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策飛身而起一躍10幾丈遠,體內靈力運轉,正是滕家唯一的四階武技大力蠻牛訣。他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宋東陽的對手,要做的只是牽制住他,等待滕四海那邊交戰完畢而已。
演武場中央兩道身影不斷地對轟著,他們腳下,丹師武者難以留下印跡的大理石板,此刻出現了條條裂痕。
李德出手的是一部四階武技**曦陽掌,雖然不是配套的刀法武技,但是靈力運轉大開大合,用5階兵器明月刀施展開威力起碼大了4成。
滕四海施展的也是大力蠻牛訣,一拳轟出,立刻幻化為3道蠻牛拳影,向著李德劈頭蓋臉般打了過去。
李德靠身法躲過一道,硬接兩道拳影,然後翻身揮刀,耀眼刀光瞬間劈出。滕四海慌忙施展了一套防禦武技,在面前築起一道靈力牆。
刀光狠狠地劈在上面,第一刀第二刀靈力牆震動了一下,第三刀第四刀顏色明顯暗淡不少,第五刀出現了裂痕,最後一道刀光摧枯拉朽般轟碎了滕四海的防禦,擊在了滕四海身上。
「咳咳」滕四海回退兩步,深吸一口氣:「不愧是5階兵器,威力增幅好大,咳咳」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
「滕四海只要你交出城南的店舖我立即帶人離開如何?」李德面色微黃,雖然他仗著5階兵器可以暫時擊傷滕四海,但是靈力消耗也是驚人的。短時間能夠擊殺還好,如果擊殺不了,時間久了一個帶傷一個靈力不足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還是那句話休想,5階兵器是好但消耗也非常大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靈力使用它!」
李德轉眼看看演武場外,雙方已經交手各有損傷,不過自家的高手還有沒到的,況且想到這也不再給對方修養時間,腳下一用力飛撲上來。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再次交手數十回合,兩人都沒有了之前的高手風度。李德握刀的手開始抖動,大口喘著粗氣,明顯靈力快要枯竭,胸口一大黑色掌印是被滕四海所傷。
滕四海也不好受,肩膀受了一刀血肉泛爛,鮮血直流。如果在平時即便被刀砍一個口子運轉靈力馬上也能修復,可是這道傷口乃是被5階兵器所傷,傷口中充斥著逼人的刀氣,如果不盡快治療怕是失血太多。
「老爺!」
「爹!」
滕策還有滕志方等人先後擺脫對手趕到演武場,圍在滕四海身邊。雙方最強者都停手了,那些丹徒境子弟,自然都退回到了各自陣營。
略一清點滕家這邊死了6個丹徒武者,剩下的幾乎都帶著傷。李家那邊死了三個還有一個重傷,金丹幾乎被打碎即便傷好了也是一個廢人。主要是李家那邊人多,有的是兩名武者打一個。
「爹你沒事吧?」滕志方緊張地問道。
「放心我沒事。」滕四海調整了一下狀態,轉過身瞪了李德一眼,喝道:「李德,還要打下去嗎,我滕家兒郎的血可不是白流的,早晚有一天這筆賬我滕家好好和你算算!」
「算賬?怕是你滕家沒那機會了!」李德冷哼一聲。
「怎麼,你覺得就憑你這些人還能滅我滕家不成,即便你手中有5階神兵最多和我拚個兩敗俱傷,你奈何不了我!」
「是嗎!」突兀的聲響從外牆傳來,一道黑衣身影宛如角鷹破空般而來,腳尖掠過牆頭,身形落到了院子裡。
「那加上我呢,嘎嘎」
「嚴兄。」李德朝來人微微抱拳。
滕四海眉頭緊皺雙眼微瞇,他能感覺得到來人修為絕不下於自己。而且現在重傷的自己絕不是對手。
「閣下是誰?」滕四海問道。
「嘎嘎老夫五絕谷嚴克忠。」
「原來是嚴兄,我滕家以前可有得罪之處?」滕四海追問道。
「你也不必多問,老夫年輕的時候曾受恩於李家,今日受李兄所邀前來出一份力。」黑衣老者也不隱瞞。
滕四海聽後也不再問,目光瞟向李德:「看來今日我兩家還真要拚個兩敗俱傷了。」
「兩敗俱傷?滕四海你老糊塗了吧,你覺得現在你們滕家還有資格拼下去嗎?」李德冷哼一聲不屑道。
然後對嚴克忠宋東陽一抱拳:「待會我纏住滕家滕策,兩位合力盡快解決滕老鬼然後將滕家餘孽一網打盡如何?」
「可以。」宋東陽道。
「動手!」黑衣老者嚴克忠倒是不廢話,直接動手攻向滕家眾人。
就在這時,一聲驚雷似地怒聲從滕家後院炸開:「敢動我滕家,找死!」
「呼」
「嘶」
眨眼功夫人已到達,這是一名六尺上下黃衣麻布老者,身子有些佝僂,面容乾枯好似就要行將就木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睛瞳孔晶亮精光外露,讓人一看就不敢直視。
麻衣老者揮手一掌震退嚴克忠,朝早已滿臉驚色的李德怒喊道:「是你要滅我滕家,哼!」
那邊李德沉悶一聲「噗」的一聲鮮血從口中吐出。
旁邊的宋東陽臉上第一次失去笑容,驚呼道:「丹王強者!」
能一句話就震得大丹師境的武者口吐鮮血,也就丹王強者能做得到,大丹師巔峰也不行。
丹王丹王,顧名思義乃是成就王者之位的強者。修煉一途從大丹師到丹王是一個大坎,不知道多少大丹師境強者,困在這一步鬱鬱而終不甘死去。
宋東陽這一喊嚇到了許多人,包括那五絕谷的老者嚴克忠。畢竟丹王強者名頭太大,差距不是靠人數多就可以彌補的。
或許五六個丹師可以對抗一個大丹師,運氣好還有可能勝利。丹王強者則不同,那是本質的突變,即便10幾個大丹師一塊上也不會是對手。
丹王強者最明顯的一個特徵就是他們會飛,只要丹王強者飛上高空,普通武者根本就攻擊不到,但是他卻可以輕易滅殺你,恐怖可想而知。
「怎麼剛才的銳氣哪去了!」麻衣老者眼光飄忽在眾人身上,便讓人感覺一陣膽寒。
宋東陽壯著膽子走上前躬身道:「前輩息怒,我宋家是被李家脅迫前來助陣,並無心得罪滕家,還希望前輩可以放我宋家一馬。」
李德一聽這話氣得差點再吐一口血,但是此刻卻不敢插話,怕是一個不好被震碎金丹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你宋家立即帶人退出滕家,事後獻上100顆靈石這事我滕家既往不咎。」
宋東陽聽到這話雖然心疼但卻不得不答應,靈石雖好但也要有命用,家族要是被滅留下靈石又有何用。於是再次躬身道:「晚輩這就帶人離開,過幾天再親自登門告罪,晚輩告辭。」
回過頭沖人群喊道:「宋家子弟馬上跟我回去不許滯留!」嘩啦啦一大群人跟隨宋東陽而去。
「這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我們滕家竟然有丹王強者,真是厲害啊!」
演武場不遠處露出了10幾個小腦袋,剛才麻衣老者那一嗓子聲響太大,整個滕家莊都聽得清清楚楚,少年人好奇心總是強的,這不偷偷地從內院溜了出來,趴在遠處的房門上偷看,其中就有少年滕天浩。
「這麻衣老者應該就是當初我在武閣感應到的那人了,沒想到是名丹王強者。」少年心中的震撼可謂驚濤拍浪,「一句話就能擊傷大丹師強者,我滕天浩以後一定要成為這樣的人!一定!」
隨著宋家的離去,場中李家眾人心中越來越煩躁不安,那五絕谷嚴克忠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麻衣老者,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以前在哪見過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嚴克忠再次抬頭,好似感受到了對方目光,麻衣老者眼睛半瞇著和他四目相對,然後衝他咧嘴一笑,不過這笑容卻看起來有些陰寒的味道。
嚴克忠心中一突,心想: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