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英雄的抉擇
第五更！！！
卡卡西的經驗的確很豐富，很快就在茫茫的雪地中找到了合適的落腳點，少女幫著卡卡西把雪橇拆開埋在雪裡，然後在落腳點做了些偽裝之後也鑽了進去。
這個落腳點是在兩塊被厚厚的積雪蓋住了的岩石下，兩塊岩石搭在一起，看似搖搖欲墜，其實結實得很，兩邊的出口都被積雪給掩住了，也不知道卡卡西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雖然不向少女和卡卡西一樣奔跑了整整一夜，但是在雪橇上也是沒辦法好好休息的，本質上只是一個普通的年幼女孩和普通的老頭子，風花小雪和三太夫也已經精疲力盡了，在幫著少女和卡卡西把落腳點一收拾之後，就再也忍不住，沉沉睡去，連飯也沒有吃。
少女和卡卡西都怕生火引來追兵，於是只是各自啃了點乾糧墊一墊，然後毫無睡意的兩人開始慢慢閒聊。
不知道為什麼，少女似乎和卡卡西特別投緣，儘管只是認識了一天，儘管只是在一起戰鬥了幾次，卻彷彿是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一般，不經意間，少女便將自己的身世講了出來，卡卡西也是唏噓不已，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經歷也說了出來，兩個人都是經歷了數不盡的傷痛，但又都是堅強的人，很少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只會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撫慰著傷口。
當說到自己有一個妹妹的時候，少女饒有深意的看了卡卡西一眼說：「吶，卡卡西，如果有一天你能見到我妹妹的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傷害她，可以嗎？」
卡卡西雖然覺得少女的眼神有些怪異，但是也沒有多想，點頭答應。
少女也沒有再強調。
慢慢閒聊著，少女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她戳一戳卡卡西的肩膀：「吶，卡卡西，我問你一個問題哦，你可不許生氣？」
卡卡西懶洋洋的倚在石壁上：「問吧問吧。」
少女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朔茂……是怎麼死的？」
本來癱軟的卡卡西身體突然就直起來了，由半躺著變成坐著，凌厲的眼神看向少女。
透夜被卡卡西的眼神瞪得有些心虛，轉過頭：「我只是聽綱手大人偶然談過，她曾經說，朔茂大人死的太冤、太不值了……呃……我不問了，你要不想說，就不要說好了……」
卡卡西冷冷的盯了少女半晌，冷硬的眼神慢慢變得柔軟。他躺回了石壁上，看著頭頂，視線彷彿透過了厚厚的岩石，射向無盡的夜空中。
良久，卡卡西才用低低的聲音說：「不……朔茂他……死的並不冤枉，也很值得……他……是個英雄，最少，是我心中的英雄……」
聲音很輕，輕的彷彿會被巖壁外呼嘯的寒風吹走一般，但是少女還是聽見了。
卡卡西沒有理會少女的表情，依然仰著頭，用著極輕的聲音說：「別人以為他是因為受不了村裡人的指責，才自殺的，屈辱而懦弱的死去……但是我知道，朔茂他，只是愛著這個村子，僅此而已……」
少女沒有說話打斷卡卡西，因為她知道，這時候的卡卡西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聽者而已。
朔茂他啊……一直是個溫柔的人，儘管他殺了好多人，儘管他被人認作是殺人狂魔，但是我知道……他究竟有多麼溫柔。
但是他的溫柔從來只藏在心底，所以，別人都以為他無血無淚。
呵呵……扯遠了……還是說說他是怎麼死的吧。
也許你不知道當時木葉的情況，因為很難向外人啟齒，但是你既然是綱手大人的弟子，也算是自己人，告訴你也無妨。
當時的木葉是由三部分組成的，分別是火影派系，宇智波派系，還有根部派系這三個派系，這三派系之間雖然不能說是如同死敵，但是也是相互傾軋。而我的父親朔茂，在當時就是火影派系的人。
當時應該是火影派系最強大的時候了吧，三忍，八色，豬鹿蝶，各式各樣的天才層出不窮，尤其是我的父親，木葉的白牙旗木朔茂，他的光芒是那麼耀眼，就連三代的弟子三忍，都遠遠不及他。
雖然初代二代去世了，但是當時的火影派系反而是自從村子建立起來最為鼎盛的時期。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朔茂必須死。
很可笑是吧？很疑惑是吧？明明是最強的，但是偏偏因為這個最強所以朔茂才要死。
火影派系太強大了，強大到就算根部和宇智波聯手也遠遠不是火影派系的對手，僅僅朔茂一個人就有能力將日漸衰微的宇智波連根拔起，再加上三忍，和其他七色，可以說是風頭無二。
火影派系太強了，朔茂太強了，強到宇智波一族不得不恐慌的程度，宇智波一族自然不想被吞併甚至是滅族，於是他們就一定會反抗，但是當時一戰二戰剛剛結束，表面上連續兩次贏得了忍界大戰勝利的木葉看似風光，但是其實也只是一個空殼，雖然有眾多的強者，但是中等層次的忍者幾乎死傷殆盡，而低層次的下忍們更是還沒成長起來。
在這個時候，如果宇智波叛亂了，那麼等待著木葉的只有一種下場：內戰，分裂，然後被各國吞併，再也不存在了。
所以宇智波一族絕對不能亂，朔茂是有能力殺光宇智波沒錯，但是那也需要時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旦火影派系動手，宇智波固然會被滅族，但是木葉也會因此而消失……
所以朔茂就死了，為了緩和木葉三大派系之間的矛盾，火影派系太強大，但是又不想要內亂，所以一定要有人犧牲，來平衡三大派系的實力對比，最佳人選，自然是最強的朔茂。
所以朔茂就死了，很從容，很平靜，因為他深深地明白自己的死會換來什麼，因為他啊，深深地摯愛著這個村子，他呀，就是一個溫柔的，不會說出來的笨蛋啊……
果然，朔茂死後，宇智波安定下來了，根部也不再鬧騰了，木葉再次贏得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勝利，但這一切，都和朔茂無關了。
因為他死了，為了他深深愛著的木葉死去了，很安詳，很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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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這個憊懶的男子像是一個孩子般留下了熱淚，為了他那英雄的父親。
少女也覺得眼角略有些濕潤，趁著卡卡西處在失神中偷偷揭開面具擦擦眼角，然後詢問他：「那麼，你呢？你恨木葉嗎？恨這個、害死你父親的木葉麼？」
流淚的男子輕輕擦擦眼睛，然後堅定地說道：「不，完全不，我並不恨木葉，從來都不。我為我的父親而感到自豪，因為，我也是，深深地，如同父親一樣的熱愛著這個村子。」
少女沉默了，她不想打擾這對英雄的父子。
「都是……」少女低聲呢喃著：「一群傻瓜呢……大傻瓜……」
過了許久，少女才從沉默中反應過來，她複雜的看著這個銀髮的男人，她並不知道在未來這個男人是如何看待宇智波佐助的，可以說是宇智波逼死了朔茂，但是原著中卻完全看不出來。本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卡卡西為什麼對佐助那麼好，而現在，她似乎明白了。
因為他，和他的父親一般熱愛著這個村子，愛到可以平靜的面對自己的死亡。
想到這裡，透夜再次詢問：「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恨三代麼？」
卡卡西突然笑了起來，對著少女認真的說：「我從未恨過三代，就向我從未恨過村子一般。三代是個好人，我知道的，父親也知道的。你知道嗎？其實當初三代是準備自己去死來保持平衡，但是最後被父親勸阻了，因為朔茂可以死，但是三代不行，三代一死，木葉就會亂掉。所以三代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朔茂，但是我知道，這不是三代的錯，其實誰都沒有錯的，宇智波和根部為了生存，火影為了村子，所以大家都沒有錯，錯的，只是這個時代而已……」
頓了頓，卡卡西笑瞇瞇的說：「呀勒呀勒……不知不覺就說了那麼多呢……真是的，這些話我可是第一次跟別人說，小夜你可不要亂傳啊，要不我可就丟人丟大發了……唔……該睡了，明天，估計也不會太輕鬆的……」
少女覺得心裡發堵，她好像看到了一個銀髮的男人，平靜的，極為安詳的，為了自己的夢想與信念，慢慢步入死亡，沒有一絲後悔……
轉過頭看向身邊已經躺下的銀髮男子，少女相信，卡卡西，也是一樣的……
ps：這一章寫的小仙我是心裡發堵，我很喜歡卡卡西這個人物，所以就很認真的在寫，這個看似憊懶的男子心中的苦楚恐怕一點也不比別人少……而本章中對朔茂之死也只是小仙我的個人猜測而已，不喜勿噴……其實本章本來的標題是休息與閒聊，但是寫完這章之後，就把標題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