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跡部家加長的豪車上,四周望了望。從剛才起,就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你在找什麼?」坐在我面前的跡部翹著腳,高貴的姿態渾然天成。
我又來回看了一圈:「怎麼今天沒看見麻倉?」
跡部聽到麻倉兩個字,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沒好氣地說:「她先回家了。」
「哦!」我應了一聲就不再說了。轉頭看著窗戶外面的風景。
其實麻倉家對我來說也是一個隱患。雖然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麻倉家的事情,但是就我和麻倉幽這種針鋒相對的關係來看,以後如果真的跟那些大家族扯上了什麼聯繫,麻倉家能不幫著別人來落井下石地對付我就算是萬幸了。
因為明天是週六,不用去學校,所以大家在跡部家玩到很晚。晚上跡部送我回家。車子開到東京縣大道266號跡部便叫司機停了車。他走下車來替我拉開車門說,剩下的路本大爺陪你走回去吧!
雖然有點不解,但我還是乖乖地下了車,和跡部慢慢地往前走。司機就坐在車裡在原地等著。我們就這麼一言不發地走著,直到走到了車燈照不到的地方,跡部才猶豫著開了口。
「你覺得麻倉幽……怎麼樣?」
麻倉幽?那不是他那個刁蠻任性的未婚妻麼?他幹嗎問我這種問題?
抬頭仔細看了看跡部的側臉,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皺著眉,表情看不真切。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跡部想也不想地回道。
我想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開口說:「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不怎麼樣,總覺得得她這個人太高傲也太任性,而且做事太招搖。她的性子太傲,容不得別人比她強,又看不清自己的短處,這樣下去遲早要栽跟頭。」
跡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略帶疑惑地問:「只是那次的舞會上你就看出了這麼多?」
我搖了搖頭。「我和她第一次見面並不是在你生日的舞會上。去買禮服的時候就在店裡碰到她了。」
「你的禮服是和她一起買的?」跡部有點訝異。見慕容點頭,才若有所思地想道:那天兩人都是穿著白色的禮服,如果是同時買的話,依幽的性格,肯定會因為慕容和她買同樣顏色的禮服而對她發難。難怪舞會上她們剛一見到對方就是那種眼神,原來早就接觸過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面兩人的態度就好理解了。原來還以為摹容跟幽不對盤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沒想到卻是因為她們倆個一開始就有過節。想到這裡隱隱地有些失望,但卻又突然覺得好笑起來,本大爺為什麼要覺得失望?這種事情弄明白就好了,有什麼好失望的?但一想到麻倉幽,剛剛才開朗一點的心情又立刻降了下來。
「其實,本大爺並不喜歡她。」不只是不喜歡,甚至可以說討厭。跡部皺緊了眉頭。
我有點驚訝地抬起頭問道:「你既然不喜歡她,那為什麼還要和她訂婚啊?」
「我們沒有訂婚,只是雙方家族已經定下了我們以後的事情。就算本大爺再不喜歡她也不可能違抗家族的決定。」
看著跡部在月光下的側臉,我驚訝這個一直都華麗高傲的帝王竟然也會用這樣憂傷的語調講出這樣的話來。或許,他的壓力也確實大了些吧!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初中生啊。自己以前十六歲的時候雖然要在暑假拚命地打工賺學費,但好歹後半輩子沒被定下來,再辛苦也有個盼頭,知道自己只要努力將來就可以過上好日子。
有時候,生在大家族裡好吃好喝錦衣玉食,也不一定會快樂。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但是,生活雖然不完美,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不管結局能不能改變,只要拚搏過就不會後悔,只要不放棄就一定會有希望。
「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反抗麼?」
跡部一愣,隨即有點無奈地笑著說:「怎麼反抗?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家族給予的,我生來就注定要接受這些。不只是我,只要是生在大家族裡,就沒有能力去反抗這些。」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做不到?」我停下腳步抬頭望著跡部。跡部也停了下來,皺著眉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既然一切都是家族給的,那麼想辦法還清了不就好了?就算沒有跡部家大少爺,跡部財團未來繼承人這些身份地位,跡部景吾也還是跡部景吾。難道你的驕傲你的自信都只是因為你的身份和地位麼?你既然在球場上能憑借自己的實力走到帝王的位置,能夠不斷地突破自己,挑戰並戰勝比自己更強的對手,為什麼在生活中不可以?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跡部景吾。不喜歡的東西扔掉就好了,不喜歡做的事情不去做就行了。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自由。」我越說越激動,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回到了以前住的那個又小又亂的出租房裡,回到了那些雖然辛苦,但卻依舊充滿希望從不放棄的日子。
我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那一輪明亮的月亮,眼神執著而又堅定地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跡部的眼神由疑惑變成了驚訝,由驚訝變成了震撼。當聽到她用堅定的語調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時候,跡部的眼神開始變得火熱。那是一種少年特有的不服輸的神彩。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抬起頭,和慕容一起望著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月亮。只是雙拳已經緊握,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我激動之下自然而然說出了那番話,說完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真是……太狗血了!沒想到以前那些被我鄙視到要死的電視台詞竟然會被我自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偷偷地瞄了一眼跡部的表情,確定他不會突然地大聲嘲笑,也沒有忍笑忍到內傷的跡像,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兩個世界不同調啊!不然我最後那個一臉堅定的黨員宣誓的poss,及那句從仙劍四里抄襲來的台詞,一定會成為本年度的最佳笑料。
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掩飾自己的尷尬。隨意地擺擺手說:「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家吧!」說完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裡走。
跡部沒有說話,靜靜地跟在我的後面,默默地走著。走到我家門口,跡部突然開口:「命運,真的可以反抗麼?」
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迷茫與憂鬱,取而代之的是躍躍欲試的戰意。我微微一笑。「左手給我。」
攤開跡部的手掌,紋理清晰的手掌上有些練球留下的薄繭。我伸出食指順著他手心的紋路慢慢劃過。
「每個人手掌的紋路都是不一樣的,因為掌心的紋上可以看出一個人一生的命運。這一條是生命線,表示生命的長短和可能會遇到的坎坷﹔這一條是事業線,表示人生的事業起伏﹔這一條是婚姻線,表示此生的姻緣與婚姻。」然後,把他的四指併攏,捲起握成一個拳。修長的四指慢慢地捲曲起來,握住了我剛才劃過的事業線和婚姻線,只留下一小段生命線蓋不住。
「現在,你一生的命運在哪裡?」
跡部有些愣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
「……在……我的手裡?」
我笑了笑說:「沒錯,你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除了自己生命的長短沒辦法把握,你人生的婚姻、事業都可以由你自己來決定。命運是既定的,同時也是不確定的,關鍵是要看你自己怎麼選擇。」
聽了我的話,跡部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夜風帶來了一陣寒意,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啊!看了看還站在那裡發呆的跡部,對他說:「這些我是在佛經裡看來的,裡面的道理深著呢。要想回家去想,現在夜裡涼,站在這裡發呆小心感冒。」
跡部著我有點不耐煩的表情,知道我是想早點回去睡覺,但是又不好把他一個人晾在門口。笑著衝我瀟灑地擺了擺手,用他那慣有的華麗語調說:「本大爺先回家了,你自己早點休息。」然後轉身,昂著頭,毫無畏懼地向著夜色覆蓋的道路大步地走去。
待他走遠,我才轉身推門,回房,睡覺。
跡部坐在車裡,想著剛才的事情。那個不華麗的女人,竟然趕本大爺走?不過隨即又笑開,或許只有她才會跟本大爺這樣說話吧,只有她,會把本大爺的身份完全不當一回事,會說除去跡部家大少爺的身份,除去跡部財團繼承人的身份,跡部景吾也還是跡部景吾。突然感到一陣從來沒有過的輕鬆,或許在她的面前,可以不用是跡部家的大少爺,不用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只是跡部景吾。但是,只做跡部景吾,真的可以嗎?伸出左手,慢慢握成拳頭,看著手心的紋路被自己緊緊地撰在手裡。或許,可以盡全力試試看,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忍足的生日也過完了,這個週末總算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週六一大早,照例練完了功夫,擦了擦汗,看了看剛剛升起的太陽。看來今天又會是一個好天氣啊!好,決定了,這個週末就先去慕容山莊整理花園吧!
吃過早飯,稍微收拾了一下要用的東西,便來到了神奈川。因為慕容山莊太大了,而且幾乎都不在那裡住,所以除了過節時候祭祖之外幾乎沒有打掃過了。不過現在十月已經過了一大半,還有三個月不到就是春節了,這麼大的房子,也要慢慢開始整理才行,不然就算暑假不上課,那我也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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