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園是鹿城一中周邊最大的一處飯店,雖然這裡不是這一帶最高級的酒店,但是這裡無論是菜餚的味道還是服務態度都是周邊最好的,所以木成林和一眾損友一般都是在這裡聚會。
原本木成林打算邀請寒熙雅一起過來的,但是一想寒熙雅一貫以來的性格,知道就算是他開口也是熱臉貼冷屁股,所以下課後木成林和寒熙雅說了聲再見便走出了教室。
等木成林來到慶豐園的時候,迎賓小姐便告訴他安義等人已經到了,還是八號包間。
推門進來,只見諾大個包間已經坐滿了人,都是木成林之前的哥們朋友,猛一看有十二三個。見木成林走了進來,包間裡頓時熱鬧了。
「老大來了,老大來了,快請坐。」一個身材不比木成林瘦多少大胖子急忙起身說道。
「二胖,半年沒見,你小子又肥了不少,再過半年老子這個大胖的位子就要易主了。」木成林笑著說道。
「都是老大教導的好,有老大這樣偉大的榜樣在前小弟又怎敢偷懶,跟著老大有糧吃。」二胖笑著說道。
「有長進,半年沒見你小子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沒有擱下,不錯。」木成林笑著打趣道。
「老大,人都到齊了,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安義走過來笑聲問道。
安義是木成林最信任的朋友加小弟,兩個人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學,高中雖然不在一個班了,但是卻在一個學校。和木成林的其他朋友不同的是,安義的家庭條件很差。五年前安義的父親出車禍死了,母親一病不起,最後也撒手人寰,只留下安義和3歲的妹妹。要不是木成林的幫助,安義和他妹妹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為了感激木成林,五年前有12歲的他將名字安逸改名成現在的安義,發誓此生只認木成林一個老大。
對於安義木成林也是當真正的兄弟,在這位貧苦家庭出身的兄弟的身上,木成林看到了令自己羨慕的堅強勇毅,所以在木成林這個小團體當中,很多時候安義都可以代表木成林。
「先等一等,在吃飯之前我們還得算一筆賬。安義,你先告訴老闆娘,等一會再上菜。」木成林冷聲道。
「好的,老大!」說罷安義便走了出去。
「都坐下,能來到這個包間的都不是外人,都是以前我木成林當兄弟的人,大家說是不是?」木成林道。
「那是當然,不是老大的兄弟誰他媽有資格來這裡。」
「二胖說得對,大家都是兄弟」
示意大傢伙都稍稍安靜一下,然後木成林斜著眼說道:「兄弟,在某些人眼裡還當我木成林是兄弟嗎,在他們眼裡兄弟是用來出賣的,我說的對不對,王文斌你來說說!」
這時包間裡所有的人都聽出了木成林語氣不善,包間裡逐漸靜了下來。聽到木成林點名,王文斌心裡頓時一驚,不過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變,起身笑著說道:「大傢伙都是跟著老大混的,都是將老大看做兄弟的,老大有令兄弟們那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兄弟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王文斌的話說的滴水不漏,這幾句話說得那叫一個大氣凜然,在場的雖然都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在同齡人裡算得上是人精了,但是畢竟都十七八歲的少年,要說他們洞悉人情世故還真是高抬他們了,經王文斌這樣一煽動,很多人轟然響應。
「啪」木成林將手中的水杯猛地一下子砸在了王文斌的腦袋上,以木成林現在的身手不要說是出其不意了,就算是王文斌早有準備也絕對躲不過去,被拳頭大小的陶瓷水杯砸了個正著,頓時王文斌的鼻血如水柱般冒了出來。
同時木成林起身一躍,一腳將王文斌踢到了包間的牆上,發出「啪」「通」的巨響,當然了還有王文斌的慘叫聲。
木成林緩步走到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王文斌面前,一腳踩在王文斌的腦袋上說道:「你真他媽當老子是豬啊,那天老子的車子是你搞的鬼吧,虧老子一直把你當兄弟,你他們就這樣對老子,汽油兌水,虧**能想得出來,說,是誰只是你幹的,不要心存僥倖,老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不要試圖挑戰老子的耐性。」
「木成林,不要以為你爺爺是省委副書記就可以為所欲為,今天你敢動我,自有人為我做主的。」王文斌狠毒地盯著木成林說道。
「是嗎,本少爺還真想知道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我猜猜,想來你不會是指望你那個做組織部副部長的老子為你出頭,在我們木家眼裡你老子和你一樣,都是個屁。在塞北省敢不把我們木家放在眼裡的只有江家和李家,李家那個笨蛋雖然看起來很是討厭,但是那傢伙做人還算光明磊落,是一條漢子,想來像你這樣的狗他是不屑於收買的。看來你的主子只有江泥鰍那條臭蟲了,那天和老子飆車的正是那個龜兒子,哼!你是指望那條臭蟲給你做主吧,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在他眼裡就是一條狗,一條可以為他服務聽他指揮的狗。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但是老子就是不給他這個主子的面子他也不會把老子怎麼樣,給你個機會,給那條死泥鰍打電話。」木成林冷冷地說道。
木成林的話像一把重錘砸在了王文斌的心頭,正如木成林所說的那樣,在江浩然眼裡他就是一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而木成林剛剛說的也是實情,他老子雖然是鹿城組織部副部長,也是副廳級高官,但是在木家的眼裡什麼也不是。
看到王文斌的猶豫,木成林的腳狠狠滴在王文斌的頭上擰了擰,冷酷地說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我倒要看看那條死泥鰍敢不敢為你出頭,他不是號稱過江龍嗎,他不是瞧不起老子這頭豬嗎,看看今天是老子落了他的皮面還是他打老子的臉。」
王文斌直到今天是不會善了了,如果江浩然不出面的話,自己今天恐怕要橫著出這個包間了。王文斌趴在地上從上衣兜裡掏出手機,快速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冷酷的聲音:「怎麼,有消息了?」
「江少,木少木少他知道我為你做事了。」王文斌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現在在哪?」沉默了半響江浩然繼續問道。
這句話給了王文斌很大的希望,急忙說道:「我們在慶豐園!」
「木成林在哪?」
「也在慶豐園!」王文斌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這是什麼回答,木成林為了殺雞儆猴,命令王文斌將電話的免提打開,音量也調到最大,所以剛剛王文斌同江浩然的通話在場所有的人都聽了個真真切切,而江浩然最後那句模稜兩可的回答也令所有人費解。『我知道了』這是什麼回答,到底是為不為王文斌出頭。
「看來你的主子是不打算為你出頭了,你怎麼辦?」木成林冷笑著問道。
「你胡說,江少很快就會來的,他剛才已經問了地點。」王文斌歇斯底里地吼道。
聽到王文斌的吼聲,安義怒氣沖沖地走過來照著王文斌的肚子就是幾腳,同時怒聲罵道:「你個白眼狼,老大是怎麼對你的,**竟然出賣老大,害得他差一點送了命。**是不是忘了去年誰到三中為你出頭,是誰他媽為了保護你挨了那些小混混一刀,**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老大說那個狗日的東西不會來就肯定不會來,**吼個鳥。」
看到王文斌被安義踢得像個卷蝦一樣,口裡鼻子裡都是血,整個人被打的面目全非,木成林淡淡地說了一句:「安義,行了。」
聽到木成林的話,安義立即停止了動手,迅速站在了木成林的身後。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我知道你很不服氣,不相信我說的,不信你再打個電話試試。」木成林不屑地說道。
王文斌依舊不死心,抓起手機找到江浩然的號碼迅速撥了過去。
「嘟嘟嘟」一陣忙音過後,一個很甜美的聲音說道:「你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王文斌不死心地再一次撥了過去,結果同樣是無人接聽。
第三次王文斌將電話撥了過去,這一次很快有了回應:「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這一次王文斌徹底絕望了,他知道自己徹底被江浩然當成了棄子。王文斌傻眼了,原本在木成林這個小圈子裡,他的地位並不低,由於能說會道善於溜鬚拍馬,所以儘管王文斌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組織部副部長,但是在木成林的這個小圈子裡他的地位堪比安義。
但是王文斌這個人極具野心,他認為木成林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是不會有出息的,所以當江浩然拋來橄欖枝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投入了江浩然的陣營,將木成林出賣了個一乾二淨。
木成林的脾氣王文斌很是瞭解,他知道這位爺雖然平時嘻嘻哈哈,但是真要是發了火那是要出人命的,王文斌快速爬到木成林的腳下,痛哭流涕地說道:「老大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我不應該出賣老大,老大你饒了我吧」
木成林怒聲吼道:「閉嘴,你不配叫我老大,看在以往的情誼上我不為難你,你走吧,從此以後你不是我木成林的兄弟。」
王文斌知道一旦出了這個門,自己算是徹底被踢出了這個圈子,而江浩然那個圈子顯然也不會再接受自己了,而鹿城另外一個圈子是以李家大少為首的,以李家大少的為人絕對不會收留像自己這種有過前科的人的,也就是說一旦自己出了這個門,在鹿城這個圈子裡將再無立錐之地。
王文斌還想挽回,他有自己的野心,他不希望自己就這樣被灰溜溜地趕出去,以他對木成林的瞭解,只要自己將姿態放的足夠低,多求一求他絕對能留下來。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出口,木成林便開口道:「有些錯誤犯了還有機會彌補,有些錯誤一輩子只能犯一次,很可惜,這輩子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