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頭,看到跟著安倍家的人一起進來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向我這邊看,便回給了他一個友好的微笑。那人愣了一下,隨即也向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後,轉身坐下。
「安倍家的那個小子,小小年紀一副老成樣啊!」我嘀咕著。
「你好像比他還要小吧!」新一在心裡誹腹:竟然還敢說別人老成,在這裡最年少老成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我撇了撇嘴。一不小心又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是一個還沒滿十五週歲中學生了。在這樣的氣氛下,總會忍不住用成年人的思維方式去考量,要記住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年齡還真是有點難度啊。
安倍春房剛一坐下,就感覺到了對面座位投來的挑釁似的目光。一抬頭,果然是麻倉家的人。也微微挑起了嘴角,毫不示弱。
安倍臨昌坐在伯父的身邊,只抬頭看了對面一眼,便又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身前的小桌。如果對面坐的人是麻倉家的大小姐麻倉靈,他或許還會有幾分戰意。畢竟麻倉靈雖然是一個女子,但是卻被當成了麻倉家的首要繼承人來培養,但是她的妹妹麻倉幽,卻並沒有跟他比的資格。
麻倉幽對於他的無視有些惱怒,但卻又無可奈何。對方是安倍家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子弟,但自己,到現在卻連一個持有靈都沒有。想到這裡,麻倉幽有些惱火,但更多的是不甘心。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卻為什麼總是有些人擋在自己的前面。姐姐是,安倍臨昌是,現在,就連那個伊籐家的一個卑賤的棄女竟然也敢這樣瞧不起自己。麻倉幽只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一團火,燒的像是要喘不過氣來。
她轉過頭,對著那個不起眼的角落投去了一個狠戾的目光,彷彿要用心中的那把火,把那個安然坐在那裡穿白色禮服的女人活活燒死一般。
安倍臨昌又忍不住向那個角落看去,總覺得那個安靜坐在角落裡的女子,有一種讓人不得不注意的存在感。明明是一言不發地坐在連光線都不怎麼照顧的小小角落,卻莫名地讓他覺得,她比在明亮大堂裡的所有人都顯眼。安倍臨昌低下頭微皺起眉思索了一下,又抬頭向那邊看去。他總覺得,那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子,有著一種和他相似的氣息,讓他不得不在意。她……到底是誰?
自從麻倉家和安倍家的人到了之後,這個堂屋裡的氣氛整個就變了個樣,原本的爾虞我詐笑裡藏刀全部都換成了諂媚討好,討好的對像,自然是那兩個聞名遐邇的陰陽世家了。這兩個家族的人的矚目程度,像是要把今天的壽星都比下去了,可是手塚爺爺卻像是完全都不在意。這陰陽世家的大牌程度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在角落偷偷地沖頭頂的橫樑翻了一個白眼。
安倍臨昌突然笑出了聲來,惹來了一陣側目。他忙端起自已面前的茶杯來掩飾自己的失態,心裡卻是在想,穿著那麼優雅的禮服竟然那麼不優雅地在公眾場合翻白眼,那個女孩真是太有意思了。
在續了第三杯茶之後,我終於在那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裡呆不下去了。真是……太無聊了。最後,我果斷地拉著新一哥哥,溜了。
來到庭院裡,我放開拉著新一哥哥的手,張開雙臂作了一個深呼吸。離開了那個氣氛詭異的堂屋,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輕快了起來。
新一哥哥一直板著的臉也換成了輕鬆的神色。
跡部看到慕容從堂屋裡走了出來,趕緊走上前去。
「怎麼樣?你們還好吧!」
「還算好吧!就是坐在裡面有些太無聊了!」我笑著說。
跡部聽了這個回答,有些好笑。裡面可是坐著整個東京和日本最有聲望的人士,多少人求也求不到過去露個臉,她竟然還說太無聊了?不過,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跡部!我終於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裡啊!」
突如其來的欣喜的聲音讓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轉過了頭去。
我一挑眉,有些詫異,這樣的場合裡怎麼會有形象這麼地……不正式的人?
怎麼形容呢?一身正式的裝束,不管是設計還是剪裁都算得上是精緻正統,不失大體,可是偏偏被穿得歪七扭八,領帶也是鬆鬆地吊在脖子上。頭髮看起來像是專門打理過的,還噴了發膠定型,但是,那人走來的時候卻是一副睡眼惺忪地樣子,邊走邊用右手在頭了隨意地抓了幾把,硬是把好好的髮型弄得跟乾草堆成的雞窩似的……
抬頭和新一哥哥對視一眼,看到他眼裡也是同樣的差異。我扯了下嘴角,這林子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啊。在這麼正式的場合裡竟然還能碰到這樣一個奇葩,還真是讓人一點也想不到!
跡部看到來人衝他走來,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他微微向旁邊邁出一小步,不自覺得想要躲,但是卻已經晚了。
那人幾步走上前來,一把摟過跡部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親熱地拍著他說:「跡部,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知道你從英國回來之後我就一直想來東京看看你,可是一拖就拖到了現在!聽說你的網球隊打到了全國啊,還真是不錯呢,我就知道以你的水準做什麼都能行的……」
跡部的眉頭從那人一靠過來就擰成一團麻花了。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人領口下方——潔白的襯衫上那一片不小的醬色的污漬,應該是剛才吃魚子醬不小心沾上去的。
「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終於忍受不了那個穿著嶄新又邋遢的正裝在他身上亂蹭的人了。他用胳膊肘把那人硬隔開,用極度不滿的語調打斷了那人的滔滔不絕:「百鳥岳辰,離本大爺遠一點!」
那個被叫做百鳥岳辰的人也不生氣,彷彿沒聽到跡部的話一般,繼續笑得人畜無害地說:「幹嘛這麼生氣嘛,我們可是好多年沒見了,正應該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啊……」
跡部臉色僵了僵,知道跟這個人說什麼也沒用,所性轉身對慕容說:「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好了!」說完轉身就要先走。
百鳥岳辰說得正起勁,看到跡部要走,當然不樂意了。一把走上前去扯著他的胳膊:「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急著走了?」
跡部看著被扯著的胳膊,又看了看扯著自己的人,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畢竟兩家是世交,而且他們也算是從小就認識……
我和新一哥哥正抱著胳膊看著這一出難得的鬧劇。冷不防地對上了百鳥岳辰的那一直惺忪迷離的目光,明顯地看到了他眼睛一亮。
「跡部,那個女孩是誰?你認識的朋友嗎?」
跡部乘機抽回自己的胳膊,隨口介紹:「她就是慕容紫雲,跟她一起的是她的哥哥工籐!」
「你就是那個慕容啊!我聽過你的名字,很高興見到你!」百鳥岳辰樂呵呵地走上前來,把右手在褲子上擦了兩把手向我伸了過來。
我也大方的笑笑,和他握了握手。然後回頭,衝我哥苦笑了一下。
新一在心裡暗暗地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個妹妹的知名度還真不是吹的……
那個百鳥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身一把手搭在跡部肩上。
跡部的眉頭狠狠跳了一下,強壓著甩開他的衝動。
「你又有什麼事?啊嗯?」
「跡部,你……」百鳥話還沒說出來就突然定住了,臉上保持著呆滯的表情,眼睛越睜越大。
跡部覺得有點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你怎麼了?」
那廂完全沒有反應。
我仔細一看,眉頭又皺了起來。剛才還好好的百鳥,此刻印堂被一片黑氣籠罩著。我仔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發現煞氣漸漸地重了起來。雖然不明顯,但是卻是在逐漸地加重。該死,竟然現在才發現。
我立刻轉頭看了看周轉,細心地觀察中發現了還有幾個人跟百鳥有著想同的情況。心下暗道不妙,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要是真的有什麼東西要在這裡作怪,動起手來的話保不定會有些傷亡,更何況這還是手塚老爺子的壽宴上,傷了誰也不好交待啊……
新一看出了不對勁,輕輕地拉了拉慕容的手,投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我抬頭沖新一哥哥苦笑了一下,說:「哥,這下麻煩真的要來了!」
跡部看百鳥一直定在那裡,而且臉有的表情竟然越來越猙獰,他也有點開始發慌了。這個小子從小就不怎麼正常,這不見的幾年他不會得了什麼抑鬱症之類的病吧?想著,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拍上了百鳥的肩膀。
「百鳥,你沒事吧?」語氣竟有幾分地擔憂。
百鳥冷不防被拍了一下肩膀,整個人一個哆嗦。隨即眼神回復了清明,轉頭向跡部,愣了一會兒,呆呆地回了一句:「我?我沒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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