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壓制在三樓拐角處,準備伺機而動。
「媽的,樓上的傢伙還真不是吃乾飯的。」鍾國龍摸了摸被子彈擦傷的手臂,幸運的是子彈穿透他的袖口只是被高速的子彈旋轉熱量擦破了皮,稍微有點焦臭。
「**you……」樓梯口在槍聲中傳下來模糊不清的聲音。
「老大,剛才我聽到他們好像說了什麼。」
焦黑的表皮下流著血,靈狐一邊幫鍾國龍處理手臂上的傷口,一邊解釋道:「他們正問候你媽呢」
「什麼問候我媽?」劉強有孝愣道。
「老四,剛才被那手雷把腦袋炸壞了你二呢,樓上那傢伙罵你媽呢」
「我操老大,靈狐,把裡面的手雷給我,你們歇著,看我的」劉強怒目說道。
兩人沒說說話,會意的把身上剩下的三枚全部交給了劉強。
靈狐看了看劉強把手中的aug突擊步槍背在背上,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你小心,龍準備跟進掩護,虎準備突入,鷹繼續觀察三樓情況,注意外圍動向。」
「龍明白鷹明白」
又是一陣自動步槍掃射打在樓梯口,停息下來後,
槍聲剛剛停止,靈狐、鍾國龍、劉強耳麥中傳來聲音:「三樓一名目標已被擊斃。」
「收到鷹準備阻擊快速掩護射擊。虎準備突入」
「鷹收到」
劉強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拿出一枚煙霧彈拔出插銷從樓梯口仍了上去。而後躬著身體,猛的向前衝鋒一腳踩在拐角的樓梯扶手上,再猛的發力,右腳踏在右邊牆上,身體向樓梯出口竄起,橫向衝出,趴倒在濃濃的煙霧中,快速朝兩邊扔出身上的四枚手雷翻滾下樓梯口。
感覺到樓梯口有人竄出,樓上的兩個目標本能向煙霧位置掃射,可全部落空。整個房子隨之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三樓的一切化為廢墟,天花板上炸開了幾個大洞,不斷有水泥塊往下掉落,整棟別墅搖搖欲墜。
「撤」
「我是鷹,馬路北側約三公里處發現五輛警車鳴笛正快速朝這邊趕來,請迅速撤離」耳麥中傳來陳利華有些焦急的聲音。
「收到」靈狐大聲說道。
劉強和鍾國龍架著靈狐快速衝出別墅,剛跑出鐵門外,一片火光的莊園主建築別墅轟然倒下。成為了一片廢墟。
四人在門口會合,陳利華坐在外賣車的駕駛座上。看到靈狐、鍾國龍和劉強上車後快速啟動,在火光相應中,朝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越去越遠……
一個小時後,四名穿著外賣店工衣的年輕人下車後走進huan聯外貿有限公司,老毛一直在大廳內等著,看到四人後立即將他們帶進了大樓。
大樓地下室內,靈狐躺在一個手術架上,老毛端著一個手術用具盤從玻璃櫃子裡麻利的挑選著手術用具問道:「目標是否全部清除?」。
鍾國龍抽了口煙答道「確定清除二十二名目標。超過情報估計人數,剩下的我們燒了一棟別墅給他們當陰宅。」。
老毛端著手術盤走向靈狐接著問道:「有沒有尾巴。」
「警報通訊系統在突入前全部摧毀,最後趕來警車,估計是路過車輛看到滿樓的火光後撥打了911。」陳利華拿著煙的右手隱隱有孝抖。
「你們休息下,情況我會盡快整理好傳回國內。」老毛手上拿著一針麻醉劑壓出空氣。
靈狐對著老毛搖搖手說道:「老毛,不用麻醉劑,直接取出子彈」
老毛看向靈狐的眼睛有孝愣。做為接頭配合人員,他是第五次和靈狐接觸,這次是靈狐第一次受傷。老毛沒有說話,而是從桌旁拿出一張x關片子對靈狐說道:「我還是要給你說明一下你現在的傷勢。估計射入你腹部的這顆北約7。62子彈是一顆跳彈,在速度削弱後基本失去旋轉,所以沒有直接穿透你的腹部,子彈擦著你的腸子射入了你身體右側最後一根韌骨上,彈頭入骨約一公分,等下的手術中,我要做的就是用手術刀隔開你的肚子,將你腹部大小腸子挪出來清理空間,最後用鑷子拔出鑲在韌骨上的子彈。你確定堅持不用麻醉劑?」老毛的說完這番話後用有些玩味的眼神看著靈狐,他確定,在聽完自己的這番分析後,靈狐肯定會接受使用麻醉劑。
「別廢話,老毛,直接給我破肚挪腸取子彈」不知如何,靈狐突然吼開了。
這下不止是老毛,房內的鍾國龍、劉強、陳利華四人眼睛盯著靈狐發呆。
「找殘廢?」這是眾人現在心裡統一的想法。
足足十幾秒後,老毛嘴巴裡回出一聲:「嗯。」而後轉頭看著鍾國龍三人說道:「你們和靈狐聊天,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要開始手術了。」說著幫靈狐脫下身上的衣服,僅僅是上半身,就讓老毛這個當年醫科大學畢業,當了四年外科手術醫生大吃一驚,一個身體上經歷了多少傷疼,受過多少次傷,才會有這麼多傷疤。僅僅一個上半身,蜘蛛網紋磚槍傷,蜈蚣狀手術縫合傷,直條狀刀傷、劃傷,稀泥狀燙傷、撞傷,一個把整張皮都鋪開,面積絕不超過一平方米的上半身,大大小小傷口就不下於三十處,真可謂是縫縫補補的破爛身體。
「給我一支煙。」靈狐開口說道。
鍾國龍拿出晚飯後老毛扔給自己的煙走到靈狐身邊放在他嘴上點著後也很是驚訝的看著靈狐這個千瘡百孔的上半身問道:「你平時不抽煙。」
「這就是我的麻醉劑」靈狐玩味的回道。
看到靈狐身上的傷口後,老毛手持手術刀和鑷子的雙手沒有再猶豫,他知道,他能承受,不會像普通人那般,在大腦神經元難以承受的疼痛中停止心跳。在常態中,女人比男人承受疼的能力更強,女人最痛苦的時刻應該是生孩子,相當200多根肋骨同時斷裂。但是最痛苦的據說是男性睪丸遭遇巨大衝擊力脆裂,這時候相當於上千根骨頭同時斷裂,遭遇這樣的情況,百分之九十以上會在超過極限疼痛中死亡。
「嗤」的一聲後,靈狐的腹部被鋒利的手術刀隔開,血液在幾秒鐘後才緩緩滲出……
「哈哈……」空蕩的地下室裡迴盪著靈狐的狂笑聲,不知是痛苦還是轉移。
「靈狐,我佩服你」三人走到靈狐身邊說道,心中隨即想著:不佩服不行,這還是個人嗎。
「老大,靈狐為什麼不用麻醉劑,劉強和陳利華走到鍾國龍身邊問道。
「麻醉劑會影響人體的靈敏度和大腦的反應能力,做為特戰人員,失去快速的大腦反應能力和身體靈敏度,就是意味著死亡。聽過劉伯承元帥,戰神的一段經歷嗎?沒聽過以後再跟你們講,今天靈狐就是真正戰神。」鍾國龍的聲音有些顫抖。
老毛額頭不斷向外滲出豆粒大的汗珠,拿著醫用棉布快速幫靈狐的腹部切口止血:「你們幾個搭把手,拿棉布止血,我來挪腸子。」
靈狐渾身不斷的發抖,煙頭在上下雙齒的咬合力下即將崩斷,手術台的垃圾桶裡堆了大半桶沾滿鮮血的醫用止血棉。
「哥幾個,吼……一個,血染的風采」在老毛挪出一截腸子後,靈狐整個身體起伏了一下,吃力的一字一頓的說出。
「好,吼一個。」鍾國龍、陳利華、劉強的聲音不知怎麼變得有些梗塞起來,看著自己的生死戰友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自己又無能為力,不能幫他分擔,這種無奈感深深的充訴在他們的腦海中,無力……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地下室裡,聲音從三個滿手鮮血的男人加一個躺在手術台上的爺們嘴裡傳出,為了避免撕破腸粘帶,老毛仔細而又果斷的捧著一截小腸拉了出來。
「你是否理解?你時候明白?」靈狐顫抖的身體,忍受著連綿不斷的巨疼繼續沒有音準的唱著。
「也許我倒下,將不能起來,你時候還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老毛已經將靈狐腹中所有的場子挪出,為避免體外腸子過重撕裂腹內的粘帶,在老毛的指揮下,一旁的鍾國龍帶著一副醫用手套,手上捧著一個消毒過的盤子,上面盛著靈狐的腸子,陳利華拿著一塊手帕,不斷的幫老毛擦著額頭,臉頰上的汗珠,已至不會低落到靈狐開放的腹腔內。
「也許我的眼睛再也不能分開,你時候能夠理解我沉默的情懷。」靈狐依然忘情下意識的唱著,此時在他的腦海裡,身體沒有躺在這架冰冷的手術台上,而是拿著武器和已經犧牲的戰友們在雪原上飛奔,一個瀾滄,爆破手張啟明栽倒在了過膝深的雪地裡,身體深深的陷在雪中,後腦上一個巴掌大的口子,殷紅的血液混雜著已經漿糊狀的腦漿緩緩的向外留著,映紅融化了旁邊雪白的雪地……臥倒有阻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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