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紫霄宮第三次講道,鴻鈞老祖分封聖位,賜下鴻蒙紫氣。紅雲心知原來的紅雲老祖就是因為得到鴻蒙紫氣被別人記恨,是以才被妖族鯤鵬以及血海冥河聯手滅掉的,連一絲真靈都不得逃脫。
紅雲有心躲避災劫,因此想偷偷溜出紫霄宮,等到一會分寶的時候再回來。然而天不遂人願,正當紅雲就要踏出紫霄宮時,只聽鴻鈞叫道:「紅雲······」
「呃,道祖何事?」紅雲滿頭黑線地回頭躬身問道。
眾人倒是沒在乎紅雲為何正起身向外走,只是聽到紅雲嘴上的一句「道祖何事」,頓時心中大恨。
「你丫的何事,你說何事,肯定是分鴻蒙紫氣的事,你倒是淡定,是不是算準了鴻蒙紫氣會有你的一份,看你那囂張的樣子就不是個好鳥。」
紅雲沒想到自己這句話引起眾人這麼大的反應。
鴻鈞倒是很淡定地說道:「這最後一條鴻蒙紫氣就賜給你吧,成與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果然是這樣。」諸位大能心中如是想到,此時眾人看向紅雲的眼中充滿了嫉妒、仇恨,還有一絲絲嗜血與殺戮。
紅雲只感覺到一股股陰冷的氣息自自己的後背直衝大腦。
雖然自己沒有得到鴻蒙紫氣,但是看到紅雲得到了,鎮元子也很是高興。鎮元子經常和紅雲一起論道,紅雲雖然表面看起來放蕩不羈,但是對於道的領悟之深,鎮元子還是很佩服的。現在有了鴻蒙紫氣相助,鎮元子覺得紅雲證道那是遲早的事情。
女媧只是冷冷地看了紅雲一眼,沒有說話。接引、准提面露喜色,要說起來,現在的接引和准提乃是紅雲的好友,在他們看來,紅雲證道之後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通天看了紅雲一眼,緊緊地攥了攥拳頭,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原始天尊冷哼一聲,一臉陰寒之色。老子淡淡地看了紅雲一眼,臉上無悲無喜,似乎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紫霄宮聽道的眾人心中想法不一,但是更多的是不服,這不服不是對別人,而是對紅雲。
道祖說了,老子乃是盤古大神元神所化,享開天大功德;女媧日後有一場大功德要做;接引、准提有大毅力、大智慧,復興西方有功。再不濟,人家六人的境界擺在那裡,老子本來就是大羅金仙後期的境界,聽道三千年更是鞏固了很多,大家都懷疑老子或許一不小心就會到達准聖之境了。而三清其他的兩人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本來是大羅金仙中期的境界,這次聽道祖講道也是各自有各自的領悟,如今二人都已經突破到大羅金仙後期的境界,雖然不及老子,但是比起其他人卻高上一籌。女媧本來是大羅金仙中期的境界,現在剛剛進入後期,雖然還是比不上鎮元子、帝俊等人,但是畢竟道祖親自說女媧日後有一場功德要做,道祖的話現在就是天命,眾人還沒有勇氣和道祖對著幹,更何況女媧還有一個大羅金仙後期的哥哥呢?接引和准提如今也都雙雙進入大羅金仙後期的境界,接引未曾聽道時就已經踏入後期的門檻,是以比准提又高一籌,更何況人家是兄弟兩個人,眾人也是無法。
再看看紅雲的境界,勉強算是大羅金仙中期,渾身上下除了背著的紅色葫蘆,沒什麼厲害的法寶。名不見經傳,當日眾大能在第三十三層天論道各顯神通,紅雲也未曾展露什麼特殊的能力。更何況道祖給紅雲鴻蒙紫氣的時候說的那番話,似乎很是勉強。綜合以上的種種原因,在座的眾人對於紅雲手中的那道鴻蒙紫氣都有想法。
紅雲這等奸猾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眾人心中的想法,只見道祖剛要揮手將鴻蒙紫氣送到紅雲面前,只聽紅雲說道:「道祖且慢,這鴻蒙紫氣,我能不能不要啊?」說罷,紅雲一臉委屈外加乞求地看著鴻鈞。
「轟」,眾大能腦中不禁一震轟鳴聲,紫霄宮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中。
鴻蒙紫氣那是什麼,那是大道之基,更是能夠成為聖人的證明,就像現代人的身份證一樣,鴻蒙紫氣傍身,那就說明你比別人高上一籌,更何況這是道祖賜下的東西,難道紅雲這是蔑視道祖嗎,或者紅雲是傻了還是瘋了,這麼天大的好處都不要?現場的眾人紛紛心中猜測道。
「哼,你們以為這是什麼香餑餑,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們難道不懂嗎?」紅雲冷冷地看著眾人,心中想到。
鴻鈞道祖聽到紅雲這麼一說,也是一愣,但是瞬間恢復過來,一雙空洞的眼睛緊緊盯著紅雲,似乎想要將他看化一樣。
而此時的紅雲也不好受,鴻鈞的雙眼雖然空洞甚至渾濁,但是裡面似乎又包含了宇宙變化、萬物演化的天道至理,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紅雲看著鴻鈞的雙眼,只感覺一股莫大的威壓撲面而來,頓時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但是瞬間,四面八方甚至是頭頂都傳來了莫大的威壓。
「這就是混元鴻蒙境天道聖人的威壓嗎?」紅雲心中想到。
紅雲顫抖的雙腿緩緩向下跪去,面對鴻鈞的威壓,此時的紅雲猶如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漂浮的一葉孤舟,似乎隨時都可能被淹沒。然而心中的一股不甘與倔強也湧上紅雲的心頭。紅雲是什麼人?後世穿越而來的1世紀當代大學生,典型的90後。90後的特是什麼?叛逆、倔強、不服輸。
若說紅雲不怕死那是假的,但是和洪荒的「土人」相比,紅雲心中卻沒有對天道、對鴻鈞、對聖人的懼怕心理,在紅雲眼中,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先富起來」的普通人,他們憑什麼左右別人的生死,就憑借他們那一比別人強悍的法力和境界嗎?
紅雲還記得自己在看西漢司馬遷的《史記》時,裡面記載的一個故事:
唐雎因一語怒秦王,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嘗聞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想到這裡,紅雲心中豁然開朗,大丈夫生於天地間,何懼生死?
紅雲心中愈加堅定,全面催動全身法力,以《混元九轉》第四層改天換地的**硬抗鴻鈞威壓,腰間的九節簫緩緩響動,大道之音靡靡而出,只見一道道青色靈氣護持在紅雲週身,其中又夾雜著絲絲紫色靈氣,一青一紫交替變幻,煞是詭異。當然,單單是這樣紅雲是抵擋不住鴻鈞道祖的威壓的,說時遲那時快,紅雲背後的九九散魄葫蘆一躍而起,片片紅砂猶如瀑布般湧出,也護持在紅雲周圍,紅砂之中,一團黑色的精氣游弋其中。
雖然十二祖巫沒有看到紅砂之中的那團祖巫精氣,但是紅砂一出,十二人頓時覺得身體一震,一種莫名的血脈相連的感覺湧上十二人的心頭。
紅砂猶如碉堡般將紅雲護持其中,似乎牢不可破,然而只有紅雲自己知道鴻鈞道祖的威壓又豈是這區區的先天靈寶可以阻擋的。
肅穆莊嚴的紫霄宮如今被染成了一片血紅色,只見聽道的眾位大能怔怔地望著場中的血紅色巨蛋,一言不發。
紅雲祭煉九九散魄葫蘆時,將其中的每顆紅砂都用混沌靈氣淬煉過,其功效比之前的紅砂厲害了何止兩三倍。並且,紅雲綜合前世瞭解的周天星斗大陣以及十絕陣中的紅砂陣祭煉了一套九九紅雲散魄大陣,此陣大可惑人心智,消融肉身,滅絕元神,乃是主攻擊的陣法;小可隱介潛行,將全部大陣收縮為方圓三米之內,形成絕對防禦之勢。而此時,紅雲使用的正是後者。
只見萬千紅砂將紅雲層層包圍,逐漸形成一個圓形。
後世拳經有言:人乃一球形,擊必求其中心;我亦一球形,遇擊則圓轉以走。
紅雲此時運用的正是這一方法,紅砂形成的圓球不斷旋轉,想要化解道祖鴻鈞的威壓之勢。
面對此種方法,饒是鴻鈞聖人之尊也是驚呼一聲。但是面對絕對的實力,任何的巧勁都是浮雲。
場中的「雞蛋」層層皴裂,最後紅砂似乎實在受不住鴻鈞道祖的威壓,轟然散落在地上,最後歸於九九散魄葫蘆中。
「雞蛋」中紅雲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只見他額頭汗涔涔,臉色雪白,渾身顫抖。
別人不知道,但是紅雲心中有數,在紫霄宮敢於硬抗道祖威壓的恐怕開天以來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更何況是動用了自己的靈寶呢。這就像後世自衛殺人和主動殺人一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紅雲暗地裡抗拒道祖的威壓,那是心中不服道祖,但是一旦動用自己的靈寶,那就是公然抗拒道祖,那就是直接打道祖的臉面。
聖人永生不死,無情無慾,爭的是什麼?面皮爾!
現在道祖的面皮被打了,那會怎麼辦?
紅雲心中清楚,眾人心中也清楚。
紅雲腰間的九節簫早就不見動靜了,而九九散魄葫蘆也被「嚇的」躲起來,此時紅雲倚仗的只是胸中的一口不甘的倔強與《混元九轉》的四轉之身。
紅雲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要裂開般,但是那股倔強的性格卻使他不想放棄,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之生死,與你何干,縱然是道祖又如何?
紅雲雖然嘴上說不出一句話,但是心中卻在怒吼連連。
道祖鴻鈞沒有加大威壓,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紅雲,就像在欣賞一個玩具,是的,玩具。
萬分危急之際,紅雲只感覺背後的九九散魄葫蘆一陣晃動,葫蘆中一股一往無前的力量瞬間湧上紅雲的身體。
「吼!」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地,再埋不住我的心;我要這天地都匍匐在我的腳下顫抖······
紅雲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個巨漢手持神斧開天闢地之景,揮手間天崩地裂、萬物摧毀。
「這是葫蘆中的祖巫精氣,難道是感覺到我心中的不甘與怒氣產生共鳴,終於認我為主了?」
紅雲心中大喜,這祖巫精氣非常神奇,雖然此時他掌控了九九散魄葫蘆,但是卻不能完全掌控其中的祖巫精氣。雖然祖巫精氣誕生於葫蘆中,但是與葫蘆的關係卻是若即若離,是以紅雲也是無法,沒想到在今天這個時候,祖巫精氣居然認自己為主,這可真是富貴險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