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全都準備好了武器,劍鳴低聲喝道:「出發」。一行人疾速地打馬向前跑去。
馬家騎兵依在四下嬉戲追趕著雪地上的女紅軍們,如同豺狼玩弄著手中的獵物,絲毫沒有注意到這支悄然臨近的隊伍,愈下愈大的風雪也給行動增添了掩護。
手持韁繩,緊握馬槍,劍鳴靜靜盯看著面前的騎兵。
一百米處,劍鳴大喝一聲:「加速,衝!」說著用腳後跟一敲馬身,放韁縱馬衝進馬家騎兵群。
「轟轟轟…」,爆響起一顆顆手榴彈;
「呯呯呯…」,怒射出一粒粒槍彈。
騎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槍炮一時給打懵了,一個個驚慌失措、哭爹喊娘地四處奔逃,在人仰馬翻中賊猴幾人趁機衝進包圍圈,抓起裡間的紅軍戰士拉拽著上了馬背,轉頭向西南疾馳而出。
見賊猴得手,打阻擊的劍鳴對幾名紅軍戰士命道:「撤。」打馬就要向後退去,就在回身的剎那,從紛亂的馬蹄中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一名酷似羅卿的女紅軍戰士在前面被一隊騎兵包圍著。
劍鳴渾身頓時一震,心像被刺了一下,一個莫名的信念跳進腦海,「我一定要救她出來。」
扔出最後一枚手榴彈,快速打完槍裡的彈藥,劍鳴撥轉馬頭又衝了過去,四名紅軍戰士也緊緊跟來。
侯素素他們這次也帶來自己的鑌鐵狼牙戟,劍鳴從後背抽出來一陣上下翻飛的劈打。趁著手榴彈爆炸掀起的氣浪擾亂了馬隊的圍困,劍鳴飛快地衝近女子身旁,伸出自己的手指,大叫道:「快上馬!」
女子愕然地望著劍鳴,明亮的眼睛中泛著驚恐的神色。八角帽掉落在地,散露了凌亂的秀髮,年輕的臉龐上掛滿淚痕,一雙纖細的手指緊緊揪住旁邊人的胳膊,單薄的身體戰慄著抖動不停。顯然她還沒從馬家騎兵暴戾的屠戮中醒過神來。
「快上馬!我接你出去。」劍鳴大喊道。
女子張大了眼睛,一個勁地對劍鳴搖頭,乾裂的嘴唇哆嗦著滲出點點血跡,拚命地與身旁七八名女紅軍戰士又擠靠在了一起。
劍鳴再要解釋,就聽身後激起兩道寒風,兩名馬家軍騎兵舞動了馬刀高叫著直撲過來。見形勢急迫,劍鳴用力一蹬,身體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一招「鳳舞九天」,揮出雙戟,左右分刺二人。
下落處,單腳在馬鞍上借力一踩,凌空一個鷂子翻身,一招「燕青雙飛腳」卻將面前下落的兩柄馬刀分踢又衝過來的兩名騎兵,高叫聲:「著刀!」。騎兵應聲而落。
僕一落地,就勢一個「浪子回頭」,劍鳴扭身拉住衝去前面兩匹空馬的韁繩,回手接一招「枯籐纏枝」,又逮住向後奔跑的另兩個馬韁繩,使「千斤墜」用全身勁力向下一壓,就看這四匹戰馬兒全都嘶叫著停在了當地。
劍鳴將韁繩全塞到那女子旁邊一名年長女紅軍的手中,大喊道:「帶著她快走,向西南方向走。」
馬家軍這時也全都醒悟過來,狂呼亂叫著向這邊圍了上來。
陳韶華和其他幾名紅軍戰士也將直接騎行的戰馬轉交給圍困的女兵,一起用馬刀奮力阻擊著靠近的馬隊。
看女戰士們全都上了馬,劍鳴回頭大喊道:「陳韶華,快撤。」使起三十六路天罡戟法,揮舞了鑌鐵狼牙戟在前面打開一條血路。
「小心。」
「呯」的一聲槍響,一起來救援的一名紅軍戰士摀住胸口搖晃著在身旁倒下。這戰士是替自己挨了一黑槍。
正要伏身救助,竄出一名騎兵嚎叫著向自己衝來。劍鳴側身一閃,一個「披風斬」,左手向上一撩揮開劈下的馬刀,右手持戟旋風般將騎兵掃落。剛抄起馬韁繩,又有兩名騎兵拍馬殺到,劍鳴身形急忙一挫,雙戟一擺格住襲來的刀勢,收腹起勁,雙臂向前一送,一招「李逵拜母」就將二人給挑下了馬鞍。
「啊…」,身後又一聲慘叫,扭頭看是那名受傷的戰士身子飛在了空中,重重摔進地面,口吐血沫,眼見是不行了。戰士是用身體阻擋了一名想要偷襲劍鳴騎兵的馬刀,自己卻被急速的奔馬給撞飛出去。
劍鳴心中悲憤異常,雙戟掄起了飛輪,當是所向披靡。那邊的陳韶華和另兩名紅軍卻被蜂擁而來的騎兵給緊緊纏住了。
「陳韶華快走啊!」劍鳴大叫道。
「劍鳴大哥你快走,別管我。」陳韶華兀自苦苦支撐。
一名馬家兵士趁這間隙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劍鳴,一柄馬刀裹挾著寒光就朝頭頂劈來。劍鳴趕忙一個鬆腰滑步,扭身一招「翻山過嶺」將抱住自己的兵士給甩背出去,剛好就擱進了下落的刀鋒。
「啊!」的一聲痛呼,鋒利的馬刀透過士兵的身體劃破了劍鳴的肩膀,身子也被這受傷的士兵拉拽的跌倒地面。這瞬間,透過紛亂的人群,劍鳴瞥見那名像羅卿的女紅軍騎乘的戰馬也被掀翻在地,馬上的三名女紅軍摔做一團,四面的馬家軍兵高叫著又圍了過去。
「轟轟」、「呯呯呯」、「辟里啪啦」…
一聲聲爆響在馬隊中炸起。
有人前來接應!
劍鳴一個激靈,看著慌亂的人群,一個「泥鰍翻滾」,在地面用雙戟劈、砍、挑、刺,犁出一道通路,轉到那名女戰士身旁,長身而起,一招「黃雀翻林」,雙戟如輻輪旋起,將圍著的三匹馬上正發愣著的騎兵給打落下來。雙手順勢抓住地面的兩名紅軍,大叫一聲「起」,一個「借花獻佛」,左右分手一撩就將二人送上兩旁的馬背。反手逮過身後馬的籠頭,一招「靈猴上樹」,自己就騰上了戰馬,俯身探爪,一個「燕子撩水」,再將這名女戰士給放在了身後,大喊一聲:「抓緊我!」,雙腿一夾馬身,打馬就向外間跑去。電光石火間,劍鳴竟是將此三人全都給搶了出來。
側身回望,陳韶華幾人站立處閃亮起一片馬刀,腥紅的血雨和著漫天的雪花飛舞了長空…
「呯呯呯」…
馬家軍騎兵分左右在後面追趕。這些馬家騎兵們桀驁不馴,平日裡驕橫粗野慣了,被偷襲後自是怒火中燒,全都發狠地緊緊追來了。劍鳴等人也加快了馬步。
「呯呯呯」…
又一陣槍響,前面伍培的身體搖晃了一晃就要掉下馬,劍鳴趕忙上前一把給帶正了位。
「怎麼了?」劍鳴急切地問道。
「後背給咬了一下,沒事,還能挺得住。」伍培咬牙用力說道,臉型因痛苦而有些扭曲。
「伏在馬背上,抓緊了別動。」劍鳴叮囑道。
一把操起伍培的馬槍,劍鳴轉身向後就是兩個點射,兩個人影哀叫著從馬背上跌落。槍聲引來更猛烈的回擊。
戰馬馱著兩人,跑了一陣後馬速逐漸慢了,看著追趕的馬隊越來越近,劍鳴不禁也暗自焦慮起來。
「往這邊,快往這邊跑。」
賊猴在左前方一座小土包前向自己急急招手,劍鳴扭轉馬頭也拐了過去。
「呯呯呯」…
耳旁響起一陣激烈的排槍,騎兵在彈雨中哭喊哀嚎,戰馬在火光裡嘶叫悲鳴。兩座小土包後埋伏著一大群身穿蘭黑色衣服的紅軍戰士正用力地射擊,騎兵在這陣疾風驟雨般的打擊下紛紛調轉馬頭,倉皇撤退。
劍鳴等人和被營救出來的女紅軍們在這支前來接應的紅軍部隊陪護下一起進入了永昌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