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我哪有開玩笑,說的是真的!長這麼大,的確沒下過廚房,看到湘兄做了這麼多菜,我倒是很羨慕呢!再說了,能為香兒做頓可口的飯菜,是我的榮幸和福氣!」
額,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別有一番韻味,聽到易文清的話,蒲香心情大好,欣然地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而坐在對面的遼湘瞥到蒲香與易文清一唱一和的甜蜜場面,心生妒忌,不悅地撇撇嘴,悶頭吃飯。
過了一會兒,易文清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遼湘,道,「湘兄,在下和香兒打算明日安葬尚少俠和蒲莊主,後天便啟程前往易文山莊,湘兄如果無事就和我們一同前往吧!在下也好進一下地主之誼!」
遼湘訝異地一挑俊眉,抬眸看向易文清和蒲香,問,「你們要去易文山莊?」
易文清點點頭,道,「是,不久前決定的,湘兄,你意下如何?」
遼湘眼珠子一轉,想了想,嬉笑一聲,「反正我整天無所事事,到哪裡都無所謂,就隨你們走一趟吧!」
「呵呵,那敢情好,後天我們就一起上路!」易文清笑道。
「文清兄,我早就聽說你們易文山莊很漂亮,這回我可要大飽眼福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一片莊園罷了,景致和袁莊差不多,不過易文山莊地處北方,如今正值秋季,百花凋零,莊內上下都很荒涼,可能要讓湘兄失望了。」
「哈哈,文清兄,你也未免太過謙虛了!失不失望那該由我說的算!」
「呵呵,說的是!」易文清笑著點點頭。
第二日上午,衙役在棺材鋪訂購的棺材便送到了蒲氏山莊,易文清和遼湘合力將尚冷竹的屍身放到棺材內,此時,蒲香站在棺材前,睨著尚冷竹那張丰神俊朗的容顏,惆悵地歎息一聲,「大師兄,你安心去吧!每年香兒都會給你燒紙錢的!你永遠都是香兒的大師兄。還有,香兒定會竭盡所能找出真兇,至於報仇雪恨,香兒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佛家云『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爹早年血洗古家莊三百多口人,如今古家莊的後人來索命,這便是因果報應!」
蒲香頓了頓,繼續道,「很多好漢臨死時都會說『死有什麼可怕,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話!大師兄,說不定二十年後我們又會再見了,呵呵,不過到那時,香兒早已是徐娘半老,而大師兄卻正值青春年少!想想還真是有趣!」
站在一旁的易文清和遼湘互相對視一眼,見蒲香滔滔不絕地說著,易文清上前一步,勸道,「香兒,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盡快將尚少俠的靈柩下葬吧!」
額,蒲香一怔,點點頭,道,「好吧!」
隨即,易文清將棺材蓋闔上,然後他與遼湘一前一後大力扛起尚冷竹的靈柩放到備好的馬車上,兩人分別駕著馱有蒲衡、尚冷竹靈柩的馬車駛出山莊,在蒲香的帶領下朝後山奔去。
來到後山,尋到一處僻靜的平地,三人手握鐵鍬開始刨坑,將靈柩下葬,約莫兩個時辰後,才完工。礙於身份,生怕日後有江湖人士挖墳掘墓,蒲香未給爹和大師兄立碑。
待一切大功告成,已接近晌午,易文清仰頭望望天上的烈日,抬手用衣袖擦擦額上的汗水,道,「香兒,忙完了,你也累了吧,我們回去吧!」
蒲香暗自歎了口氣,點點頭,睨著面前的兩座墳頭,一臉哀傷,輕聲道,「爹,大師兄,你們在這兒好好安歇吧!以後香兒再來看你們,陪你們好好說話!」
易文清看向蒲衡的墳頭,禮貌道,「蒲前輩,您泉下有知,請放心,小侄——易文清定會好好照顧香兒的!」
遼湘也適時開口,「蒲莊主,我叫遼湘,是從遼國來的,我今日也答應前輩,定會好好照料香兒,不讓她受一絲傷害!」
額,蒲香聽到易文清和遼湘都信誓旦旦要好生照料她,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暖意,當然還有一絲羞澀,她撇撇嘴,假意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忙活了半天,我們也該回去了!」
隨即,三人轉身慢慢踱下後山,朝山莊走去。一路上,蒲香時不時地仰頭望向後山的峻嶺密林,不住地哀歎著。
一旁的易文清見蒲香好一陣長吁短歎,狐疑地問,「香兒,你在想什麼?還在想蒲前輩和尚少俠嗎?」
唉,蒲香長歎一聲,道,「香兒在想這後山,莊裡都傳這後山鬧鬼,沒人敢涉足後山,除了大師兄。」
遼湘聽到蒲香的話,訝異地一挑俊眉,好奇地問,「哦?鬧鬼?呵呵,真的假的?這世上哪有鬼!如果真的有,我倒想見識一番!」
蒲香暗暗勾勾唇,道,「說的是,香兒也覺得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怪!不過孔子云『頭上三尺有神靈』,所以香兒也是半信半疑,一般不來後山玩。」
易文清狐疑地問,「既然都傳這後山鬧鬼,尚少俠怎麼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來後山一般做什麼?」
「大師兄不同於其他人,他特別喜歡靜,尤其是練劍的時候,別人都在練武場練劍,而大師兄偏偏喜歡來後山練劍。有一次香兒問他不怕後山的鬼嗎?大師兄說鬼沒什麼可怕,甚至比人更好相處!」
遼湘嬉笑一聲,「這話也不無道理,有道是『藝高人膽大』,尚少俠便是這種藝高人!」
「唉,是啊,可惜天妒英才!」易文清惋惜地感歎一聲。
此言一出,遼湘和蒲香都紛紛斂去臉上的一抹笑意,哀傷地歎了口氣。
回到蒲氏山莊,就看到一位身著灰布麻衣、蓬頭垢面的老漢在山莊門口徘徊,一臉猶豫不決。蒲香見狀,上前幾步,問道,「老人家,您來山莊有事嗎?」
老漢看向蒲香,上下打量一番,見蒲香身著白袍,一看衣服料子便知是上等貨,料想蒲香身份貴重,便問,「姑娘,你是這山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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