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然東西也到手了,要是放著不管也不太好。
多拉格是知道來龍去脈的,襲擊水精靈的是塔巴薩和丘魯克,而偷走水精靈秘寶的,是枷裡亞王的使魔——密斯尼特倫謝菲爾德。說是在阿比昂那個所謂的「王」的手裡……那個混吃等死的牧師不過是個棋子,而且還是超級草包一類的。
拉古多利安湖,是枷裡亞和托裡斯汀邊境線上最大的湖。水之大精靈就住在湖底的深處。
根據她的說法,最近兩天,每到深夜,襲擊者就會使用魔法進入水中,來到湖底襲擊她。於是,多拉格大大方方的在枷裡亞側的岸邊趴著,等著塔巴薩的到來。
雖然多拉格對於襲擊者的事情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出於對多拉格武力值的盲目信任,大家都彷彿沒有戰前的緊張感似的,有其是基修,他坐在才人旁邊大口大口地喝著葡萄酒。途中他興奮到都想要高歌一曲似的,情緒高漲,才人對此頭痛不已。
才人現在真是痛苦並快樂著,因為露易絲異常的粘人。不過,現在這對於才人來說只是煎熬而已,畢竟不能真的「吃了」,所以很糾結。沒辦法,只好用對話來分散注意力。多拉格瞇著眼睛,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基修那個傢伙已經喝多了,開始說胡話……那麼……
「那個,濛濛,那些人究竟是如何做到襲擊水精靈的?襲擊水精靈的傢伙們能夠潛到湖底,在水中應該是無法呼吸的啊。」
蒙莫蘭希皺著眉,對於已經搖搖晃晃的基修有些無語,聽到才人的疑問,經過短暫的思考回答道。
「多半是風系統的使用者。做出空氣球,進入球內走到湖底的吧。雖然水系統使用者可以使用在水下呼吸的魔法。但是與水精靈為敵,將身體置於水中簡直就是自殺行為。所以,一定是風。操作空氣,這樣不用接觸到湖水也可以來到湖底。」
「按照水精靈所說,她每夜都會受到襲擊,每次身體都被削去一部分。那樣軟塌塌的傢伙,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受傷呢?」
「水精靈的動作本來就很遲緩。而且是meiji的話,是能分辨得出普通的水與水精靈本體的。因為水精靈本體上是帶有魔力的嘛。接近後,用強力的火焰來燒他,使其徐徐蒸發。一旦變成氣體後就無法在以液體的形式融合在一起了。」
「無法融合在一起?」
「水精靈宛如是虛設般的存在。即使是被千切萬斷或是融合在一起,意思都是一樣的。個體既整體,整體既個體。他們可是和我們完全不同的生物啊。」
「嗯」才人附和道。
「還有,如果對方不接觸水,水精靈的攻擊就無法打倒對手。」
「什麼啊,完全不強嘛」
「真是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水精靈的恐怖啊。精神集中稍有紊亂,空氣球就會破損,哪怕只有一瞬間接觸到水,心智就會被奪走。操縱其他生物的生命與精神,對於水精靈來說就像是呼吸那樣簡單,根本不算什麼。雖說是有空氣球的保護,但是進入水精靈的控制領域,不把生死置之度的話是根本做不到的。」
聽到這裡,多拉格瞇著的青眼慢慢的瞟了一下天空。
塔巴薩,你就是太倔強了,以後要學會接受別人的好意才行。
對於塔巴薩沒有將這一次的任務告知自己,多拉格還是有些不爽的。該不會塔巴薩覺得自己可有可無吧……應該不會,畢竟塔巴薩本質上是個很善良的孩子。
再說露易茲,由於才人光顧著和蒙莫蘭希說話,所以她的心情很不好。
你覺得蒙莫蘭希比我好是吧,你更喜歡她是吧。好,隨便你亂來,但是請別討厭我。
想到這裡,露易茲哇哇地,一會兒哭一會兒生氣還老嗷嗷地大叫。
才人沒辦法只好哄她睡覺,在這個過程中,才人不得已又親了露易茲的臉蛋n次。
這麼做還是值得的,現在露易茲裹著毯子在邊上睡著了,好像小孩一樣。
「才人少年,實際上,就算是恢復了。」「據我所知,這一段時間的記憶也不會消失阿魯」「你是不是提前準備後事呢?」
多拉格瞇著眼睛,看到才人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感慨。
才人聽到這裡,冷汗嘩嘩的流,就算是面前就有火堆,依舊覺得如同嚴冬一般寒冷。雖然很害怕,但是又擔心吵醒好不容易哄睡著的露易絲,結果只能一邊默默的流眼淚,一邊想著如何才能在露易絲恢復正常之後逃得一命。
………………半夜………………
好似夾住天頂一般,兩輪圓月緩緩升起,發出淡淡月光。已經到了半夜。
因為擔心被襲擊者發現多拉格,導致這些襲擊者逃跑。才人建議多拉格找個地方埋伏起來……不過,那麼巨大的身體,要躲藏實在不太靠譜。
「沒事的。我的感知很敏銳。」「沒問題阿魯」「對方來發現我之前,我就能發現對方。」
多拉格也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騙他們,所以,才人一行就安心的坐在樹下,甚至基修一直在睡覺,現在還沒醒。
沒過多久,多拉格那敏銳的視覺告訴他,樹林中出現了兩個人影。他們穿著黑色的長袍,由於帶著風帽也看不出他們是男是女。
多拉格輕輕擺了擺尾巴。
才人和蒙莫蘭希知道,這是有人接近的標誌。
不過,等到才人和蒙莫蘭希也能夠勉強看到對方的時候,那些兩個人當然也察覺到了多拉格,實際上,多拉格這樣大的目標自然在才人看到他們之前就被發現了。不過,對方居然不害怕多拉格,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這讓才人很緊張,難不成對方有什麼依仗?
結果,那兩個人走出了森林,同時脫下了擋住自己臉孔的風帽。
在月光的照耀下,2人的臉漸漸顯現出來。
丘魯克!塔巴薩!
「什麼啊、是你們啊!」才人實在是很意外。
「是你們?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啊!」
丘魯克吃驚地喊道。要是說多拉格會在,她還不至於這樣驚訝,畢竟已經從管家那裡瞭解了一下關於多拉格和塔巴薩之間的事情。但是才人他們也在,就有些費解了。
………………解釋………………
聽丘魯克他們說明事情的經過。
丘魯克和塔巴薩正在篝火的旁邊烤著肉。一手拿著葡萄酒的基修似乎很開心似的在他們旁邊大聲說著什麼。這傢伙似乎現在還是懷著來旅遊的心態。倒是多拉格,此時的他因為肚子餓了,在周圍抓到了一隻熊和三隻野豬,現在大家烤的肉絕大多數都是多拉格臨時抓的。被肉香吸引的多拉格現在正大快朵頤。時刻大概是深夜兩點吧,湖面上映照出兩輪明月,綻開在眼前的是一幅美麗絕倫的畫面。
「為什麼你們要襲擊水之精靈呢?」才人在篝火旁坐下,向他們問道。
「為什麼你們要保護水之精靈呢?」丘魯克反問了一句。
一直在才人背後貼得緊緊的露易絲很悲傷似的拉著他的外套,說道:「你覺得丘魯克更好嗎?」
「啊!真是的!不是啦!我只是聽她說事情緣由!你總之就先睡吧,好不好?」
「討厭,我不睡。今天才人都沒有怎麼跟我說過話嘛你就只跟我應答了三十二次那麼多。」
露易絲似乎還數過了才人跟自己說過多少話呢。雖然有點可怕,但才人也同時感覺到那樣的露易絲實在非常可愛。但是,現在自己很忙,於是他溫柔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說道:「等會兒我會跟你說的,你現在就先睡吧。剛才用了魔法,你也一定很累了吧?」
才人這麼一說,露易絲就扭扭捏捏地用手指在才人胸口轉了幾個圈:「那麼你吻我一下吧。」
「咦?」
「吻多一點,不然我就不睡。」
丘魯克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注視著他們兩人。知道內情的基修和蒙莫蘭希則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嘻嘻嘻地竊笑起來。才人沒辦法,只好在露易絲的臉上吻了一下。
「我不要在臉上嘛」
露易絲鼓起兩腮,耍脾氣似的低聲說道。才人感到萬分為難大家都在旁邊一邊偷笑一邊看著自己,直接吻在嘴唇上也實在太難為情了。
他煩惱了一會兒,最後在露易絲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露易絲大概勉強滿意了吧,一下子就坐在盤膝而坐的才人兩膝之間,把身體靠在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從她那粉紅色的嘴唇中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丘魯克佩服不已地說道:「沒想到你這人實際上是個很會對待女孩子的人呢。什麼時候把露易絲馴化到這種程度了?這孩子已經對你神魂顛倒了啊。」
「總覺得,之後才人少年會死的很難看。」「沒錯阿魯」「南無。」
多拉格的三個頭在吃東西的時候,忙裡偷閒插個話。
「呃……不,不是那樣的。」才人一副苦瓜臉的樣子,的確,對於自己的生命安全十分擔憂「都是因為蒙莫蘭希配置了媚藥,然後露易絲不小心喝了下去。然後,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人就是我。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媚藥的關係啦。」
「媚藥?為什麼要做那樣的東西?」丘魯克向咬著肉的蒙莫蘭希問道。
「我、我只是想做來玩玩啦。」蒙莫蘭希很沒趣似的說道。
「真是的,對自己的魅力沒有自信的女人還真是糟糕呢。」
「吵死了!那有什麼辦法!你看這基修老是朝三暮四的!要是不讓他喝媚藥的話,還真不知該怎麼治好這種病啊!」
「要追根究底的話,結果是我的錯嗎?嗯」
才人向丘魯克他們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為了製作媚藥的解藥,必須要拿到水精靈之淚,而水精靈則委託他們擊退襲擊者,以此來作為交換條件。
丘魯克有點為難地看著身旁的塔巴薩。只見她一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的篝火。
「真是糟糕呢,我們也不可能跟你們大戰一場,但是要是不除掉水之精靈的話,塔巴薩就會有麻煩」
「為什麼一定要除掉呢?」
聽才人這麼一問,丘魯克就頭痛了。也不能把塔巴薩家裡的事情告訴他們啊。
「總而言之,多餘的事情就不用問了。」「這是塔巴薩所屬領地的私事阿魯」「這個就交給我了。」
「多拉格。」塔巴薩依舊是那一成不變的表情,她淡淡的看著多拉格「原因?」
「不僅是為了媚藥的事情」「這件事,我早知道阿魯」「為什麼不可我說。」
「伯爵。麻煩。」
呃,多拉格聽到塔巴薩突然間說出這樣一個詞彙,是因為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個人」了,而是有領地的伯爵嗎?不想添麻煩?
「呵呵。毋庸置疑,吾輩為此世最強」「真是多餘的擔憂阿魯。」「有異議的傢伙吃掉」
「吃掉是不行的!」x2
「……」
塔巴薩看著多拉格三個頭又開始吵架,嘴角為不可查的上揚了一下。這讓一直用餘光偷瞄塔巴薩的多拉格目瞪口呆,三張龍臉寫滿了不可思議和驚艷。要知道,三無要是不經意間的會心一笑,可是附有會心一擊的特效。
「知道了。謝謝。」
塔巴薩說完,就繼續對著眼前的沙拉奮鬥了。
「嗚嗚嗚——這是何等的!」「被治癒了阿魯!」「洒家這輩子值了!」
………………次日清晨………………
蒙莫蘭希就像昨天一樣,把小青蛙放進水裡,喚出了水之精靈。在晨霧之中,水面往上隆起,水之精靈現身了。
「水之精靈。現在已經不會有人在襲擊你了」「但是,能不能問一下,你要使水位上漲的原因阿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停止這種行動。有什麼理由的話就請告訴我吧,我是很願意幫忙的。」
雖然多拉格知道原因,但是還要裝模作樣的問一下。
水之精靈的身體逐漸變大。然後又擺出了各種各樣的姿勢。他的動作跟人類有著微妙的差異。也許這種動作就意味著他的感情活動吧。在改變了幾次形狀,然後再次恢復成蒙莫蘭希德姿態後,水之精靈開始解釋。
大約是兩年前,她所守護的秘寶被人類偷走了。她只是希望能拿回秘寶而已。認為慢慢用水來淹沒,相信總有一天會觸碰倒秘寶。當水淹沒了一切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會知道秘寶的所在了。水之精靈似乎是為了拿回秘寶而想把整個哈爾吉尼亞都淹沒在水中。要是以這樣的速度,大概要花上幾百年不,甚至是幾千年也說不定。不過,對她來說,整體即個體,個體即整體。時間也一樣,無論是現在、未來還是過去,對她來說都是沒有區別的。因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一定存在。水之精靈是沒有死這種概念的。在讓人無法想像的漫長歲月裡,它都一直在這個湖裡生活到現在。
「那好,既然這樣我就幫你把那個秘寶給拿回來吧。」「那到底是什麼秘寶阿魯?」「當然,這期間你要讓水位退回原樣。」
「安德瓦裡戒指,是與我一起度過了同等時光的戒指。」
水系統得魔法道具,能夠賦予死者以虛假生命。安德瓦裡戒指所帶來的只不過是虛假的生命,那只不過是古老的水之力量。畢竟不是什麼有益的東西。趁著水精靈沉睡的時候,來盜取的個體的其中一人,似乎是被稱呼為克倫威爾。
「那麼,我和你約定。」「一年之內就將戒指拿回來阿魯。」「所以,你讓水退回去吧」
水之精靈又抖動了幾下。
「雖然時間對我而言是無意義的,但是沒想到您居然會有這樣的自信,一年時間找回嗎?」
「理所當然。吾輩此世無人可擋」「既然知道位置阿魯」「一年也不過是防止對方逃亡的追殺時間而已。」
「那麼。感謝您的幫助」說完之後,水之精靈又咕嚕咕嚕地想要回去了。
就在那一瞬間,塔巴薩把它叫住了。
「請等一下。」
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同時注視著塔巴薩。因為塔巴薩巴別人叫住、不,雖然不是人,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見。
「水之精靈,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
「我們人類一直把你視為誓約之精靈,我想知道其中的理由。」
「單體者啊,我和你們的存在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我無法深刻理解你們的想法。但是照我的推測,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被這樣稱呼的理由。我並沒有固定的形態,可是,我卻永遠不會變化。在你們發生顯著的世代交替的過程中,我都是一直跟這裡的水同在。」
水之精靈一邊抖動著身體一邊說道。到底它是讓哪個地方顫動來發出聲音的呢?那聲音就好像在耳邊響起一樣。
「正因為在永恆不變的我面前,所以你們才會為一些永恆不變得事進行祈願吧。」
塔巴薩點了點頭,然後,她閉上了眼睛,合起雙掌。到底她在向誰立下什麼樣的誓言呢?丘魯克輕輕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蒙莫蘭希看到塔巴薩德樣子,馬上用手指戳了戳基修。
「什麼啊?」
「你也立誓吧,快點。」
「立什麼誓?」
看到基修確實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提出反問,蒙莫蘭希就狠狠地錘了他一拳。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作出媚藥的!」
「啊、啊啊!嗯我基修·德·格拉蒙在此立誓,從今以後,我將把蒙莫蘭希作為我最愛之人的第一位」
蒙莫蘭希又給他賞了一記肘擊。
「怎麼了啊!真是的!我不是已經立誓了嗎!?」
「我要的不是第一位!是只有我一個!你發誓只愛我一個吧!第一位太讓人不放心了!反正你馬上就會找到第二位第三位的了。」
基修很悲傷似的把誓約的話語說了出來。那種語氣給人一種多半不能真正遵守的感覺。
看著這些傢伙混亂的樣子,多拉格不禁歪了三下頭,好吧,說實話,對於自己這個「青眼」的壽命,自己也沒有什麼認識,但是至少幾千年是可以活的吧,真不知道以後自己也被當成什麼象徵之類的讓人拜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