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真田自己都認為這一劍一定會打到自己身上,並且已經閉著眼睛做好了承受的準備的時候,卻感覺到襲來的風勢一頓,彷彿連空氣的流動都在那一瞬間都停住了一般。睜眼一看,便看到慕容的竹劍直指著自己的喉頭,那包著白布的劍尖幾乎貼到了自己的喉結。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緊張而產生和錯覺,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膚能清晰的分辨出那包裹在劍尖的布的質感。
喉結上下移動,他一動也不動地定在那裡,額頭留下了一滴冷汗。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切實地感覺到了,從慕容身上傳來的一股殺氣。
「好了!」真田老爺子發話。
我收劍的同時,一身的氣勢也盡數收了個乾淨。回手一抱拳:「承讓!」
圍觀的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看向那女孩的眼光也不似剛開始那般隨意了。
「爺爺,非常抱歉!」真田一臉愧疚地跪在他爺爺面前道歉。
真田爺爺卻只是擺擺手,示意他一邊去。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慕容的身上。
「你叫慕容是吧?」
「嗨!我是慕容紫雲!」
「你說你沒學過劍道,但你用的,卻是殺人的招數!」真田老爺子的話裡帶著幾分寒意。
「是!」我直視真田老爺子,毫不畏懼地承認。
「是誰教你這些的?」真田老爺子用質問的口吻問。
「家母!」我回答的時候,眼睛一直和真田老爺子對視,一刻也沒有迴避。
「你知不知道,剛才你要是沒收住手,弦一郎已經受傷了。」
「不會!」我答得肯定。
真田老爺子雙眼一瞇:「你就對自己的劍術這麼有信心?」
「是!」
真田老爺子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大笑了起來:「好!我就讓你在真田道場學習劍道!並且,我親自來教你!」
「爺爺!」真田弦一郎忍不住出聲抗議。
真田爺爺回眼看過去,不容質疑地說:「弦一郎,她比你更適合學劍道。因為她整個人,就是一把劍!」
「是!」真田應聲退下。所有的抗議都敗在了他爺爺的氣勢之下!
「看了剛才的對決,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劍道的技巧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所謂的劍道對決,其實是心與心的交戰!」說到這裡,真田爺爺又轉頭對真田說:「弦一郎,這場決鬥從一開始你就輸了,你知道你輸在了哪裡嗎?」
真田疑惑地看了慕容一眼,略有猶豫地答道:「……是氣勢!」
「沒錯!就是氣勢!你的心不夠堅定,出手便沒有殺氣!這就是你必敗的原因!」真田爺爺總結道。
他頓了頓,又問慕容:「慕容,雖然我很想讓你繼承我真田家的劍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我必須要確認的。那就是,你為什麼要學習劍道?」
真田爺爺問這話的時候表情異常地嚴肅。不管在哪個年代,劍道的傳承都對弟子的選擇非常的嚴格。因為劍乃凶器,持劍者的品行決定了手中劍的劍義。若是仁者,那他所持的劍便是仁義之劍;若是惡者,那他所持的劍便是為惡之劍。
「因為,我想懂一把劍!一本日本的劍!」我回答的時候極為認真。雖然想瞭解那把劍只是一時性起,但是,想得到那把劍的認可,卻是事實。那把通體雪白的劍自塵封在那裡後,便隱藏起了自己的鋒芒。那劍不管是材質,做工,還是開鋒,都顯示著那把劍絕非凡品,但是,當我把那劍握在手裡的時候,雖然憑武者的直覺,能略微感覺到它的鳴動,但卻完全感覺不到名劍該有的脈動和戰意。那是把死劍,或者說,是一把劍靈已經沉睡了的劍。
當我從一大箱的中國武器中拿出這把日本的武士劍時,我突然有一種這把劍竟然也是如此孤寂的感覺。那一刻,我想,如果,我能懂這把劍,說不定,能喚醒它的劍靈,讓它復活,再輝煌一次!
「想懂一把劍,所以學劍道?」真田老爺子的話裡也有了一絲詫異,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
「是!」
略一沉吟,真田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說:「雖然並不是什麼好的理由,但是,我認可你了!想要懂一把劍,學習這把劍道是最快,也是敢好的方法!你懂劍,所以,我會好好地教你!」
「非常感謝!師傅大人!我一定會認真學習的!」我恭恭敬敬地拜下身去,以額觸手背,行了一個拜師大禮。
真田爺爺點點頭,受了這一禮。這也表示,他是承認了我這個弟子了。
周圍的那群弟子突然都整齊地向我拜倒下來,我看向真田老爺子,他只是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瞪了一眼還坐在那裡的真田弦一郎。
真田一愣,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朝我拜了下來。
我一見,趕緊拜了回去,叫了聲:「真田前輩!」
頭頂上傳來真田爺爺的聲音:「弦一郎的劍是他父親教的,他父親是我的弟子!」
我心下一沉,這言下之意不就是:我成了黑面神的小師叔?
回到東京之後,跡部就更忙了,就連上課也會躲在桌子底下看資料,好在他成績好,每週小考還是年級第一,所以老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到教務處辦好了手續,收拾好書包向校門外走去。每走一步,就覺得空氣清新一分。終於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同樣都是不良少年少女,可是我怎麼看都覺得青學的那幫小子丫頭比冰帝的那群少爺小姐們可愛多了。
還沒到校門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裡。現在可是午休時間,大門口怎麼會那麼多人?
走過去了一看,我差點沒給噎著。門口的一大片黑壓壓的,分為兩批,一批圍著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制服的張無柳;而另一批……
「慕容,我在這裡!我們來接你了喵!」菊丸在一群人裡蹦得老高,一見我就邊跳邊揮手給我打招呼,像是生怕我看不見似的。
所有花癡們怨念的目光,還有張無柳探究的目光,直刺得我想抖出一張土行符把自己給隱地底下去。
總算是轟轟烈烈地從冰帝出來了,一路上被一大群帥哥護送早就不知道引來多少路人的矚目。雖然,他們之中並沒有多少人是真正在看我的,但是,每次路邊的大媽們在說「你看,那小伙子真帥氣!」的時候,能不加上那句:「那個女孩是誰家的啊?到底哪一個是他男朋友?」嗎?
遠遠地看到青學的教學樓頂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種用輕功快點飛回去的衝動。本以為回到青學之後,終於能回到原來的平靜的時候,卻被校門口衝出來的那群人給怔住了。
「班長,你終於回來了……」
「班長……」
「慕容班長……」
……
g班的一大群人早在校門口擺好了陣仗,橫幅拉得有老長,小旗幟揮得整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專業啦啦隊呢。
我沉著一張臉,走到站在最前面戴著一個紅臂章的古阪面前停下。
古阪一揚手,身後的所有動作全部停止。
「班長!歡迎回來!」聲音整齊劃一,氣勢恢弘!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當然是歡迎你回來啊!」古阪有些興奮。等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啊!終於把慕容給等回來了。要知道這一個月他們在學校可不好過啊!雖然,那些想整他們的人也沒什麼好下場就是了……
我一眼掃過去,整個g班的人都到齊了,而且竟然還統一穿著整齊的校服,彩虹色的頭髮也給染回了正常髮色,戴得那些亂七八糟的裝飾品,誇張的耳釘鼻環什麼的也全摘了個乾淨。但是,就算他們每個人都笑得一臉燦爛加討好,我還是用很不悅的口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躲在後排的那幾個,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大家的臉色同時僵了一下。然後受傷中的其中一個哈哈笑了兩聲說:「我們前兩天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結果就受傷了,說出來還真是丟臉啊!哈哈,哈哈哈……」
其他的人也配合著大笑起來,不過,那笑聲有夠假的!
我只是挑著眉看著他們,一句話也不說。漸漸地,他們的笑聲越來越低,最後一個人也笑不出來了。
最後栗見實再是受不了這種壓抑地氣氛了,站出來抱不平說:「打架的事情不能怪他們,不是他們先動的手。」
看到那幾個小孩低著頭好聲好氣地在我面前認錯,我心也軟了下來。丟下了句:「去教室再說!」就直接向教室走去了。
走一教室裡在,我直接把書包甩在講台上,等他們都坐好了,便問:「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哪些人受了傷?自己站起來。」
幾個男生互相看了幾眼,低頭頭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去醫務室裡看過了嗎?」
那幾個人本來是作好了挨罵的準備的,聽我這麼一問,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看,看過了,沒什麼事,過幾天就好……」
「沒事就好!」示意他們坐下,從旁邊勾過一把椅子坐下,一抬下巴:「這一個月學校裡發生了什麼?給我仔仔細細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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