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還是哥給你做的最好!」少年為了能讓笑笑吃東西,並經在做美食上大下功夫,尤其是做野味,那更是一絕.
烤的金黃的兔肉,散發著陣陣的肉香,那香味,能將人的所有食慾都勾出來.
這金黃的顏色,上面還有著油脂流出來,油光油光的,能誘死人不償命.
笑笑在一邊撕咬著外酥裡嫩的兔肉,盡情的享受著皇后般的待遇與殊榮.
「笑笑,莫要與那傢伙一般傢伙!他一個鄉巴佬懂個屁啊!哪裡知道我們笑笑是天下第一!」
「大爺!你能給小的一點吃的嗎?」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形如花兒乞丐一般的七歲男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架上的烤肉,一邊還在不停的吞嚥著口水.
看小孩的穿著服飾,這是一個少數民族的小孩.
「你過來!」少年看著這個小男孩,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小男孩還有動,一雙眼睛看看那金黃的烤肉,一邊又有些慟意的看著少年.
「來,給你!」少年動手撕下一大塊烤肉,向他遞過來.
飢餓終於戰勝了膽慟,小男孩一步一步的蹭過來,幾乎是一邊咬著手指一邊用眼睛瞄著少年與那烤肉.
「你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少年待這個小男孩走近,問了他一句.
「一天什麼都沒有吃!」
「嗯!還好,那你慢慢吃!這裡還有水!和果子!」少年又將水和幾顆野果,連同那塊烤肉一起推到了男孩的面前.
「如果餓的太久,這第一頓就要少點吃,不然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容易生病,知道嗎?」
「不怕,我昨天吃了一些艾蒿芽,可惜太少了,只有一點點!」男孩兒狼吞虎嚥的吃著烤肉.
「大爺!這烤肉太好吃!你的手藝可真好!以前我每次經過燒烤店,聞到的都是這股肉香味!只能聞聞解解饞!」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深山裡亂逛?」少年看著這個小男孩一個人,不由的奇道.
「現在正在打仗呢!我和親人是從城裡逃荒出來的,結果在路上遇到兩軍交戰,我和親人衝散了,不知生死,一個人為了躲避戰亂,這才鑽了這深山老林之中.」男孩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鼓碌碌的轉動著,這段時間的逃難生活,讓這個小孩能夠分辯出很多東西來.
「什麼打仗?你是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誰和誰在打仗?」少年一聽,一連氣追問了好幾句.
「我是從沅陵跑出來的,聽說是大漢皇帝要派兵攻打我南越國!城中的許多百姓都趁現在跑了,不然就得死在戰亂之中.」男孩有模有樣的學著大人樣說出了這些話.
「不過還有一部分人被抓回去充軍了,可是老百姓都不願意參軍呢!」男孩吃了東西,說話也有底氣了.
「嗯!你先不要吃太多,剩下的留著慢慢吃,吃得太多現在對你不好!」少年見男孩恢復了一些力氣,怕男孩以為自己不讓他吃,就將剩下的肉以一大片荷片包好,交給男孩.
「謝謝你大爺!」男孩向少年施了一禮.
「只是一點野味而已!」少年見男孩並沒有走,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也不知要怎麼處理這個男孩,自已現在功力盡失,前路渺茫,把這個男孩帶在身邊,自己保護不了他的.可是,如果把男孩留在這深山密林之中,無疑也是不妥的.
「你還有什麼事嗎?」少年見男孩不動,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轉著,分明是有話要和他說.
「大爺!我能不能跟著你!我一個人在這裡,到了晚上就怕的要死!」說到這裡,男孩眼中大顆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好!不過,我想去南越,你確定要跟著我去嗎?」少年漫不經心的將最後一隻兔肉包好,帶在身上,這是他們的儲備糧.
「你要去南越?」男孩聽到這裡,將低著的頭抬了起來,一抹異彩在他眼中閃過.
「那大爺,你帶上我!我也想回家看看!」小男孩很堅定.
「這」少年有些猶豫,帶上這麼一個小孩,真的是太不方便了,這簡直就是一個累贅,沉得的包袱.
「大爺,我把現在的情況說給你聽,如果你覺得我可以跟著你,那你就帶著我好嗎?」小男孩的眼珠又是一唧了咕嚕一頓轉著.
「好,那你說來聽聽!」少年點頭,他突然覺得這個小男孩有點不同了.
「自從東甌侵略以後,那閩越王郢見有利可圖,閩越這次出兵東甌,撈了一把,又見漢王朝沒有追究,郢的膽子更大了,宣稱要恢復其祖先勾踐的霸業。恰好南越王國趙佗辭世,病懨懨的趙胡被立為王,郢認為機會來了,於是,他發兵攻打南越國的邊邑。南越告急,於是就有了現在南越內憂外患的局面.」
「我想大爺要進南越國,也是有要事!即然大爺如此,那就帶上我,只是順路而已,並不耽誤大爺的路程!」
「這是一個七歲男孩能說出來的嗎?這個小男孩到底有什麼來歷?」少年聽這小男孩說的頭頭是道,雖然只說出了一部分當前的局勢,但對於一個七歲的小孩來說,這也確實難能可貴了.
「好!我帶著你!」少年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哦!耶!」小孩一聲歡呼!高興的又蹦又跳!
「閩越王還真不消停,看來也不是一個省汕的燈!不過這樣,也證明小爺的戰略眼光是這麼的長遠而強大啊!」這傢伙又開始非常狗屁的對著自戀的腹語著.
一大一小兩個小男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個衣著整齊,一個形同花兒乞丐.
可是這樣的事,一路上再沒有人會去注意,整個百越,一片動盪,誰還有心去看別人,誰還有心去在乎別人過的怎麼樣,誰還去想別人的事,眼看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逃難的人越來越多了!」少年這一路上,離東冶越近越能感覺到,百姓心中的那種慌恐不安.
「啊!搶劫啊!」一個老婆婆慘叫著,她手裡的包袱被一個從她身邊經過的年青人搶走了,老婆婆大叫著,可是,這路上的人哪有人會管這個,每個人都形色匆匆.
「讓開!讓開!」一隊馬匹飛快的自人群前衝過,路上的人來不及躲避,有幾人馬匹踏的鮮血橫流,慘叫聲此起彼伏,分明已受了很重的傷,還有一人被馬匹踏在小腹上,腹部已經爆裂,腸子什麼的花花綠綠的流了一地,慘不忍不睹.
「造孽啊!造孽啊!老天爺啊!救救我越族!」一個老者伸出顫抖的手,仰望著上天,老淚一行一行的流下.
隨著他的話語,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了逃亡的腳步,他們不知是誰跪在了地上,向著上蒼祈求著憐憫.
「救救我越族!老天爺!你睜睜眼!可憐可憐你這些子民!」
「為何要連年征戰?我越族本就為一家,為何還要相互征戰侵略?」
這裡越來越多的百越族人跪著,慘痛的哭泣聲,哀求聲,祈禱聲,於這裡的風聲混為一體,傳出很遠.
這樣的事,隨處可見,淒淒的風聲,將這些悲苦的聲音記下,至於上天有沒有聽到這些卻不為人知了.
一些身著各種服飾的百越之人,還有一些少數民族之人,或多或少的結伴而行,長長的隊伍宛延伸向遠方,然後那高山密林之中,越來越多的百越人在那裡出現了.
「唉!為了躲避戰亂,更多的越人都進入到了深山之中!」少年的心很痛苦,他有些弄不明白,戰爭究竟是為了什麼.
「大一統,萬國來朝的大漢天朝就是用無數人的生命和屍骨得來的!可是,如果沒有這樣戰爭,又怎麼能實現這樣的大一統!如果沒有漢武大帝的存在!會不會有另一個大帝也一樣以鐵蹄征戰四方!」少年的心中有了一種茫然,戰爭從一方面講是殘酷血腥的,但戰爭從另一方面來講卻是一個民族融合,野蠻與文明的一次激情碰撞.
「如果沒有百越諸族的反判!又怎麼會有大漢天朝的平判!自古帝王者,又有幾人沒有野心呢!」
戰爭的鐵蹄永遠都是留下一路屍骨,一路鮮血之河,一路毀滅!
當血染大地時,當那些屍骨化為歲月的塵埃時,曾經的這些卻又成為一個新紀元的養料,美滋滋著新的生命,新的開始!
也許戰爭就是一種在毀滅中重生的浴火鳳凰!
生命的生生不息!生命的存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