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香頓了頓,繼續道,「江湖五霸血洗古家莊一事很快便在武林中傳開,他們成了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為了避禍,五霸紛紛隱姓埋名,遠離江湖是非,而江湖五霸之首——敖獅找到了武林第一神醫——冉胥先生,冉胥先生在醫術上最厲害的就是替人整容,所以他替敖獅換了張臉,敖獅從此更名改姓為『蒲衡』,並自創了一套蒲氏劍法獨步武林,創建了蒲氏山莊,成為新一任武林盟主,可謂名聲大噪。而冉胥先生生怕蒲衡殺人滅口,便找機會逃走,從此隱匿於江湖。」
蒲香歎息一聲,「唉,這個蒲衡就是香兒的親爹,他有一個怪癖,就是沐浴時不准下人從旁伺候,當時香兒不解,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江湖五霸每人的背上都刺有一個標誌性的圖案,而敖獅的背上刺有一隻怒吼的獅子,蒲衡是不想被人看到他身上的秘密!香兒五歲那年,蒲衡領回一個九歲的小男童,是個小乞丐,蓬頭垢面的,蒲衡說這個小男童叫『尚冷竹』,骨骼俱佳,要收他為弟子,從此這個叫尚冷竹的男童就在蒲氏山莊住下了,並成為蒲衡的愛徒,得到蒲氏劍法的真傳。」
聽到蒲香提到『尚冷竹』的名字,袁朗訝異地一挑眉,與遼湘、雍洪還有易文清對視一眼,繼續聽著。
「沒過多久,蒲氏山莊的後山就傳出鬧鬼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去後山,也有幾個膽大的前往後山,卻離奇被殺,大家都傳這是鬼怪殺人,於是,就更沒人敢去後山了。而尚冷竹卻反其道而行之,每天前往後山練劍,在大家眼中他是藝高人膽大,殊不知後山藏有玄機。」
袁朗略微睜大了眸子,追問一聲,「後山有什麼玄機?」
蒲香暗暗勾勾唇,道,「後山有一處隱秘的山洞,裡面住著一個人,尚冷竹每天去後山練劍,就是與此人會面。」
「這人是誰?」袁朗追問道。
「唉,就是雙竺——古家莊的管家。」
袁朗和桌邊的幾人都紛紛睜大了眸子,遼湘狐疑地問,「香兒,你肯定住在山洞的人就是雙竺?」
「香兒為何這麼篤定,一會兒在說,香兒先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聞聲,幾人都點點頭,豎耳傾聽。
蒲香頓了頓,繼續道,「雙竺就隱匿在蒲氏山莊的後山,而尚冷竹就是古斯蒼——古莊主的小兒子,他們主僕倆接近蒲氏山莊,一是查探蒲衡是否就是敖獅;二是找個棲息之所,可保衣食無憂;三是由劍術高超的蒲衡傳授尚冷竹武功;四是待在仇人身邊,可以磨練意志!這便是尚冷竹潛進蒲氏山莊的意義。這些年,尚冷竹每天都會去後山練劍,而邊十一劍譜就在雙竺手中,二十年後,尚冷竹習得邊十一劍,決定復仇。主僕二人制訂了一個周密的計劃,他們在武林中放出邊十一劍譜重現江湖的消息,引出江湖五霸重新齊聚古家莊,並一一殺害。古斯蒼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就戴著一副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他第一個殺的是五霸中的習鶴,用邊十一劍一劍刺穿習鶴的喉嚨,砍下習鶴的左腿,按理說古斯蒼要還原古莊主當年的死相,他應該戳穿習鶴的雙目,但是這件事有人替他代勞了,這個就暫且不論了。我們在習鶴的手掌上發現一個血字『獅』字。」
「古斯蒼第二個殺的人是利蛇,地點是在古家莊的後花園,也是一劍穿喉,並對利蛇千刀萬剮,死法就像利蛇的『蛇繞群身』,砍下利蛇的右腿,隨後在利蛇的手掌下刻下一個『敖』字。不巧的是,當天夜裡有一個人親眼目睹了古斯蒼殺人的全過程,並看到了古斯蒼的真面目,這個人就是袁月姑娘,雙竺適時出現扭斷了袁姑娘的脖子,殺人滅口。袁姑娘的死和習鶴、利蛇的死完全不同,判定非古斯蒼所為,這個咱們之前就討論過。」
聽到妹妹被雙竺所殺,袁朗一臉陰霾,眸中滿是悲傷和憤恨。
蒲香頓了頓,繼續道,「古斯蒼第三個殺的人是隆豹,地點是林中山的山林,隆豹也是被一劍封喉,砍下左臂,胸前印有一個五指印,意在表明『豹掌擊胸』,手掌上刻有一個『衡』字。江湖五霸死了三個,敖獅和廣鹿都看出事態的嚴重,猜出古斯蒼是為了復仇,要對他們不利,他們這時很團結,使得古斯蒼一時找不到機會對他們各個殲滅,只得利用邊十一劍譜使了一招離間計。敖獅與廣鹿發生了內訌,敖獅一劍刺穿廣鹿的心臟,廣鹿是死在了敖獅的手中,而在廣鹿死後,古斯蒼砍下了廣鹿的右臂,並在他的上身鑿出一個大洞,還在他的手掌上刻下一個『蒲』字。」
唉,蒲香歎了口氣,繼續道,「至此,四霸手中的字分別是『獅、敖、衡、蒲』,反過來就是『蒲衡、敖獅』,古斯蒼是在告訴世人蒲衡和敖獅之間有聯繫,而實際上敖獅就是蒲衡,蒲衡就是敖獅。古斯蒼最後要殺的人便是敖獅,敖獅也是死於一劍穿喉,心臟被掏空,暗示『獅爪掏心』,腦袋被割下,額頭上刻著四個血字——因果報應。唉,看到蒲衡的臉還有他背上的獅子,可以確定蒲衡就是當年的敖獅。」
「還有一件事要說,在今年內古斯蒼與雙竺二人暗中找到了冉胥先生,並將他帶至蒲氏山莊後山照料,留為己用。為了不讓世人知道尚冷竹就是古斯蒼,這對主僕玩了一招金蟬脫殼,雙竺找來一個和古斯蒼身形相似的農民——阿牛,並讓冉胥先生將阿牛的臉換成古斯蒼的臉,那夜古斯蒼血洗蒲氏山莊時,便也殺死了阿牛,可以說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些蛛絲馬跡讓我們知道阿牛雖然有一張尚冷竹的臉,可他的身體卻不是尚冷竹的,由此我們才看出尚冷竹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