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籐美惠原本見幸村讓開位置坐到她和柳生這一桌時很是開心。可是自始至終,幸村的目光也沒在她的身上停留過,他的眼中,只有那個人!
突然,伊籐美惠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讓她全身冰涼的念頭:幸村精市難道喜歡上了慕容紫雲?
這個念頭雖然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卻是讓她如掉入冰窟,直接寒到了心底。原本抱著的幻想,存在的奢望,在這一個念頭下險些化成灰燼。
不行,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幸村精市絕對不能喜歡慕容紫雲,絕對!
驀然而來的殺氣讓我渾身一怔,轉頭望去,對上的卻是伊籐美惠那怨毒的目光。一見是她,我倒是釋然了,被伊籐美惠用這種眼光看原來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所以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寬慰好了紀香,又陪大家逛了一會兒,就送青學的那群人去了地鐵站。雖然櫻花祭還有一天,但是青學的學生明天可都是要正常上課的。
把紀香送回了家裡,然後給跡部打了個電話,讓他自己先回東京。反正別苑的鑰匙他有,而且常雨煙也在。
回到慕容山莊,張無柳果然早就等在門口了。
「或許,今天不該讓你出去玩!」張無柳望著我說。
「不,今天我倒是想通了一些事。有些事情,我無法拒絕,所以只能接受。但是我卻並不是完全沒有選擇。」我邁步,和張無柳擦身而過。
「哦?」張無柳看著那個淡然的背影,嘴角又掛上了那慣有的一絲淺笑。在他那張魅惑的臉上,似嘲諷,又似怡然。
目空一切,笑看蒼生。這才是隱於深山卻又善化人形的狐仙。
當天晚上,我和四大長老在書房裡商談許久,終是作出一個折中的決定。慕容世家,我一定會繼承,因為別無選擇,更因為這是只有我能承擔的責任。而伊籐家,雖然不可能再去,但卻依然要斷個乾淨。而我提出的條件便是,伊籐家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
從何而來,便從何而終。當年母親和伊籐家的事情,與慕容世家無任何關聯。如今要斷絕關係,我也不希望借助慕容家的勢力。既然我是最後的聯繫,那麼便由我親手,斷個乾淨。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不借助慕容家的勢力,只憑我一個人,要想和伊籐任生丸談論這個問題的話,恐怕連伊籐家的家門也摸不到。正式投拜帖更是想都不要想。伊籐任生丸雖然不待見我,但還不至於致我於死地,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伊籐家對於我來說,無疑是一個龍潭虎穴,本著談判的目的去的話,還真不好硬闖。而伊籐老爺子一大把年紀,想等他出來再找機會明顯也不切實際。怎麼樣做倒是很讓人傷腦筋啊。
正當我在為這件事情苦惱得不知所以的時候,事情卻突然出現了轉機。
這天傍晚下課後,我從劍道部出來,像往常一樣聽著小野說著那些拉拉雜雜的校園八卦走向校門,卻看到了不尋常的一幕。
一個身穿劍道服的人手裡拎著一把日本長刀一臉肅殺地站在校門口的正中央,像是在等人。
這樣太容易讓人聯想到尋仇的場景,讓我在心底閃過一絲詫異的同時,也神起了一絲莫名的熟悉感——這不正是各大武俠劇裡常演的踢館嗎?怎麼跑到學校裡來了。
可當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時,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非常之強烈。
只見那人把手裡的劍朝我一橫,厲聲喝道:「慕容紫雲,我要向你挑戰!」
小野一聽,兩眼瞪得比我還大,看看我又看看她,然後頂著一副憋得難受的表情湊過來問我:「慕容,那人怎麼這麼囂張?」
小野雖然不知道慕容的劍術如何,但是和她在一起這麼久,見識過她那麼多強悍的樣子,這種盲目的信任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
我歎了口氣道:「誰知道啊?這陣仗,看來麻煩要來了!」
「要不,我們不要管她吧!」
聽她這口氣我也知道,雖然小野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伊籐美惠這個人,但明顯對於我和她的那些事情多少是知道了些,所以才會對伊籐美惠這個人完全沒有好感。
我想了想,也覺得不要理她的好,誰知道她又受什麼刺激了?
「我沒必要接受你的挑戰,請回吧!」說完,我拉起小野轉身就走。
「等等!你以為你有權力拒絕嗎?」伊籐美惠口氣強硬地再逼上前一步。
我隱隱有些不悅,她這種強勢的口氣還是多少讓我有些不痛快的。一旁的小野也是一臉氣鼓鼓的樣子。
伊籐美惠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怕了她,於是更是一副得意洋洋地樣子。她把手裡的劍從劍鞘裡拔出,橫在身前道:「這把就是伊籐家的鎮宅名刀,鬼切!我想你應該有聽說過吧,由名刀持有者發起的挑戰,任何人都不能拒絕!」
我眉一挑,低聲問小野:「真的是這樣?」
「嗯!」小野像是洩了氣一般,小聲應了一句。
「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一個月後的今天,下午兩點,神奈川成田武場決鬥!帶上你的刀,我會用這把鬼切戰勝你。敗在我手下之後,你就不能再接近精市一步。這就是我們的賭約。」
不容我回話便轉身,末了還加了一句:「記住,你沒資格拒絕。」
這種無厘頭的挑戰以及無厘頭的理由讓我無語了好一陣子。原來以為她只是受了什麼刺激拿把刀來找我出氣,沒想到她連她母親陪嫁的名刀都拿來了。
「怎麼辦,慕容?」小野一副這下完了的樣子,可以說是六神無主了。
「什麼怎麼辦?那把刀有那麼厲害嗎?」我倒是不以為然,既然不能拒絕,那就應戰好了。至於名刀什麼的,耍的多了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你在說什麼啊?那可是名刀!」小野快步跟在我的身後,焦急地解釋:「日本名刀都是由古代日本著名的武士傳下來的,繼承了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所以,用名刀發起的挑戰是不容許拒絕的。不過,還好你沒有名刀,不然事情更嚴重……」
「為什麼這麼說?」我有些好奇了,停下腳步來問。
「因為,名刀和名刀的對決,是可以以生死來定勝負的。當然,名刀大會上的劍術交流除外。不過慕容你放心,名刀對普通的劍,只以點到為止,所以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小野說完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安慰我。
可是我的心思卻完全沒有放在她的身上了,而是想到了我家裡的那把日本刀。
晚上我又來到倉庫,拿起了那把劍。燈光下的劍刃閃著滲人的寒光,可是,刀身給我的感覺卻依舊是一片死寂靜。
還是沒有認可我嗎?有些失落地垂下手臂,回劍入鞘,目光掃過劍身了刻著的那一行字:叢雲。
叢雲?是人名嗎?還是這劍的名字?
把劍放了回去,轉身回了房間。拿起母親的日記慢慢翻著,裡面的內容我早已記得清楚,翻它,只是定定心神。
我的確非常想和伊籐家撇清關係,但是我卻並不想和伊籐正廣抑或是伊籐家的家人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再怎麼說,伊籐正廣也是給我另一半生命的人,是母親曾不顧一切深愛的人。如果母親還在世的話,遇到這種情況,她會希望我怎麼做呢?
這本日記裡,記錄著母親愛上伊籐正廣的點點滴滴,也記錄著伊籐初見從小到大的一絲一縷。伊籐初見,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那份愛嗎?人生若只如初見,給唯一的女兒取名初見,是否意味著只想停在初見的那個時刻,不要有欺騙,不要有背叛,有的,只是那份無怨無悔的愛?
思緒越飄越遠,不知不覺,日記已經被我翻完從我手時掉了下去。我一驚,忙彎下身去撿,卻發現厚厚的日記本的側邊被摔開了一道口子,仔細一看,竟是一道夾層。
夾層裡只有一張紙,紙上,也只寫了一句話:伊籐,若只如初見,便可與君,兩不相欠。
原來,日記裡的過往,僅僅只是過往,不再有情,也從沒有過恨。伊籐初見的初見,竟是兩不相欠的初見。
兩不相欠麼?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那就由我來達成吧。
週末,依舊搭地鐵來到神奈川學習劍道。在真田家門口遇到真田時,他依舊一言不發,背著網球袋與我擦肩而過。
中午,正準備開飯,真田伯母叫住我說:「慕容,真是不好意思,早上弦一郎出門的時候我忘記給他準備便當了,能幫我送過去嗎?他現在正在立海大網球部練習。」
「可以啊!交給我好了!」我點頭應下,立海大網球部的話,正好前兩天櫻花祭有去過。
「真是謝謝你了。已經是吃飯的時間了還讓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特意為你也準備了一份便當,你就和他們一起吃吧,弦一郎該等急了吧!」真田伯母帶著一絲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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