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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忠孝兩難(三)三更完畢求各種砸 文 / 兄弟聯盟

    到了部隊後,我一直記著這句話,要出人頭地,我知道自己因為小時候營養不良,身體差,就拚命訓練,自己只上過初中,文化底子薄,就拚命自學。別人不願意幹的活我干,別人睡著了我打手電筒在被窩裡學習。我們邊防連負責的邊防線長,有一個一個人的邊防哨所,沒人願意我,我向連隊幹部申請過去站哨,一站就是兩年,這兩年,連隊每年年底評功評獎就給我一個三等功,我的努力沒有白費,今年領導把邊防團僅有的一個提干名額給了我。

    半個月前,我媽讓…淑琴寫信讓我回家,說是她老人家病的厲害,可能活不了幾天了,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我和淑琴結婚,這樣我們老牛家就有後了。我本來想著寒假就能回家,一直等著,盼著,可最後中隊說每個班要一個留守的,我們班抓鬮,又讓我抓上了。我當時真的很難受,想著不能回家了。我不敢想,想著我媽睜著眼睛過世,到死都沒見著她一把屎一把尿苦苦拉扯大的兒子,他一生的希望。正好後面緊急出動救火,我當時心裡一動,就想著趁亂偷偷跑回家待幾天,把媽的心願了了立馬趕回部隊留守。想不到,想不到這件事情鬧成現在這樣,我真的只想回家待幾天了了我媽的心願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成現在這樣啊……」。

    牛二娃撕心裂肺的哭聲撕扯著在場每個人的心神,吳征走過來不斷的安慰著他,賀副部長連連歎氣。鍾國龍的心也軟了。走到牛二娃身邊一把把他抱住。跟著他一起流出了眼淚,嚎了起來:「二娃,你咋這麼傻啊,我當時不是說了我留守,你回家嗎。在來的路上,區隊長也說了,他早就想好,抓鬮完就宣佈命令。十二班可以全部回家,他留守就好,反正他家就在學院。我們救完火你把情況告訴我們,班裡的兄弟怎麼會讓你留守呢。你咋這麼傻,現在事情沒法收場了,你現在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你的老母親,一直在苦苦等你的淑琴啊。」。

    牛二娃哭的更厲害了,嚎天哭地的:「班,班…長。我,我。我當時就想著大家都…想回家,我…竟然著抓著鬮,我就…留…守,我…就跑回…家幾天…就回去,不想…大家為我……擔心。區,區…隊長,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吳征這下真怔了,聽完牛二娃的話怔怔的坐在牛二娃身邊。當時,他想著區隊四個班,他這個區隊長不能偏心,只替十二班留守,想著放假前一天編個理由告訴大家這個消息,可想不到確出了牛二娃這個事。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啊,二娃,利華當兵第一年的時候,我們在抗洪搶險,把他帶大的奶奶死了,他帶著悲痛繼續奮戰在抗洪第一線上,你他娘怎麼就這麼傻,你腦子怎麼就不轉彎。」鍾國龍又咆哮了起來,替牛二娃感到不值。

    賀副主任擦了一把眼睛,對牛二娃平靜的說道:「牛二娃,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明天跟我們回學校去吧,回去把問題如實講清楚,爭取寬大處理吧。」。

    牛二娃只是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鍾國龍猛的站了起來,看著牛二娃說道:「二娃,回去你就完了。要不這樣,我們就當你犧牲了,你自己也當自己死了。你們老家這,除了武裝部的李科長,也沒人知道這事,我們幾個回頭和李科長說說這事,我想他也會答應,畢竟這事對你們家鄉,也不是一件光彩事。我們回學校後,就和院長說你母親病重,過不來,你弟弟也是個傻子,也沒法過來。賀副主任手上有自治區和部隊拿給你家的撫恤金和學院所有人的捐款,一共八十萬,你就拿著這錢帶著這些錢到外省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給你媽看病,和淑琴好好過日子,有了這些錢,加上你有手有腳的,以後你們的日子也會過得有滋有味。賀副主任,區隊長,你們覺得可行嗎?」。

    一直想著帶著牛二娃回去怎麼向領導交差的賀副主任連忙點頭:「鍾國龍同志這想法很好,牛二娃你放心,我們會把你活著的事爛在肚子裡。」。吳征覺得鍾國龍的這個想法如果實現的話,不管對學院還是牛二娃來說,也絕對是一個最完美的結局。

    讓三人想不到的是,對於鍾國龍的提議,事件關鍵人的牛二娃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樣的。

    「你怎麼了?」三人幾乎是同時問道。

    「首長、區隊長,班長,這件事是我坐下的,我就得回去認了。我不能按照班長你說的那樣去做,不然我心裡一輩子都會不安,你說過,軍人就要敢作敢當,男人就要頂天立地。我寧肯回去做滿街喊打的軍人,也不會藏著做表裡光彩的老鼠。回去我得給大家一個交待,還一個真相,我不能騙國家和部隊的錢,不能欺騙所有人的感情和關心我的領導以及戰友的眼淚。而後,要處分、退學還是勞教我都認了。」牛二娃突然停住了哭聲,拳頭狠狠的砸在冰冷的黃土地上,讓鍾國龍三人心生感慨後更從他身上看到一股深深的軍人悲情。

    自古忠孝不兩全,這是做為一名軍人的悲哀嗎?不孝哪來的忠,不忠哪來的孝,軍人更是男人。但忠孝兩全的真男人在這個痛苦的抉擇中只能選擇一樣的時候,大多數軍人最後選擇了忠,只能對不起撫養自己的親人。不是說有國才有家,有家才有國嗎?只能選一種,換做是我我會怎麼選?這個問題後來一直圍繞了鍾國龍好久,但到最後,他都沒想明白,也許,只有等到自己真正抉擇的時候才會知道答案,做人,還是要像東坡先生那般:難得糊塗。

    回去的路上,鍾國龍和吳征攙扶著牛二娃,鍾國龍問牛二娃:「你好好的,那天我在那車間裡發現的屍骨又是誰的?難道是被火燒死的員工?。」。

    「不會的,後來清點受傷死亡人員時,那間車間沒有死亡員工。」吳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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