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慕容狠狠地撞回到了蛇頭之上,那蟒蛇也縮回了地面,滿是不甘地向天空中嘶吼。
濃霧中漸漸現顯出一個血紅色的光點,在這濃烈的黑暗背景下紅光裡面懸空而站的人依稀難辨。但是,在場的人都能猜到那人是誰。
常雨煙吼了幾聲,卻依舊不該如何是好。她瞪著燈籠般大的雙眼,忿忿地看著空中,可那股強大的怨氣卻不由地讓她望而卻步。那樣濃烈地怨氣,不知道需要多少的怨念才能形成。妖仙類本就對這種肅殺煞氣之類的感應異常強烈,此刻,常雨煙彷彿能清楚地聽到那濃烈的怨氣內傳出的一陣陣嚎叫聲,好似阿鼻地獄一般。
猶豫再三,常雨煙終是決定把已經暈倒的慕容放在地上,直接衝上去跟那只死蝙蝠一決生死。第一次出山門,便被西方的異類逼至如此境地,著實讓她心裡嚥不下這口氣。
眾人見慕容暈倒,早就忍不住要衝上去,卻被那道結界給阻擋住,一步也前進不得。
常雨煙氣息全開,把全部的力量都釋放了出來,兩股強烈的力量撞擊,讓結界幾乎崩潰。只見蛇尾一甩,那黑霧退開幾分,但隨後重又席捲回。
眾人只見蛇頭一縮,隨後,整個蛇身像彈簧一般直接向天空中衝去。而那一團黑霧中也衝出了一個閃著紅光的人影。此時此刻,人們才看清楚紅光中人影的形像:阿普菲爾斯的身後張開了一對近十米寬的蝙蝠肉翼,面目猙獰,兩眼血紅,兩顆獠牙又尖又長,閃著讓人驚心恐怖的寒光。
兩股氣息劇烈碰撞,終於撞破了苦苦支撐的結界。強烈激盪而來的氣流,把在場的眾人都衝倒在一旁。
大家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便聽到了一聲幾乎衝破耳膜的巨響。
巨大的蟒蛇被狠狠地砸了下來,撞倒了一整排的圍牆……
「慕容!」手塚剛一站穩便直接向倒在地上的慕容衝去。就在他快要跑到慕容身邊的時候,慕容卻自己站了起來,只是那感覺,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明明那人就是慕容,但感覺卻又完全不像……
「慕容……她怎麼了?」緊接而來的不二敏銳地發現了這種異狀。
「她……是慕容?」跡部也完全愣在了那裡。
手塚爺爺和跡部爺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有默契地繼續觀察著那個不尋常的女孩。
今天兩位老人感覺到出乎意料的次數比以往幾年加起來的都多,而這一切的緣由,卻都是源於這個身世曲折的女孩。這個女孩跟以前見過的所有人都大不一樣,不僅小小年紀便能臨危不亂,而且有勇有謀。如今,就算她並沒有跟自家的孫子有著種種關聯,也足以讓兩位見多識廣的爺爺輩對她充滿興趣了。
新一向前走了兩步,試探地問道:「紫雲,你怎麼了?沒事吧?」
已經重新站直了身體的慕容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直望到了他眼底的最深處。那一瞬間,新一有一種完全被看透了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慄。
只見慕容緩緩抬頭,看向了空中那個猙獰可怖的暗紅色身影,輕蔑地哼了一聲。一揮手,週身氣勢大開,在無數純白的氣流中,慕容本盤得緊實的頭髮悄然鬆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些純白的氣流逐漸化作了一席華服,龍紋廣袖,錦帶素袍,端的的華貴無比,氣勢逼人。接著,氣息一蕩,瞬間把越壓越低的怨氣給輕而易舉地振了回去。
阿普菲爾斯被震得向後退了退,那正氣凜然不容侵犯的陽剛氣息讓他臉色微變:「不對,你不是那個女孩,你是誰?」
略微低沉的聲音從女孩的口中輕吐而出:「白龍神,敖澤!」
「白……龍神……」已恢復人身的常雨煙摀住胸口,嘴角帶血,滿眼的訝然。在這股帶著強烈正氣的王者的靈壓下,她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去恭敬地跪拜。
今晚如此輾轉反側的變故顯然已經讓眾人感到了麻木,完全沒有一個人能發出聲音來。
阿普菲爾斯咬著牙惡狠狠地說:「我管你是什麼神,今天,偉大的阿普菲爾斯殿下要讓你們這些螻蟻般的生命,全部都消失。」說罷便大笑不止。
「哼!狂妄!」
慕容,不,應該說是白龍神敖澤,說罷,便抬手一指,阿普菲斯的笑聲便戛然而止,被定在了空中一動也動不了。
跪在地上的常雨煙渾身一顫,伏得更低了。
白龍神指劍當胸,掐了一個劍訣,默念了幾句咒語。霎時間刺眼的白光如一柄柄利劍般四散開來。
眾人只覺得一股尖銳的力量直刺到腦子裡,然後轟地炸開,整個人瞬間便被炸懵掉了,腦海裡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而常雨煙的感覺卻是,一股強烈的神識衝進了自己的意識之海裡,留下了一道不容拒絕的命令。
我一睜開眼,便看到一片漆黑,抬頭望去,卻看到阿普菲爾斯張著雙翼,猙獰著臉孔,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我還沒來得及從一片混沌中回過神來,便看到阿普菲爾斯的身體突然爆裂開來,化作一堆粉塵,隨夜風散去開來。而那遮了滿目滿天的怨氣也漸漸地散去無蹤。
一絲亮光照來,我回頭一看,原來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片片金鱗,金黃色的太陽也有躍出之勢。
終於天亮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心下一鬆,便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席捲而來。閉目歎息一聲,卻不想徒然吐出一口鮮血來。嘴裡濃烈的血腥味沖得我的頭腦瞬間清醒,連忙睜開眼,卻感覺到眼中有液體流了出來,伸手抹到眼前一看,竟然又是血……接著是鼻子,耳朵,最後連全身的毛孔也不可抑制的冒出了鮮紅的血來。
體內的血液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不停地向外湧著。身上白色的衣服瞬間便染成血紅,血淌到了腳下,匯成了一灘。粘膩的感覺佈滿全身,身體漸漸開始發寒,頭也開始越來越沉,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紫雲」新一剛一回過神來便看到了慕容渾身是血地站在那裡,瞬間便衝了上去,接住了她正要倒下來的身體。新一感覺自己抱著她的手都是顫抖著的,他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大叫:「醫生,誰是醫生?」
眾人顯然是被這種景象給驚呆了,完全忘了反應。手塚看到那個倒下的血人,心裡一窒,衝上前去時已驚得手腳冰涼。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大家圍在慕容身邊,只眼睜睜地看著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往外冒血,想止,也無從止起。
新一給懷裡的人擦血的手一直在抖,可是,就算擦到衣袖濕透血紅,她的臉卻也依舊彷彿浸在血裡般。
再這樣下去,紫雲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的。新一重新抬起頭來大喊:「醫生呢?叫救護車啊!沒有人了嗎?」
「坐本大爺的專車去!」跡部連忙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給司機,卻因為手抖得厲害,總也按不准鍵。
就在他焦急地想要摔掉手機的時候,一隻平穩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我已經打電話叫司機了,車現在已經在路上,不用擔心。」
跡部一聽,頓時鬆了口氣,回過頭,用有些哽咽的音調說:「謝謝!爺爺!」
跡部爺爺衝他點了點頭,站到了一邊。看著圍在慕容身邊的一圈人,又看了大家都沒注意到正往外走的麻倉家的人,不由地皺起了眉。
「跡部,今天,真的很抱歉!」手塚爺爺走到了跡部爺爺的身後,同他一起看向了那一群慌亂成一團的少年們。
跡部爺爺頭也不回,歎息般的說:「你想說抱歉的人,並不是我吧!」
手塚爺爺沒回答,只是看向人群的眼神裡的擔憂更重了幾分。
「讓開,我是醫生!大家不要都聚在一起,讓空氣流通!」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很紳士的人正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一邊快速地跑過來。
新一一聽來人是醫生,便急忙問:「醫生,我妹妹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再這樣下去的話……」
「讓開!」來人也不理會他的話,直接半跪在慕容的身邊,快速地為她檢查起來。
「醫生,我妹妹她……沒事吧?」新一的聲音顫抖地厲害,他心裡急切地想聽到醫生說她不會有事。他不敢說他已經感覺到了紫雲的體溫越來越低,也不敢說懷裡的重量正越來越沉,更不敢說,他早就已經看出紫雲流出的血已經超過了身體全部血量的三分之一,早已超出了人類能承受的失血量了!
那個紳士一般的醫生快速地檢查了一番後,頹然地放下了滿是鮮血手雙手,低聲地說:「抱歉!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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