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那些其他的修行者們，沒有想到山石竟然會忽然變得如此可怕和強大，而青璇兒他們也同樣如此。
何蕭莫這廝唯恐天下不亂，雖然他明面上的身份是西涼城城主之子，但他從小便是在鬼煞宗長大，最愛殺戮，此刻看到山石一步一刀便是一人命，不由得覺得好生痛快，竟然搖開折扇，似在欣賞。
yin鳳仙與他一樣，同樣是出自魔門，但是此刻她看向山石的目光當中卻滿是擔憂，畢竟她深悉山石的秉性，知道山石雖然不討厭魔門，但是要他加入，是萬萬不能的，而山石現在卻在對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弟子大開殺戒，出去之後，還有他的活路嗎？
「殺！」
「破！」
山石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嘴中交替喊出這兩個字，喊殺的時候，身上紅色血氣大起，喊破的時候，黑刀如彎月成分，斬出，血氣便是刀氣，殺人。
轉眼之間，已經讓他殺了一十三人，天空當中的修行者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逃跑的，已經被山石殺死，那些主動進攻的，更是一起被殺死。
這樣看來，還是主動進攻好一點，起碼在黃泉路上，也有伴。
幾個修行者的眼神一對，向山石發動攻擊，這次他們學乖了，都不上前，而是在四周遊走，然後依靠此處充沛的天地元氣，對山石發出類似元氣彈的攻擊。
然而這些攻擊落在山石身周的那層紅色的霧狀東西上面，全都背吞噬一般，悄無聲息之間就被化解，而山石的動作，也絲毫沒有減緩的意思。
「殺！」
「破！」
這兩個字，已經像是魔咒，像是催命符，因為每次喊出，必有人喪命，終於，一個修行者在也忍受不了這種高度恐怖緊張的氣氛，大喊一聲，渾身爆出青色元氣，就像一道青光一般，射向山石。
「獅頭門！」識貨的人立即認出，這名修行者便是獅頭門的修行者，獅頭門有絕技，獅王獵殺，這絕技的代價便是自己的生命，但是攻擊力確實駭人至極。
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向這裡，青光如雷霆一般轟下，用一名青甲級修行者耗費生命所催動的術，應該能夠殺死這個惡魔了吧不，就算殺不死，只要讓他受點傷，那也夠了，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逃跑，遠離這個惡魔，這幾乎是場間所有人的心聲。
然而在下一刻，這些天之驕子們，各自門派當中的香餑餑，全都體會到了現實的殘酷和人生的不可捉摸，因為，那道青光被山石大喊一聲「破！」，黑刀劈下，然後就沒了。
沒了
眾人不敢想像，獅頭門的自殺招數都不管用，難道自己這些人都只能等死了嗎？
就在眾人絕望，一個個垂頭喪氣，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時，忽然天空發生異像，整個天空當中原本無雲，什麼都沒有，就是虛渺，但此刻忽然一下子湧動起來，連帶著大地之上，都起了大風，湖面上也一樣，原本平靜的湖面之上，浪一下子就起來了，而且是高達十米的巨浪！
狂風將眾人吹得在空中幾乎不能保持身形，然而地上的山石卻還是堅定而緩慢的踏著步子，喊著那兩個字，然後殺著人。
一個大浪捲過，淹沒了山石的身影，看到這情景的人，不由得心中送了一口氣。
但是接下來，那水浪當中射出了一道紅光，又一個修行者斷成兩截
狂風和巨浪，沒有能夠阻止山石殺人，似乎整個世界都不能阻止他，但是yin鳳仙知道，有人可以，而且，那人來了。
她回過頭去，看到在狂風巨浪當中，遠處的湖面上有個人正負手走來，他步子很小，動作很慢，但卻在幾步之間，就從遠處走到了這裡，到了山石身前。
衛斯理看著山石，山石舉刀對擋住了他路的衛斯理劈下，口中喊道：「破！」
衛斯理伸出一隻手，就在這時，大浪打下。
大浪過後，山石手中的刀已經被衛斯理所奪，他身上的那紅色血氣也全部退卻，雙眼也恢復清明，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殺了二十五人。」衛斯理說道。
山石抬頭看了看天空之中剩下不多的那些修行者，問道：「為何阻止我？」他剛才只是不能控制自己，實際上對於自己的行為還是很清楚的。
衛斯理微微挑眉，感興趣地問道：「你想殺？」
山石點頭，說道：「他們想殺我，我當然也想殺他們。」
「那就殺。」衛斯理將黑刀還給山石，說道：「可以動手了。」
山石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現在我可殺不了了，過了那個村，也就沒了那個店了。」
天空當中的修行者聽到這句話之後，全都恨不得大呼三聲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這是撿回了命啊！！！
「你不怕他們報復？」衛斯理問道。
「怕，但我更怕死，更怕馬上死，既然能夠明天死，何必要在今天死？」山石說道。
衛斯理聞言大為贊同，對山石連說三個好字，然後歎息一聲，說道：「因為怕死，所以敢為天下敵！這是我聽過最真實最有勇氣的話。」
山石再次翻了他一個白眼，說道：「這只不過是小人物為了存活的無奈掙扎罷了，如果你覺得好，還不如再給我點龍血，龍晶也可以。」
「不怕再次走火入魔？」衛斯理問道。
山石說道：「怕，但是更怕死，我可以在必死無疑的時候用，殺了想要殺我的人，那麼我就又能再多活一天。」
衛斯理將手伸入懷中，竟然真的掏出一個小瓷瓶，交給山石，對他說道：「這裡面有十滴龍血。」接著他又交給徐默一個小綠瓶，說道：「這裡面有一顆龍晶。」
山石一臉坦然地接過，然後打開瓶子，取出一顆，張開嘴，放了進去。
看到他這樣，天空當中的那些修行者頓時全都四散逃逸，瞬間就沒了人影！誰不怕死？這個傢伙萬一再次進入那個狀態，怎麼辦？
山石將龍血吐出，對衛斯理咧開嘴笑著說道：「是真的。」
在一邊沒有逃離的何蕭莫捂著心口說道：「嚇死本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