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剛才還口出狂言的遼湘此時一臉窘迫的模樣,山賊頭禁不住哈哈大笑,諷刺道,「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我這些屬下可不是一般的山賊,今天也算立了功,回頭我好好賞你們!」
幾十名山賊聽到寨主要賞賜他們,個個面露喜色,齊聲道,「謝寨主!」
山賊頭笑著點點頭,看向遼湘,不屑道,「遼國小子,你的兩個朋友都被擒住了,你要何去何從?是不顧兄弟情義一走了之?還是與兄弟共患難,束手就擒?」
遼湘瞟了眼易文清和蒲香,為難地皺皺眉,讓他屈服在山賊的淫威之下,實在顏面盡失,可又不能丟下朋友一走了之,豈是大丈夫所為。
「遼公子,你快走吧!別管我們了!」知道遼湘很是猶豫不決,迷了雙眼的蒲香大喊一聲。
「是啊,湘兄,你快走吧!」易文清也大聲喊道。
「香兒,文清兄,你們別勸我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不會走的!」聽到蒲香和易文清的勸說,遼湘立即下定決心,義正言辭道。
遼湘直視著山賊頭,硬聲道,「我束手就擒,這下你滿意了!」
「哈哈哈,雖然你是遼國人,沒想到確是重情重義的大丈夫,我深感佩服!」山賊頭大笑一聲,衝著一旁的一個山賊使了個眼色,那個山賊會意地點點頭,從懷中抽出一條早已備好的麻繩,朝遼湘踱去。
遼湘配合地抬起雙手,任由山賊用麻繩將他的雙手捆綁好。
見蒲香、易文清和遼湘三人均被制服,山賊頭滿意地大笑一聲,「哈哈哈,今天真是旗開得勝,收穫頗豐啊!不但擒到兩位俊俏公子,還抓了位壓寨夫人!本寨主今天運氣不錯!」
聽到『壓寨夫人』四個字,蒲香擔憂地緊蹙秀眉,抿著雙唇,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而不遠處半躺在地的易文清也是一臉懊惱,厲聲道,「賊人,你若膽敢碰香兒一下,在下不會放過你!」
「沒錯,我從不殺人,可如果你對香兒不敬,我會大開殺戒,血洗你們山寨。」遼湘大吼一聲,目光寒光,直直地射向山賊頭。
山賊頭瞟了眼易文清和遼湘,輕蔑地冷哼一聲,「你們如今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將,還敢大言不慚!」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在空中突兀地響起,「他們說的沒錯,你若敢碰姑娘一下,必定身首異處,整個山寨血流成河!」伴隨著喊聲,一道白影猛地在空中閃現,只見一道銀晃晃的劍身劃破長空,『卡嚓、卡嚓』幾聲一劍劃破了圍攻蒲香的十來個山賊的脖子,這些山賊『啊』地大喊一聲,紛紛棄刀倒在了地上。隨後,一個手握寶劍的白袍公子『嗖』地一聲落到蒲香身旁,將沾血的寶劍入鞘,然後扶起蒲香。
「姑娘,沒事了!」
雙目被迷住的蒲香慢慢站起身,聽到身旁陌生的男聲,問,「公子,是你救了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的眼睛被香灰迷住了,擦擦吧!」邊說白袍公子邊從衣袖中抽出乾淨的白絲帕遞給蒲香,蒲香接過絲帕慢慢地擦著眼睛。
山賊頭倍感震驚地睨著從天而降的白袍公子,質問一聲,「喂,你是誰?敢快我的好事!」
白袍公子只是冷冷地瞥了眼山賊頭,沒有回話。
一處半躺在地的易文清見蒲香恢復自由,趁山賊頭分神之際,一腳擋開眼前的大刀,然後迅速翻身站起,另一處雙手被捆的遼湘,見狀,不再遲疑,一用力,鎮開了捆著手腕的麻繩,三兩步跑到易文清身旁。
「文清兄,你怎麼樣?」瞥到易文清左臂的刀傷,遼湘問道。
「在下沒事。」
聽到易文清沒事,遼湘暗自放下心來,扭頭怒視著山賊頭,挑釁道,「臭山賊,如今我們兩個打你一個,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
山賊頭面色凝重,睨著遼湘和易文清,還有那個白袍公子,心中暗忖:這三個人武功都不弱,他以一敵三,肯定要落入敗勢,硬拚,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唉,看來今天只好再次空手而歸了!
雖然要逃走,但山賊頭還是裝作一副施恩的模樣,挑釁道,「今天算你們走運,本寨主姑且饒你們一命,下不為例!」爾後,山賊頭看向剩餘的二十來名山賊,大喊一聲,「我們走!」
寨主發話了,山賊嘍嘍們立即跟隨山賊頭離開。
「喂,你別走啊!有本事跟本少爺打一架!」見山賊頭要離去,心有不甘的遼湘立即大喊一聲,一旁的易文清趕忙制止。
「哎,湘兄,算了,那個山賊已經知難而退,我們也別戀戰了。」
「好吧,算他走運,否則我定將他碎屍萬段!」遼湘惡狠狠道。
「我們去看看香兒吧!」易文清提議道,隨即,易文清和遼湘轉身來到香兒身旁。
瞥到白袍公子,易文清雙手抱拳,禮貌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白袍公子也一抱拳,說道。
遼湘看向白袍公子,笑道,「公子一劍刺死一干人等,真是劍法高超,佩服佩服!」
白袍公子淡淡一笑,道,「公子言重了,不過是一時僥倖罷了。」
易文清看向擦拭眼睛的蒲香,擔憂地問,「香兒,怎麼樣?要不要用水洗洗?」
「沒事,馬上好了!」蒲香放下白絲帕,慢慢睜開眼睛,視線由模糊漸漸轉為清晰,映入眼簾的便是易文清那張面如冠玉的臉。
蒲香倍感安心,欣慰地笑了笑,呢喃一聲,「易大哥!」
見蒲香睜開了眼睛,易文清放心地鬆了口氣,欣然地笑道,「香兒,你的眼睛沒事了!」
蒲香笑著點點頭。
站在一旁的遼湘見蒲香與易文清親暱的舉動,心生妒忌,不滿地撇撇嘴。
「還好姑娘的眼睛被香灰迷住了,要是換做石灰,可就麻煩了!」這時,白袍公子適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