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香兒姑娘也是風雅之人吶!在下不過是瞎吹的,什麼意境之類的,在下可不知!」
「無心栽柳柳成蔭嘛!」蒲香笑道。
「呵呵,香兒姑娘過獎了。」
「雍公子,你以後也像易大哥、遼公子那樣叫我香兒吧!叫姑娘,聽著有些生疏!」
雍洪笑著點點頭,道,「好,香兒,那你以後也別叫在下雍公子了,在下比香兒年長幾歲,就叫一聲雍大哥吧!」
「呵呵,好啊,雍大哥!這樣聽起來順耳多了!」
「哦,對了,香兒,今日吃晚飯時,遼公子說你與易公子有婚約,不知你們打算何日完婚?」
額,倒是沒料到雍洪會有此一問,蒲香一怔,面色一紅,閃爍其詞道,「這個,額,香兒如今家破人亡,哪有心思想這些!」
聽到蒲香敷衍的回答,雍洪聽出蒲香對易文清有意,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失落。
「說的也是,對了,香兒,是誰血洗蒲氏山莊,兇手是何人,你可知曉?」雍洪轉移話題道。
唉,蒲香長歎一聲,點點頭,道,「知道,他叫古斯蒼,是古家莊的後人,古陰堂的小兒子,他血洗蒲氏山莊,意在復仇!料想雍大哥也聽說了吧,我爹就是江湖五霸之首——敖獅。」
雍洪微微頜首,道,「聽說了!沒想到古家莊還有後人,更沒想到他會血洗蒲氏山莊,真是殘忍!」
「唉,剛開始香兒很恨他,可後來也就釋然了!」
「哦?此話怎講?」
唉,蒲香又她歎了口氣,道,「我爹當年為了奪取邊十一劍譜,不惜聯合其他江湖四霸血洗古家莊,致使古家莊三百多口人慘遭毒手,血流成河,終釀成大錯,佛家云:因果報應,絲毫不爽。如今我們蒲氏山莊同遭滅門,也實屬報應。香兒能體會古斯蒼的心情,香兒的家人是人,古斯蒼的家人難道不是人嗎?香兒死了親人傷心欲絕,古斯蒼也同樣痛心疾首。」
倒是沒想到蒲香會如此豁達,雍洪眸子一亮,試探地問,「香兒不打算找出真兇嗎?」
蒲香苦笑一聲,「不,香兒很想找到兇手,看看古斯蒼的廬山真面目。不過,不是為了報仇。」
「那是為了什麼?好奇?」
蒲香淡淡一笑,「也許吧!其實,香兒也說不清,為何對這個古斯蒼興趣濃厚,可能是想證明心中的猜測吧!如果有一天,真的見到了古斯蒼的真面目,香兒說不定會恐懼!」說到這兒,蒲香的腦海中猛地浮現出尚冷竹的音容笑貌來,她真怕尚冷竹就是古斯蒼,這是她不願看到的,可這種可能性又很大,她不能自欺欺人。
「恐懼?為什麼?怕古斯蒼殺了你?」雍洪狐疑地問。
蒲香搖頭失笑道,「不,古斯蒼若想殺香兒,他有數次機會可以下手,但是他沒有,這點香兒也搞不清楚!至於為何害怕見到古斯蒼,呵呵,香兒是擔心古斯蒼是香兒的故友。」
「故友?莫非香兒已有懷疑的對象?」
蒲香側頭瞟了眼雍洪,淡淡一笑,「是有一個,但是還不能確定。」
見蒲香有意敷衍,雍洪便知趣地不再多問,道,「真實終會水落石出的!」
「呵呵,也許吧!不過有時,還真不希望水落石出,因為真相往往是人所不能接受的!」
聽到蒲香的感歎,雍洪訝異地一挑俊眉,沒有回話。
這天夜裡,蒲香和雍洪聊到子時時分,才盡興而歸。第二日早上,蒲香醒來時,還有些睏意未消,頂著兩隻大大的黑眼圈走出了屋子,就看到一身白袍的易文清迎面走來。
「易大哥!」
「香兒,我正要叫你起床呢!」易文清來到蒲香跟前,道。
「不用了,今天香兒沒有睡懶覺。」邊說蒲香邊打了個哈欠。
瞥到蒲香睡眼惺忪,眼睛下還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易文清狐疑地問,「香兒,怎麼,昨晚沒睡好嗎?」
「不是沒睡好,是睡得晚,昨晚和雍大哥徹夜談心來著!」
「雍大哥?」
「呵呵,就是雍公子嘛!總是稱他『公子』怪彆扭的,索性和易大哥一樣,稱他一聲『雍大哥』!這樣感覺親切多了。」
額,易文清面色一僵,聽到蒲香口中的『雍大哥』,他心生妒忌,如果他沒記錯,蒲香稱其他男人,均以『公子』相稱,只有叫他時,用的是『大哥』,這讓他很是欣喜和自豪,可如今這種專屬權也消失殆盡,他的心中不由地湧出一股股酸水。
瞥到易文清表情尷尬,蒲香不解地問,「易大哥,你想什麼呢?都出神了!」
「額,沒什麼,香兒,我們下樓吃早飯吧!雍公子和遼公子都在等我們。」
「好啊,香兒也有些餓了。」於是,兩人並肩走下樓梯,來到一樓,果然看到一身白袍的雍洪和一襲契丹服飾的遼湘坐在一張桌邊。
「讓兩位久等了!」蒲香笑道,與易文清落座。
「香兒,昨晚睡得好嗎?」雍洪睨著蒲香,問道。
「雍大哥,你看香兒滿臉憔悴,應該就知道嘍!」蒲香用食指指著臉,笑道。
「呵呵,雖然是憔悴了些,但一樣美麗動人!」雍洪笑道。
額,蒲香訝異地一挑秀眉,嫣然一笑,「沒想到雍大哥這麼會說話!多謝誇獎!」邊說蒲香還煞有介事地一抱拳,很是調皮。
坐在一旁的易文清和遼湘都是一臉吃驚和狐疑的模樣,尤其是遼湘,他見蒲香和雍洪才相識一天,就如此熟識,很是奇怪,便好奇地問,「洪兄,香兒,你們倆怎麼變得這麼熟了!」
額,蒲香和雍洪一怔,紛紛看向遼湘,蒲香不耐煩地撇撇嘴,反問一句,「怎麼,香兒和雍大哥熟絡礙著遼公子眼了?」
「喂,我不過問問罷了,你何必這麼激動!」
蒲香自知言語過激,便撇撇嘴,別開目光。
雍洪笑了笑,道,「昨夜,在下與香兒都睡不著,便在客棧外聊了一夜,所以才熟絡起來。」
「哦,原來如此!」遼湘瞭然地點點頭,心中徒然升起一絲不適,而坐在對面的易文清雖面色溫和,可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酸澀和隱隱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