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胸摸著下巴仔細的看著陳玄奇走出去,看著他那略微顯得有些落寞而又驕傲的背影,胤俄眼尖的注意到了他那後襟兒上沾染的血跡和那緊攥著還在微微顫抖的拳頭,顧不上也不敢笑出聲來,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扭頭看了看正氣喘吁吁接過絲巾擦臉的席清,上下打量半晌才說:「席清啊~這跟野獸搏鬥真的就這麼有效不成?小爺看你再過些日子恐怕就要超過陳玄奇了吧?」
你以為這些日子在蠻荒之中的生死歷練是造假的不成?!哼哼~~別看有親親老婆小白白童鞋在一旁看著,可真正鬥起來那也是在玩兒命啊~~
野獸當然跟人不一樣,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子阿哥或者爵爺,該下口、下爪子的時候那是半點兒不容情滴~~
老十啊~~你這輩子除非真的面對戰場,否則恐怕大清國還真沒啥人敢讓你冒險了。
而你這一身天生的學武好身板兒,恐怕都得浪費了,老康那護犢子的傢伙能容了別人碰上了你才怪呢!
席清雖然心裡轉著這些念頭,也有些複雜的可惜之情,可卻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用有些意味深長的眼光說:「等皇家鬥獸場建造好了,你自己去試試,那裡比圍場更加安全些。」
額,好吧,咱承認,席清這小子跟姐一樣,總是能一針見血的看穿咱的心思!
胤俄撇了撇嘴,也知道自己的安全不能出半點兒馬虎,不說啥『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也不說自己身為皇子阿哥有誰能真正的讓自己受傷,就是姐從小念叨的不能讓皇阿瑪和額娘為了自己傷心難過加擔心。就讓自己不得不小心了,不然別人不說,姐要是發了飆自己還真是沒法招架呢~~
「姐最近到底在忙啥?你聽說了沒有?她的諧趣園咱也不好老去,完顏氏那丫頭不是調回去了麼?就算她傳不出什麼來,小多子也該有些消息吧?」
小樣兒~~你真能不知道你姐在忙啥?
「哦,公主這些日子迷上了針灸術。正忙著跟章玖巖學呢。」說起蘇白羽最近的動態。席清的臉上戲謔中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自己親親老婆這麼努力的學習針灸,還不是因為自己在蠻荒裡戰鬥的時候因為有魔甲護身,表面上沒什麼傷痕。可那種痛感和內服五臟、經脈什麼的還是會受到震盪和打擊的,魔法治療術不管是水系還是光明系,對這種傷勢的治療效果其實都不算最擅長的。若是這兩種魔力加上針灸穴位的話,那可就是事半功倍的了。
往日那小白白一直注重的是中藥方面,對針灸、穴位這些知道卻沒有認真學過。現在麼,反正大清朝槍械的發展目前只能這樣,就算是在魔法塔裡製造了更好的槍支也不能拿出來用,蘇白羽童鞋乾脆轉移了研究方向,成天抱著那個針灸銅人兒扎阿扎的了。
只不過嘛~現在蘇白羽所使用的銀針還是普通的銀針,在那麼小地方上雕刻或者附魔,可不是說說話就能練成的本事。那是需要日積月累的刻苦磨練才行的。
而用傳導性最佳的魔銀、秘銀等魔法金屬來製作銀針這個課題,也不是那麼容易攻克的。席清童鞋最近也正在跟著百工坊的老師傅努力學習著打造銀針的方法,以便能夠幫助親親老婆大人親手打造一副合用的銀針。
好在普通銀針雖然運轉魔力上差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用就是了。
至於更高級的用魔力凝結成針……那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練成嘍~~
當然了,有藥廬的存在也是蘇白羽能夠認真努力學習醫術的一個良好條件,雖然那裡面煉製好了的丹藥之類的早就已經消失一空,據藥廬原主人留下的記載看是根本就沒有留下,可那些醫書還在,草藥的種子還在,只是需要蘇白羽童鞋認真學習基礎知識並且種藥材罷了。
至於煉丹麼,那門學問太深奧了,現在蘇白羽可做不了,而且藥材也要重新種植和加工,還得跟魔法植物學、藥理學什麼的相區別和相聯繫,這裡面的難度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
雖然藥廬的原主人將資料、心得留下的非常詳細,一副留待有緣人的模樣,可從無到有種植藥物需要時間,摸清楚時間加速後的藥理藥性需要時間,從潛入深學習煉丹更是需要時間,而蘇白羽自己覺得,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所以可以說這些日子以來蘇白羽童鞋比席清還要忙碌和辛苦。
胤俄雖然外表粗狂憨直,可實際上內心卻也有著細膩敏感的一面,他當然也看到了席清臉上那不同尋常的溫柔表情,心裡不由得一陣狂笑,對這位未來姐夫那是滿意的不得了,話說那位完顏氏還不是因為人大心大,對這位未來姐夫有了一絲絲不該有的想法才被這傢伙給送回到自家姐姐身邊去進行『再教育』的麼?
嗯,這樣好!這樣最好了!
自己身為男人當然喜歡三妻四妾的,可作為自家姐姐的弟弟,有哪個喜歡姐姐的相公拈花惹草的?
嘿嘿~~還是自家那寶貝姐姐最有本事啊~~看把這佟家小子給收拾的……咳咳。
「走,席清啊~去四哥那兒歇歇,明兒你就跟著皇阿瑪南巡去了,有些事兒還得再說說才成。」
歇歇?
蹭飯就說蹭飯好不?
康熙皇帝這次的南巡在拖延了十幾天之後終於啟程了,不過由於老太妃剛剛過世不久,按禮來說還在國喪期間,結果不僅出發時沒有盛大的儀式,而且人人都是素服銀飾,場面不免顯得有些清冷,可不管是出發的眾人,還是送行的眾人,這臉上的表情卻藏不住得透著一份放鬆。
特別是眾人看到站在一旁拴著狗鏈兒的那些狗狗們的時候,各自的眼中不免露出幾絲笑意,這大大小小十幾隻狗帶著一起出行,還真的是挺壯觀的呢~~
蘇白羽雖然沒有往前湊,也沒跟旁邊人交談什麼,可是眾人那偷偷飄向狗狗們的目光卻被她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心裡不由得暗自苦笑。
唉,這做了『祥瑞』還真是麻煩呢!
好吧,好吧,『祥瑞』就要有『祥瑞』的擔當和責任,時不時的出來露露面也是難免的嘛~~
「老婆~~小九兒那丫頭能照料好狗狗們不?你就真的那麼放心的交給她啦?」席清調侃的看了一眼前方蘇白羽那公主車駕的方向問道。
蘇白羽無奈的撇了撇嘴:「不信她又能咋辦?這次出來沒她的份兒,原本想讓蘇麻剌姑跟著一起來老康又不放心,生怕老太太歲數大了出事兒,只能讓小九兒搬去,這叫啥?這叫雀占鳩巢!嗚嗚……」
額,好吧,忘了老婆大人其實怨念深重的不得了,帶不了狗狗們,帶不了小布布,還得跟老五和老十三、老十四一起出行,就她一個女兒家,唉,這一路也不輕鬆啊~~
且不說蘇白羽和席清兩人在那裡用精神力如何交流聊天兒,就說這皇帝出巡那場面就絕對不是那些個電視劇、電影裡能夠完整的表現出來那氣氛的,別的不說,就這上上下下大小人等的心情那就絕對不相同。
熱衷於想要保存第一手資料的蘇白羽和席清兩人在聊天的同時,就時不時的需要調整一下漂浮在四周上下各個角度的法師之眼,來盡量的做到記錄完全。
「咦?這是……」
正百無聊賴的透過玻璃窗看著窗外緩慢變換的風景,順便變換角度操控法師之眼欣賞『康熙出巡現場直播』的蘇白羽猛的睜大了眼睛,隨即眼睛就又瞇了起來,靜靜的看著眼前只有她自己能夠看到的水鏡。
只見水鏡中法師之眼傳過來的圖像顯示的是離著隊伍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頂端,那裡高高的樹杈上站著一個男子,一個隨著樹杈晃動微微起伏的男子。
淡藍色長衫衫腳被風吹的獵獵輕響,長長的劍穗兒飄啊飄的,一張丟進人堆兒裡就找不到了的面孔,卻在這場景下顯得很是有些不同,嗯,怎麼說呢?顯得有些高人的風範。
「喂~~老婆~~高人風範不是說站得高就行滴~~哼哼,這傢伙恐怕不懷好意哦~」席清在蘇白羽訝異的同時就收到了消息,也正坐在自己的車子裡注視著那站在樹頂上的男子,雖然在他身邊兒的小多子看不到,可那兩面彷彿屏幕一般的水鏡,卻顯示著一個是那男子一個是蘇白羽那專注的神情。
蘇白羽被席清那酸溜溜的醋意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過茶杯一邊噙著普洱茶一邊笑盈盈的回應:「是不是好意不知道,不過這傢伙的輕功倒是真不錯,而且看樣子不是啥忍者之類的,隨他去吧。老公~~你說他是不是陳近南?」
陳近南,還韋小寶呢!
席清翻了翻眼皮,很是無語的說:「陳近南早死了!三藩未平他就死了!不然鄭經能把台灣島丟了?小白白~我看我們還是小心些好,用不用提醒一下老康?」(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