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陽供佛陰有財』,那都是編來騙你玩的。這裡面埋有東西不假,可不是什麼財寶。這片樹林叫伏魔林,這裡埋的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大惡人,這三棵樹就是鎮住惡人的鎮妖木,惡人臨死前都是被千刀萬剮、抽筋削骨過的。如果冒然挖開則惡魔附體,盜掘者往往身染惡疾、七竅流血而死,其後代是男盜女娼、短壽歹命。」張武惡狠狠地說道。
絡腮鬍子像是三九天掉進了冰窟窿,臉色一片蠟白,渾身篩糠般地抖個不停,半響又如搗蒜般的磕頭不止,高聲大哭道:「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我上有七旬老母,下有三尺幼童。望幾位爺高抬貴手,給我一條生路啊!」又跪行到郝教授身前,哭訴道:「教授,求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我當初沒想要殺你的。」
「你可是要殺我們的啊?」劍鳴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恨恨地說。
「我該死,我該死;我不是人,我不是人。」絡腮鬍子又狂扇起自己的耳光。
郝教授也皺了皺眉,扭頭淡淡地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此地也不可多做殺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那我們也不能輕易地饒他。」賊猴憤憤地說道。
「是。」劍鳴回應道,心裡卻起了戲虐之意,沖馬背上的一名面具人說道:「蘇小妹,借你的彎刀一用。」
面具人略一遲疑,隨即飛出一柄精緻的圓月小彎刀。劍鳴揚手接住,遞給張武,壞笑地說道:「這人性情暴戾、為人陰狠,就是這鬍子還長得幾分神氣。」
張武會意,將絡腮鬍子一把從地上拎起,抵靠在近旁的一顆大樹,用彎刀剃起了臉。絡腮鬍子哭喪著臉只有暗自憋悶氣的勁了。
剃罷,張武笑嘻嘻地說:「還不錯,顯得年輕了些。」
又上下左右地仔細看了看,張武用刀面在其臉上拍打了兩下,說道:「就是這吊梢眉太難看了,九賭十輸、破鍋倒灶,不吉利。我來給你修整一下。」說著揮刀就給刮去了兩道眉毛。
絡腮鬍子大聲哀嚎,塊塊青白的臉上涕泗交集,混雜著碎毛髮像是開了雜貨鋪。
扒光絡腮鬍子等人的外衣褲,用綁腿在林木上捆個結實,又扯下臭腳襪子給塞住了嘴,眾人這才打馬出了樹林。
面具人紛紛露出了真容,原來是侯素素、趙勝、孫盛邦、程崇亮、伍全、伍培兩兄弟及另外四名陌生的面孔。劍鳴辨識出其中兩位竟就是隨黃團長一起進涼州城談判的紅軍戰士。
「原來是你們倆啊!多謝了啊!」劍鳴在馬上抱拳施禮道。
「李大哥客氣了,你救助了我們那麼多紅軍戰士,這次是應該的。」身著便裝的陳韶華靦腆地笑著說,臉色起了漲紅。
「是他們非要跟著出來,還拉來了這兩位。不過,他們身手倒是不錯。」趙勝高聲大嗓地嚷嚷道。
劍鳴也向幾名紅軍道謝了。
「也多虧有了他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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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我們的人手可是不夠了。看來馬家軍對你們照顧的不錯啊!」侯素素笑道。
「啥呀,你沒見剛才我們可是命懸一線啊!你們要是再晚來一丁點,我就去見閻羅王了。」對著侯素素,賊猴還能放開膽子說話。
「你們是咋趕到這裡來的?」劍鳴奇道。
「我們每天安排有兩人在這裡輪流值守。今天上午看到你們放的炮竹,就全都趕過來。還好,也順利解救出來了。」侯素素解釋道。
「還是多虧了這名小兄弟情報送的及時啊!」劍鳴說著向跟陳韶華一起的那名遞小條子的紅軍戰士拱手相謝,戰士回禮。這人濃眉大眼,身形矯健,應是要比陳韶華年長幾歲的。
「還算你們不笨!」素素嘟嚕個嘴說道。
「你們這都戴的是啥鬼面具啊?還怪嚇人的。」賊猴問道。
「是我們從一個老鄉家裡尋到的,很好玩吧。」素素得意地回答。
「這可不是啥鬼面具,這叫軍儺。」郝教授在劍鳴的身後說道。郝教授不會騎馬,就和劍鳴共乘一匹。
「教授,啥叫軍儺?」素素好奇地問道。
「儺,是古人勾通天地之間的神靈,為民眾祭祀驅邪、逐疫除魔等時進行的一種儀式。這面具又稱『儺面』,是在做這種儀式時所佩戴,表現各種人物性格特徵的,類似於戲劇臉譜。而軍儺則是專門用於將士出征時表演,以祈求勝利、威懾敵軍的。」郝教授解釋說。
「跟教授一起就是長見識。我還以為是啥鬼臉的呢!」張武讚道。
「你這小哥過譽了。我還想問,你織的那個大綢帶網是幹啥用的?不會只是擺個陣法,嚇唬人的吧?」郝教授側頭問道。
「彫蟲小技爾,讓教授您見笑了。這原本是用來標識風水的吉凶方位,現今只是想困住那些兵士,給我們多爭取些趕路的時間。」張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那能困住多久?」教授奇道。
「要在裡面,沒有內行人接應怕是走不出來的。只有拔掉和清除那些木棍和帶子的,至少也需一個多時辰。」張武淡淡地說。
「哦?這奇門遁甲之術技精於此,真是妙哉!」教授撫掌歎曰。
「劍鳴哥,剛才你咋辨識出來我的呢?」素素這邊問道。
「嗨!這裡面的其他人都是兇惡像,就你的一張笑臉,咋想都會是你。」劍鳴笑著說。
「哼!下回我也戴個惡的來。」素素忿忿地說道。
「我們這是咋走?」劍鳴笑了笑,回頭問道。
「從南向西繞過涼州城,再走一個半時辰就能趕到永昌了。我們在那裡建立了根據地,你們的人員全都在永昌城的。」陳韶華指著前方,解說道。
侯素素等來這裡時都騎有馬,分配了劍鳴幾人,這一下子又多出六匹馬來。眾人輪換著乘騎,加快了速度急急向永昌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