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麗的焰火綻放在夜空中。
在桑斯戈達城的廣場上,張結著無數的帳篷,從帳篷之中傳出了人們的歡呼聲。
由於聯合軍駐紮在這裡,所以這個一下子變得比平時擁擠了一倍的城市到處都是士兵宿營的帳篷和臨時搭建的帳幕。因為這個地方可以作為宿舍借用的建築物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完全容納整個大軍。向軍隊兜售物品的商人也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桑斯戈達城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
而且,今天是宣告新年開始的亞拉之月的第一周第一天,熱鬧氣氛更比平常高出許多。
哈爾吉利亞最盛大的慶典,降臨祭開始了。從今天開始的十天裡,將會一直是歌舞昇平的狂歡時間。
不過,今天好不容易變成了社長的多拉格,並沒有去參與這一次的狂歡,主要原因是……
這裡是一處貌似平凡的旅店,但是實際上,這裡也是反抗軍的一個情報站。聯軍的一部分情報,也是反抗軍提供的。此時,在這個旅店的一處雅間,有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喝酒。
「因為聯軍的幫助,你復國有望。」社長模式的多拉格優雅的端起酒杯「或許,應該預祝的的成功?」
「多拉格閣下……」坐在對面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威爾士皇太子,因為目前在托裡斯汀魔法學院,他和多拉格的聯絡麻煩了許多,好在知道多拉格肯定在聯軍中,這一次來和其他的將軍商討事情的之後,正好拜訪一下多拉格「您就別說笑了,不論是托裡斯汀還是格爾馬尼亞,都不打算空手而回呢。只是明面上,進攻阿比昂的目的是『替始祖的後代,哈爾吉利亞的四王家之一復國』這樣的理由呢」
多拉格挑挑眉,不論在哪裡,軍事行動的理由一定是要正義的才行:「最多是讓出一些利益吧,畢竟浮游大陸這樣的地方,他們難不成還想要一塊『飛地』不成。更何況,格爾馬尼亞雖然強勢一些,但現在的托裡斯汀,安麗埃塔的聲望日漸高漲,阿比昂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願吧。」
威爾士一臉疲憊,看樣子,他畢竟還年輕,要是真的在最後進行『榮譽的戰死』,畢竟是短暫的大放光華。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完全是開始不斷的燃燒自己,讓這個光持續下去。這其中的難度可不是一個等級,雖然前者看起來更加有骨氣。
「你,這樣就累了?」多拉格斜了他一眼「安麗埃塔最近可是相當拚命呢,就為了自己不再是一個花瓶。雖然她處於一個較為穩定的國家沒錯,但你不是男人嗎,就是把牙咬碎了,也不能放鬆。」
「那是當然的,不論怎麼樣,都有不能讓步的時候啊。」威爾士再次恢復了那樣溫暖的笑容,或許,在艱苦的復國之路上,還有一群人跟著他的原因就在於此吧「安麗埃塔,她、她最近怎麼樣了,還精神嗎?」
「就是之前說的那樣,變成工作狂了」
「呵……」威爾士喃喃著「還真是她的作風啊,沒有看上去那麼柔弱啊……」
「所以,馬上復國,然後和她結婚,讓阿比昂和托裡斯汀合併了算了……」多拉格看著這個傢伙,沒死的話就趕緊拿下,省的被人ntr了就玩脫了。
「那是不可能的喲……」
「哈——!?」多拉格差點擂桌子,話說救了他不就是看在安麗埃塔的面子上麼,要不是想起安麗埃塔那張無助的臉,用得著把下定決心死戰的威爾士抓回來嗎「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我也是王族,自然知道的,那是為了責任。安麗埃塔或許一開始是為了我,當然,她會漸漸地……」
「就為了這樣臥槽的理由?」
雖然不知道『臥槽』是什麼意思,但是威爾士能夠感受到多拉格的窩火。他輕歎了一下,還是解釋的再詳細一些吧。
「首先,兩個國家不可能合二為一,然後,四大王家必須延續,不論是我也好,還是安麗埃塔也好,不能這樣丟棄自己的國家。我真的很愛她,現在也是如此,但是……人總是會長大的。」
···
好吧,多拉格多少能夠體會到才人和基修在爭論「貴族的榮耀和生命哪個更重要」的時候,那種臥槽的心情了。
不過,四大王家必須獨立延續,嘖,要是安麗埃塔或者是威爾士有直系的兄弟姐妹就好了。水之托裡斯汀,風至亞爾比昂,土之戈利亞,火之羅馬裡亞。四大王家,始祖降臨……繼續去坑爹吧,既然都這樣了,怎麼也要把虛無系統的影響給降低,平淡的去生活吧,和精靈開戰什麼的,勞民傷財啊……將危及扼殺於萌芽……唔,萌芽?
多拉格不知道怎麼了,思維都脫線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
在距桑斯戈達城大概三十里由白雪覆蓋的深山之中,一行黑衣裝扮的人正在前行。
「走山路麼,還真是不習慣啊。」
這樣低聲說著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從他頭上罩著的帽子縫隙中可以隱約看見他那精悍的面容。此人正是瓦爾德。走在他身旁的人也同樣戴著帽子。他們是作為謝菲爾德德護衛被派到這裡來的。
這個時候,走在後面的神之頭腦·德謝菲爾德開聲說道:「那個水源,已經接近了嗎?」
瓦爾德停下了腳步,感受了一下風中的氣息,作為一個四方級的風系統使用者,空氣中的成分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來。就算是這樣寒冷,他也能感受到風中的水。不過,他最近有些心神不寧,畢竟,芙凱一去不回,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有這樣的一個合作者還是很好的……或許,不僅是這樣吧……
瓦爾德只是覺得和芙凱在一起做搭檔很合得來,倒還不至於是茶飯不思的程度,現在也是有些唏噓而已。看著德謝菲爾德在等自己的回答,他點點頭:「快到了。雖然不是所有水井的水源不過城中的三分之一的水井,應該都是從這裡引水的。」
「已經足夠了。」
他們一行人繼續前進,穿過一段叢林後到了一個開闊的山巖地帶。
雖然這裡也覆蓋著積雪,不過依然可以從縫隙中窺見流淌著的水。因為這不斷湧出的泉水的關係,中心處並沒有凍結。
謝菲爾德從口袋中取出戒指。瓦爾德曾經見過這個戒指。
「這個不是克倫威爾的戒指嗎」瓦爾德有些疑惑。
「這並不是屬於克倫威爾的戒指。」謝菲爾德搖了搖頭。
身為秘書,卻竟然直呼皇帝的名字。瓦爾德本能的覺得,這裡面的水很深。雖然為了「虛無」的真相,自己已經抱有相當的覺悟了,不過實際上,情況可能會更複雜。
「你拿那個戒指,究竟要幹什麼呢?」
謝菲爾德微微一笑。因為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所以瓦爾德都不禁覺的有點困惑了。
「這個安德瓦裡戒指凝聚了名為先住的水之力量從成分上來說是和水之精靈很相似,或者說幾乎完全一樣。」
「哦——」
「水之精靈的身體被作為秘藥的原料高價出售。水之力量可以掌控身體的構成所以如果要製作操縱身心的藥的話,這是必不可少的。」
「長篇大論就免了,說一下你究竟打算幹什麼吧。」
「這裡面凝聚了水之力量也就是說,光是利用這一點,要操縱一個城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謝菲爾德的額頭開始反射出光芒。
這種光芒瓦爾德曾經見過。那個身為露易絲的使魔的少年,左手上也曾經放射出同樣的光。而在那之後的一瞬間自己的左臂就被砍落了。
謝菲爾德的額頭上,從頭髮的間隙中可以看見發光的文字。那是古代的咒文印記。
瓦爾德瞇起了眼睛。
「你究竟是什麼人?「
謝菲爾德沒有回答。看來她正在集中精神。只見她把握著戒指的手伸向泉水之上。
然後——
「啪——!」
突如其來的襲擊,謝菲爾德下意識的向後仰到,這個動作救了她一命。因為她面前的泉水突然綻放了一朵巨大的冰花,密佈的鋒利的冰刺,將她的一小束頭髮切了下來。
「敵襲——!敵襲啊——!」
這句話一直都是慢半拍的。
「切。」瓦爾德一揮魔杖,風依附在魔杖上,形成了利劍「注意四周!有水系統的!很可能是四方級!」
然後,一道白光將他的話補充了一下,這裡不只有水系統而已。
「哄——!呲——呲——」
白光的轟擊,直接將這一夥人其中兩個倒霉一些的蒸發了,捎帶著,那附近的雪地也變成了土坑。
那種白光,瓦爾德絕對不會忘記,那是多次擊敗阿比昂軍隊的白光!難道說,那個巨龍在這裡嗎?
受到震動而從樹木上四散飄落的雪花。
紛飛的雪花中,出現了一黑一白兩個身穿長袍的人影。
黑色的人影因為罩著頭,不知道是什麼人。
但是那個白色的……瓦爾德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銳利的眼神,黑色勁裝使得這個人像是一名刺客多過想法師,但是他還穿著一件白色的類似披風的東西……
「你們,是什麼人!」瓦爾德舉起魔杖,雖然知道眼前的人很可能和那個巨龍有關係,但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
「我是誰不重要,重點是……」多拉格看著久違了的瓦爾德,心裡感慨了一下,表面上還是冷著一張臉「那個安德瓦裡之戒,交給我,然後你們就可以走了。」
相當囂張的話,讓瓦爾德眉頭緊皺,他身後的魔法師們已經開始準備魔法了。至於謝菲爾德,逃的一難的她,現在正面色不善的盯著那個黑袍的人,看樣子……
「地下水,看樣子,對面的秘書小姐一下子就知道是你動手的啊」
「請不要再拉仇恨了,閣下。」
「呃……學的很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