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族人們所期望的族長
「您受傷了！」驚恐的聲音傳來，讓透夜有些費力的抬起頭看著來人。
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卻在蒼白的臉色映襯下顯得如同女鬼一般，分外可怖：「是你啊，友美，你怎麼沒跟大家一起走？」
「我、我……」嬌小的女孩雙手抱肩，神色顯得分外不安：「沒什麼，只是……只是……」
「只是？」
「大家……大家……都變得好可怕……」稍稍沉默了一下，友美終於開口：「他們不停的討論著，在說族長您的壞話……說是你給家族帶來了災難……」
「那麼你呢？你又怎麼看？」少女只是笑一笑，然後詢問著她。
「我當然相信著族長！我知道，族長叫我們離開肯定是有原因的，雖然，雖然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族長是為了大家好才這樣做的！而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聽了透夜的詢問，倉鼠般的女孩子想都沒想就大聲的喊了出來，當然，越到後面聲音就越小。
「這樣啊……」透夜臉上的笑容微微柔和了些，她看得出來這個孩子說的是真心話：「下次要記得叫姐姐，還有，友美。」
「啊？」
「謝謝你哦……」
「哎嘿……」友美傻傻的撓了撓頭笑了兩聲，然後又關切的問：「族長……姐姐，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透夜皺了皺眉，用手按著隱隱作痛的傷口，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啊，沒關係……」
話音剛落，少女眼前一黑，突然暈死過去，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印象，便是尖叫著撲上來的友美……
等她被一陣顛簸從昏迷中吵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您已經醒了嗎？族長。」沉穩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少女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被人背負在背上的，而背著自己的人，正是佐佐木。
「嗯。」隨口應了一聲，少女用手撐住佐佐木堅實的後背試圖爬起來，卻在身體的綿軟下重新趴了回去，有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小腦袋中充滿了疑惑。
佐佐木自然發現了少女的小動作，立刻出言提醒：「族長大人，之前您受了重傷，於是老朽為您服下了水無月一族的秘藥，雖然效果很好，但是會有些許副作用，很快就會消失，請不要擔心。」
透夜聞言終於放下心來，趴在佐佐木的背上左顧右盼著：「族人們呢？都在哪邊？」
「請您放心，族人們都在其他忍者的守護之下，按照您的吩咐向著東邊的大海出發，而我們已經有些落後了，為了要替您療傷。」
「是麼……」少女應了一聲，低下頭來，呆呆的不再說話，而沉默寡言的佐佐木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良久，少女才將頭抵在了佐佐木的背上，語氣顯得有些落寞：「吶，佐佐木，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不。」佐佐木肯定的回答：「您沒有錯，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水無月這個整體，無論是老朽還是楓，還是其他忍者，我們都看得出來您的努力，所以……」
他稍稍頓了一下，對於佐佐木而言，安慰人實在是他最不擅長的方面了：「請不要自責……」
「是……這樣麼……」話說完，少女才突然想起來，這句口頭禪，自己似乎很久沒有說了呢，以前經常用這句來裝糊塗，或者真糊塗，然後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開始，自己卻很少用了，是沒有那種輕鬆的氣氛了麼？是被這重責壓得喘不過來氣了麼？
自嘲的笑了笑，她繼續說道：「吶，佐佐木，其實啊，我是一個沒有才能的人呢……」
「您……」
「請不要說話，聽我說完……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做忍者的天分，身體孱弱，查克拉量不多，反應也有些遲鈍所以，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了……」
我啊，沒有做忍者的天分。
「當然，之後因為種種機緣巧合，我依然成為了一個忍者，甚至，我可以再驕傲一點，我，已經是一個站在了頂點的忍者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我的才能，應當僅限於此了……當初在你們的懇求下，我接下了水無月這份重擔，發誓要走在你們前方，為水無月的族人們開創一片世界……但是，其實在心裡我是知道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同樣沒有作為一個首領的氣概與才能！」
佐佐木怔怔失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背上苦澀的女孩子。
「但我依然決定要接下來，並且盡我全部的能力……然後，我失敗了。」少女平靜的聲音從他的背上傳來：「現在，我竟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罪人，親手下令殺死同胞，為了一個『區區』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害死了那麼多的族人……」
呵呵呵呵……
諷刺的笑聲從少女口中發出，讓老人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然後，她開口說起了當初的話。
「自此以後，汝等之命運繫於吾之身，回應吾者，於此起身，隨於吾後，高呼吾之名，於此謹記，吾之名為，水無月透夜，是為……」
說到最後，她再也說不下去，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後聲音逐漸放大，直到變成了縱聲狂笑，驚起一片飛鳥。
收斂了狂笑，少女呆呆的伏在佐佐木的背上，良久，略微惆悵的詢問：「佐佐木，你說，這是為什麼？」
老人很快給出了答案。
「因為你沒有按照他們想要的、所期望的去做。」
「沒有，按照他們所期望的去做……」少女怔怔的重複了一遍。
「是，他們希望可以遠離戰亂，而您卻偏偏帶著他們來到了千手一族，處在了忍界大戰的風尖浪頭上；他們希望過著平靜的生活，不需要在顛簸流離，而您卻帶著他們不計損失的從千手一族中逃了出來；他們希望可以和親人兄弟一起，而您卻下令處死了叛逆者……」
苦澀從嘴角化開，讓少女有些恍惚：「可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啊……」
「但是他們看不到，他們不會去想那樣遙遠的事情，他們只看到，一個不按族人們的想法前進的族長，如果您是暴君，那麼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很可惜，您不是。」
說到這裡，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都說謠言止於智者，但是，在這世上，智者不常有，愚者何其多……」
ps:週末了，該說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