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蒲香心虛地撇撇嘴,搖搖頭,自嘲道,「沒有,大師兄這個人對誰都是冷冰冰地,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對香兒也沒有好臉色,說他喜歡香兒,呵呵,香兒只覺得是無稽之談。」
易文清暗暗勾勾唇,意味深長道,「香兒,其實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心裡明明喜歡一個人,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況且在古家莊時,我看得出尚少俠對香兒很關心,即便他的態度依舊冷漠,可是他身上透出的關切之意,不言而喻。」
遼湘贊同地點點頭,道,「不錯,我也看得出尚冷竹對香兒並非鐵石心腸,他不過是一直在掩飾罷了。但是,為何喜歡一個人,不表達出來,聽到心儀之人要嫁給他人,尚冷竹卻能坦然接受,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只能說明在他的心中,還有更為重要的事高於兒女私情。」
額,蒲香和易文清都倍感尷尬,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心虛地別開目光。
過了一會兒,蒲香長歎一聲,「尚冷竹是否就是鬼面人,這點不得而知,我們也只是猜測,但是尚冷竹並未死於一劍穿喉,這是確鑿無疑之事,也許他尚在人間,又或者他是鬼面人的同黨,總之有很多可能。」
易文清贊同地點點頭,道,「香兒說的是!在下覺得尚少俠沒死,至於他是鬼面人的同黨或是鬼面人本人,這點還無從考證。」
遼湘皺皺眉,想了想,道,「我覺得尚冷竹是鬼面人這種可能性更大一些。哦,對了,香兒,尚冷竹是何時來到你們山莊的?」
蒲香想了想,道,「香兒兩歲時,大師兄被爹爹領回山莊,那年大師兄六歲,蓬頭垢面,據說是孤兒,一直以乞討為生,身世淒慘。」
遼湘瞭然地點點頭,狐疑道,「尚冷竹今年二十歲,他出生那年正是古家莊被滅門那年,他的年齡與古斯蒼相仿,說他就是古斯蒼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如果他就是古斯蒼,為何要寄人籬下,隱藏在仇人身側,這實屬可疑!」
易文清暗暗勾勾唇,道,「如果尚少俠當真就是古斯蒼,這十多年他臥薪嘗膽,伴仇人左右,倒是可以理解。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敖獅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最欣賞的大徒弟就是他的仇人。再說了,五霸之中最陰險毒辣的莫過於敖獅,最難對付的也是敖獅,呆在敖獅身邊,是典型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以摸清敖獅的底細,習慣,對於日後的報仇有利而無害。」
「嗯,文清兄說的在理!唉,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遼湘附和一聲。
易文清和遼湘瞥到蒲香面色凝重,眸中閃著一絲絲哀傷,兩人對視一眼,瞭解此時蒲香的心情,如果相處多年的大師兄當真是滅莊仇人,又是香兒的心儀之人,這種震撼猶如雷霆萬鈞,香兒的心定是十分沉重。
易文清適時開口勸道,「香兒,你也別多想了,也許這都是我們的猜測,尚少俠說不定不是鬼面人,這其中另有緣由。」
「是啊,真相還未水落石出時,斷不能輕易下結論的。」遼湘附和一聲。
蒲香知道易文清和遼湘在安慰她,她心中一暖,暗暗笑了笑,道,「說的也是。唉,好了,今天大家也累一天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我們回房休息吧,你們一定也累了。」
遼湘十分應景地抬起雙臂伸了個懶腰,道,「是啊,快累死了!不行,我得馬上回去睡覺。」
三人起身,離開涼亭,朝臥房走去。來到蒲香的房門口,三人頓下腳步,易文清柔聲道,「香兒,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明天見。」
「嗯,明天見。」
遼湘適時開口,「香兒,今晚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明天一早我可不想再看到你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很難看的。」
知道遼湘是好意,可這話聽起來真是不中聽,蒲香撇撇嘴,陰陽怪氣道,「知道了!就你最囉嗦!」
「真是好心不當驢肝肺!你要是不願意聽,就當我沒說!」遼湘不滿道。
易文清莞爾一笑,「好了,你們倆怎麼總是說不到三句就吵啊!時候不早了,咱們回房睡吧!」
「好,易大哥、遼公子,明天見。」蒲香衝著易文清和遼湘笑了笑,便轉身走進了臥房,而易文清和遼湘也抬腳朝他們的房間踱去。
深夜,躺在床上的蒲香本打算早點入睡,畢竟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可是她的腦袋就像馬車的車輪子一樣不住地運轉著,停都停不下來,她也無心睡去,索性分析一下案情。雖然不知大師兄究竟是不是鬼面人——古斯蒼,但可以肯定大師兄一定是個關鍵人物,與鬼面人應該有聯繫,看來要在大師兄身上下點功夫!蒲香禁不住回想著自己與大師兄的點點滴滴,任何細節都不放過,一一在腦袋裡濾一遍,她相信如果大師兄有可疑之處,定會露出馬腳,就看她細不細心,能否找到了。
想著想著,只有一件事引起了蒲香的疑慮,那便是後山鬧鬼!後山鬧鬼的事是從何時傳出來的?之前聽大哥隱約提起過,是近十年來才有所耳聞,也就是說鬧鬼的事是在大師兄來到山莊以後才出現的。山莊裡的人都害怕去後山,曾經也有兩個膽大的人深夜前往後山,可是均暴斃,死相極慘,當時就有人傳這是鬼怪作祟,可這世上哪裡有鬼!八成這鬼就是人鬧的!而大師兄經常在後山練劍,他為何安然無恙,難道『鬼怪』傷人還要有所選擇嗎?這的確蹊蹺!
蒲香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這後山鬧鬼該不會是有人欲蓋彌彰,想要掩飾什麼吧!還有,鬧鬼的事會不會就是大師兄一手策劃的!目的呢?就是不想讓人去後山,難不成後山有什麼秘密不能讓人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