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上,黑白郎君微微瞇眼,盯著衛斯理說道:「你想幹嘛?」
明明隔著數里地,衛斯理和黑白郎君卻像是面對面一般,衛斯理抬起頭,看向皇城城樓,迎著黑白郎君的眼神舉了舉手中的酒罈,說道:「我已經放過去三個,自然不能再放了。」
黑白郎君猛然站起身子,他的一抹黑色衣角暴露在陽光之下,立時周邊的光線便暗了下來。
「國師息怒,剛才那名青甲級修行者並不在推薦之列,所以衛教習才這般,這事我是知道的,不知道國師知不知道?」院長睜開雙眼,目露精光。
黑白郎君深藏於黑袍之下的雙手握緊,冷哼一聲,坐回椅內:「我怎麼會知道?」
離天罡看了一眼黑白郎君,目光之中露出不滿之色,隨即斂去,說道:「規矩既然定下來了,就是用來遵守的。」
言語之間,透露出對黑白郎君的不滿。
那名被衛教習所操控的魁甲一拳擊殺的青甲級修行者,顯然是黑白郎君的手下,不知從哪搞了推薦信,想要進入龍門。
老院長的目光落在了離天罡的側臉之上,停留了一會兒之後移開,繼續打瞌睡。
軍武院四周的十二條路口已經迎來了最高氵朝的戰鬥,青甲級修行者盡出,不時有修行者突圍而過,就算不過的,也都只是被擊倒。
但有幾名青甲級修行者卻被直接擊殺,毫無例外,全都是黑白郎君的人。
黑白郎君陰沉著臉,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目光之中偶爾閃過殺意和憤怒。
山石三人迅速到了軍武院大門口,這時門外已經聚集了大約七八名修行者,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青甲級修行者,但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看到青璇兒。
那道士和尚和書生也都到了這裡,他們看見山石帶領著yin鳳仙和何簫默兩名青甲級修行者趕到這裡,都大為驚訝。
山石和著兩名青甲級修行者一起前來,能夠通過的話,只能說明這兩名青甲級修行者都很強,但即使是這樣,山石也應該是跟在他們身後,為什麼會在第一個?
人群之中,就山石一個人是穿著黑色勁衣,其他人都穿著森光閃閃的青甲,所以山石一下子就變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但絕沒人認為山石不是修行者,因為很明顯,黑甲級修行者已經全部被刷,能到這裡的都是青甲級修行者之中的佼佼者。
誰能想到一個不是修行者的少年能夠闖關成功到達這裡?
「這個傢伙不會是白銀甲級的吧?」一名修行者向身邊的同伴詢問。
那人說道:「極有可能,這傢伙我認識,當日在風樓內,他一招便將司馬斷打得吐血。」
四周的人全都聽說過這件事,司馬斷乃是漠北第一大派西迦派號稱五十年一遇的天才。
雖然他現在還只是黑甲級修行者,但他的戰力實際上已經極為接近青甲級修行者,最重要的是,他還很年輕,十五歲便有著接近青甲級修行者戰力的天才,當然有資格被稱為五十年一遇的天才。
而軍武院外的這些青甲級修行者,大多年齡已經在二十以上,甚至有一般人已經是三十開外的年紀,由於門派輩分的原因,他們仍屬於最新一派。
實際上,為了能夠使得更多的弟子進入軍武院,許多門派都會將修行天分較高的弟子劃在外門弟子之列,培養起來的時候卻是傾盡全力,等這些弟子達到了青甲級實力的時候,才將他們收入內門,送來參加考核,這樣一來,能夠大大增強通過的幾率。
軍武院對這種做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且大離歷代的皇帝,也都默認這種做法。
這麼做的話,能夠有效地沖淡那些頂級門派的弟子在軍武院之中的比例,能夠均衡修行門派之間的實力,避免出現能夠和國家相抗衡的超級門派。
四周的人議論紛紛,全部都是在議論山石,如此年少,這麼強,按理說肯定早就揚名修行界,但為何卻從沒聽說過?
何簫默微微皺眉,當他聽到眾人的議論從山石的修行境界之上已經轉移到山石愛吃什麼早點,或者平時喜歡逛那個窯子,睡哪個姐兒身上時,他再也忍受不住。
拉著山石到了一旁,何簫默低聲詢問:「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做的?」
山石有些不明所以,問道:「什麼剛才怎麼做?」
何簫默說道:「我是問你,你到底是如何打敗那個守路口的軍武院強者的?」
山石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出右手手掌,對何簫默說道:「給我錢,我就告訴你。」
何簫默一聽,不由得勃然大怒,錢?跟我提錢?這不是侮辱是什麼?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山石見他臉色古怪,以為他捨不得,於是一聳肩,說道:「捨不得錢就算了,那就不告訴你。」
何簫默咬著牙說道:「我最恨別人和我提錢,太俗!」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玉簫,挺直身子正色說道:「我是玩音樂的!你和我提錢?」
山石額頭沁出一滴汗水,抹了一把,說道:「那您就當是打賞我好不好?」
何簫默風輕雲淡地說道:「五百兩。」
山石一拍他肩頭,說道:「成交!五百兩黃金雖然少了些,但這可是打敗青甲級修行者的秘密啊。」
何簫默聽到五百兩黃金差點翻白眼,隨即又聽到山石的後半句話,喉結一陣滾動,咬了咬牙,說道:「好!不過得分期付款」
山石說道:「那得加上一息的利息。」
何簫默悲切地說道:「你變了在地下城的時候你可沒這麼貪錢。」
山石安慰他說道:「我只是變得更好了,你不用傷心難過,來吧,讓我告訴你我打敗他的秘訣吧!」
何簫默斂神細聽,認真的模樣就算用洗耳恭聽四個字也不足以形容。
「守那條路口的是衛教習,我的推薦信就是從他那花錢買的,所以在煙霧中的時候,我又給了他點錢,所以你懂的!」山石附在何簫默耳旁說道。
何簫默面如土色,呆立了良久才回過神來,不相信般地問山石:「你怎麼知道是衛教習?」
山石抽了抽鼻子,說道:「因為我聞見了酒味,他身上的酒味。」
「咦?居然不是修行者也來了?哪個傢伙在亂搞?」
突然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
山石和何簫默轉身,向那處望去。
軍武院的門房阿虎穿著一身青甲,出現在了軍武院門口,正看著山石,一臉震驚。
而比阿虎更震驚的是那些提前到達的修行者們。
「什麼?不是修行者?」
「不可能!」
「軍武院怎麼可能搞錯?我看真不是修行者吧,要不然怎麼會不穿甲?」
「到底怎麼回事?」
人群一下子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