,這些到底是哪國來的啊?這麼稀罕?
而那一群被大家指指點點的人群卻是出奇了的好修養,抑或是根本不把被人當動物園猴子看一點當回事,依舊相談甚歡,還不時地有人抱拳行禮什麼的,完全一副在自己家裡,機場的其他人根本就是傢俱擺設的樣子。
更讓圍觀人群不解的是,這一群人,不僅有男有女,竟然還有幾個穿著袈裟的和尚……
於是,找不到答案的群眾們,頓時凌亂了不少……
可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機場圍觀的群眾們,一邊交換著各自的猜想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一群對他們來說非常怪異的那群人。也有人在發現情況的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視台的電話,一邊繼續觀察一邊等電視台的人過來挖內情。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在鏡頭前露個臉呢。
當互相打完招呼,寒暄完畢的一行人要走出機場的時候,一群人把他們當成圓心一起向機場外移動的怪異場景……
在機場引起轟動的這群人,正是當今武林中各大門派的代表。目前的中國雖然沒有像日本一樣西化得厲害,但是也不是閉關鎖國,不問世事。相反,不少生意大家早就通過海陸兩條早年就有的絲綢之路把生意做到了全世界。只不過,生意人畢竟談得多的是生意,大家只知道中國地大物博,知道中國的絲綢是全世界最好的,中國的茶葉是世界是最香的,但對於中國的武林,方術,國內制度之類的,卻是知之甚少。再者,中國人能在外國把生意做大的,自然不可能是簡單的人,而這些人在國內深喑世事,自然不會過多地透露不必要的信息出去,並且,還會盡量隱藏自己身後的力量。而這在國外的那些人的眼裡,自然又給中國多添了一份神秘感。
而今天出現在機場的這一群,恰好又是中原武林和各大門派的代表。這些歷史悠久的門派,有著嚴厲的門規和對古訓的執著。所以大都一直傳承著以前的做派,當然,也包括禮節和服裝,還有,劍不離身,劍在人在這些觀念。
當記者來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群「手持危險管制刀具,服裝怪異」的外國人……
當我看到新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重播了。正在鳥取道房子裡喝茶的我一口茶直接噴到了電視屏幕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武林盟主組織精英團隊來日本觀光旅遊?
我這邊還愣著呢,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是幸村。
「慕容,今天的新聞你看了沒有?」幸村一開口便問。
「正在看……」我一邊拿紙巾擦著電視屏幕上的茶水,一邊隨口答道。
「電視裡的那些人,是中國來的吧!他們……」幸村話說到一半便止住了,似是不知道該如何發問。
「的確是中國人。我也很驚訝,這些人在山裡頭呆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跑日本來了?」我也是滿頭霧,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也不知道?他們不是你找來的麼?」幸村很是詫異。
「我找他們來幹嗎?」我手上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難道不是因為你和伊籐美惠要生死決鬥,所以請他們來日本的麼?他們看起來就像是……」
聽了他的解釋,我大概明白了。這些各大門派的代表,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那一身的氣勢不用想出知道是習武多年的世外高人。又是從中國來的,所以幸村便把他們當成是我從中國請來助威的了。
「和伊籐美惠的事情,我沒打算讓其他人插後,和伊籐家的這些糾葛,我想由自己來做個了斷。這些人來日本的原因,我也正想去打聽一下。」
通常這些修道習武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通常連山門都不輕易出了。這次各大門派這麼多高手一起來日本,難道是中國出了什麼大事了?
我揉著額頭,歎息一聲。什麼名刀決鬥已經弄得整個日本都鬧騰了起來,這個時候難道中國也不太平麼?什麼事情竟然會讓那些久不山門的高手們一起來日本,是發生什麼前所未有的大事了麼?再加上這幾天和張無柳去調查的那個詭異事件,恐怕西方那邊也……
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種隱藏在心裡深處的不安,就像是山雨欲來前的陣風……
週六週日照例去真田道場練習,但是道場裡的氣氛卻和從前是天差地別。可我也沒什麼心情去在意這些了,畢竟最近的總是容易莫名的緊張,或許真的是像張老說的:自己地領地裡進了別的什麼東西了吧。但,到底是什麼?
很快,裁判組的通知就來了,決鬥的日期在一個月之後。
一個月……還有一個月就要刀劍相向了。原本我認為能夠平靜對待這場決鬥,畢竟,早就對和伊籐家決裂有了覺悟。可事到臨頭,我卻還是會感到不安。
櫻花似落了好久,庭院裡的櫻花樹已經一片青翠,再見不到半點嫣紅。而決鬥的那一天,也伴著各種不斷的怪異新聞,到來了。
再次整好行裝,站在大門前,跟四位長老告別,不過,這次不同的是,跟著我一起去的,還有君刑一行人。
依舊是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對手,但是在坐的觀眾卻多了有一倍多。原來略顯空曠的道場似乎一下子就擁擠了起來。
我一進道場的大門,所有人的目光就直接朝我射了過來。瞬間,我便感覺像是有一面厚重的城牆直向我壓來。怔了一下,便連忙定住心神,掃了全場一周,把那些刻意放出來試探的氣場不著痕跡地卸了開來。
跟在我身後的君刑一看這種情況,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更是冷得像是結了一層冰。上前半步,站在我身後側的位置,以一種守護的姿態替我擋去了那些探究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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