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翹,挑眉問:「準備好了嗎?」
「哼,這話是我問你才對。你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
我輕笑一聲,左腳向後撤了半步,不丁不八地站著,抬手,衝他勾了勾。
古阪臉色一沉。這個女孩竟然還敢向他挑釁?
「我要上了!」畢竟對方是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女孩,所以出手前古阪還是出聲提示。
「等等!」中孝焦急地出聲阻止,一邊心時默念一定不要出事,一邊不時地回頭看,教導主任怎麼還不來。
奈何古阪他們根本沒把他這個所謂的班主任放在眼裡,夾著風聲的拳頭已經筆直地打了過來。
人群中已經有人笑出了聲。古阪的拳頭在國中時就是出了名的快,就算是有經驗的男生也不一定能躲得過,更別說是一個學習成績排在全校前幾名的女生了。
可就在大家都認為這個特優生一定會被這一拳給打倒的時候,卻只見她輕輕一側身,讓那一圈擦身而過。古阪一拳打空,一個趔趄,向前走了幾步才站穩定。
大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依舊站得筆直的女孩,心裡不由地想:剛才一定是巧合。
於是,加油聲又起。
古阪也不相信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臉色白得像是隨時要暈倒的女孩能躲過他的拳頭。於是,他站穩了身體,甩了甩胳膊繼續衝上了去。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無論古阪怎麼樣出拳,都能輕易地被躲開,就像在兩個人的身上放了同極的磁鐵一樣,一旦快要相碰的時候就會被彈開。直到古阪已經氣喘吁吁了,而慕容卻還是面不改色。
「我說你,到底會不會打架?」古阪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現在不就是在跟你打架嗎?」我有些好笑地說。
「一直躲來躲去的算什麼?有本事就跟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場。」古阪怒目而視。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也跟著一起起哄。
「就是,只會一直躲實在是太狡猾了……」
「既然發出了挑戰,就要堂堂正正地打一架啊!」
「這樣算什麼嘛……」
……
我輕輕一笑,隨意地抖了抖手腕,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教教拳頭要怎麼用好了!」
古阪大喝一聲:「拳頭要怎麼用,我還用你教?」說罷,便再一次衝了上來。
我偏頭讓過,身形一矮,直接從他腋下穿過,錯身時,一拳擊在了他的小腹。
古阪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傳來,整個人便抱著肚子渾身顫抖地跪在了地上。
「怎麼樣?」我低頭問道。
古阪一臉扭曲地抬起頭,咬著牙掙扎著站起來:「再來!」
說罷,直接一記手刀橫劈過來。我曲手握拳一擋,刻意突出的中指關節正好擊中了他手腕的穴位。下一秒,古阪便抱著手臂閃在了一邊。
「可惡!」古阪不甘心地再次抬腿攻擊。
我一把抓住他踢來的腳腕,旋身而上,一記手肘直擊他胸口膻中穴。動作乾淨利落,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古阪就已經全身麻痺地被打飛出去了。
我站直身來,隨手撣了下校裙上不存在的灰塵,帶著微笑掃視了一圈正目瞪口呆地完全說不出話來的g班的學生們。
「現在,可以定勝負了嗎?」
「你……別得意得太早……」古阪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你雖然打贏了我,但是,我絕對不會認一個自以為是的優等生做g班的老大的。你們這些學習優秀的人,從來都看不起我們這些差生。我打不過你,你可以繼續呆在g班,可是,你別想控制我們。」
說完,他便一臉倔強地邁著不穩的步子向校門口走去。剩下的同學們面面相覷,然後有兩男生過去扶著古阪,跟他一起向校外走去。其他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地跟了上去。一時間,操場上就只剩下我和中孝老師兩個人了。
中孝老師看到這種情況,暗自歎了口氣,走到我跟前說:「慕容同學,你也不用太在意,這些學生一直都是這樣,自我意識太強,誰的話也不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不過,下次不要再這麼莽撞了。」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老師。」
看向越走越遠的那群身影,我深知他們這些人對優等生們的芥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在這個學業至上的社會裡,學習不好的他們一定也被很多人看不起吧,所以才會想自已組成一個團體,相互保護,相互慰藉。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之間反而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介入進去,更何況,我在他們的眼中,還是那些優等生中的「特優生」!
輕斂眉頭,我邁步走回教室。他們這群人,就像是草原裡的孤郎,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同時也不讓任何人靠近。只能在殘酷的大自然中自我倔強地自我保護。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他們成長成這樣的一群人?僅僅是因為分數嗎?
一整天,g班的同學都沒有回來。我也不以為意,畢竟他們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可是到了第三天,教室還是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我也不由地惱怒了起來。
跟中孝老師告了假,我拎著書包在校外四處尋找。有了小妖怪們的幫助,很快,我很快但在一所快要拆掉的倉庫裡找到了他們。
「你怎麼會來這裡?誰告訴你這個地方的?」古阪一臉戒備地站起身來。
「當然是找來的!」我一邊暗自打量這個地方,一邊隨意地答道。
「我們已經把g班讓給你了,現在你連我們的秘密基地也要搶嗎?」那個胖胖的男生氣憤地說。
古阪一抬手攔住了他,看向我:「慕容紫雲,你來這裡到底是要幹什麼?雖然我們打不過你,但是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好笑地看向他:「我為什麼要欺負你們?就因為我考的分數比你們高?如果就因為分數好而去欺負人的話,那全校的人不都要被我欺負個遍?」
古阪聽了我的話,皺起眉來問:「那你來這裡幹什麼?又想來找我打架嗎?我現在沒興趣和你打。」
我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地看向那群自我保護意識過剩的學生們:「我有那麼無聊嗎?跑這麼大老遠來就為了跟你打個架?」
「那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古阪有些煩躁地吼道。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中孝老師已經同意了我擔任一年g班的班長,我來這裡,就是以g班班長的身份來讓你們回去上課的。」
「班長?g班什麼時候有了班長這種東西?」胖子鄙夷地說。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一臉不屑的表情。
「哼,你別想拿學校那一套來壓我們,你以為我們會在乎嗎?學校把我們當成一無是處的垃圾,我們為什麼要聽學校的安排?」古阪忿忿不平地說。
「你們為什麼會認為學校把你們當成一無是處的垃圾?只是因為成績不好就覺得學校不理會你們嗎?」我反問道。
「才不是呢!」一個頭髮染成了五顏六色的小個子女生一臉怨憤地說:「我們雖然不聰明,可是也不是傻瓜。我們考不出那麼好的成績來幫學校贏得榮譽,學校當然不會有多重視我們。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優等生們只會看不起我們,處處排斥我們,就因為你們成績好,學校也一味地偏袒。就因為我們是差生,所以誰也不相信我們的話。老師也把我們當成一無是處的壞孩子。這一切難道都是我們胡思亂想出來的嗎?」
旁邊的一個女孩子也跟著說:「你們這些優等生被老師寵著,當然會說學校好了。我們只是成績不好,什麼也沒做錯,憑什麼要被優等生們欺負,要受到學校和老師的差別待遇?」
我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們沒做錯什麼,會變成這樣,學校和全校的學生也都有責任。可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們還是在校的學生,而現在正是上課時間,上課時間不在學校上課就算曠課。校規校紀裡明文規定,曠課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會被退學。相信你們也不想被退學吧!」
「退學……」剛才那個小個子女生有些怯怯地看向了古阪。
旁邊那個女孩也小聲說:「退學的話,我爸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後面的一個男生低聲說道:「我們已經三天沒去上課了,就算回去也一定會記過……」
古阪的眉頭皺得死緊。當時只是想著跟慕容紫雲這個特優生慪氣,孤立她,讓她知難而退,卻完全沒有想到這樣做有可能被退學。
他強自鎮定地說:「大家先不要被她嚇到,學校不可能會一次性讓這麼多學生退學的。最多也就是我被退學,你們很有可能只是記過……」
「要退一起退!」那個胖子打斷了古阪後面的話站了出來。
「尾田!」古阪有些激動地看向了胖子。
「老大……」胖子也紅著眼圈看向了古阪。
看不下去了!眼看事情有向瓊瑤劇發展的趨勢,我連忙握拳到嘴邊,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他們的深情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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