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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番外-旗木彥 文 / 悠悠曉仙

    番外·旗木彥

    這個少年一出生似乎就被不幸所籠罩,他的生母因為難產而去世,只留下一個作為忍者的父親來照顧他。

    但是作為忍者,總是要出任務的,更何況這時還是戰亂的年代,因此,他的童年,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度過。

    但是他依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因為他有著一個好父親,所以即便是大部分時間都得獨自呆在空蕩蕩的家中,但是仍有一份溫暖留在心中,每次任務結束,父親會回到家中的日子,就是他最開心的時間了。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某天,孤單,但是仍然幸福的生活被打破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仍然是極其灰暗極其痛苦的一天啊。

    平時基本沒什麼人會來的家中突然來了一堆的忍者,他仍然記得,那些人這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奇怪,彷彿是痛苦,愧疚,以及一些其他的表情參雜在一起,糅合成了詭異的面容。

    啊,這些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沾滿了鮮血的護額交到了他的手中。

    啊,這個小的他認識,是村裡的商人為了滿足孩子們的**所仿製的忍者們的護額,這個是他所一直祈求的啊,但是繁忙的父親似乎總是遺忘了自己的祈求,總是笑著說,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帶給你。

    啊,怎麼回事?那個男人的笑容已經記不清了,是什麼時候開始遺忘的呢?

    不記得了,因為過去太久了。

    將兩個護額拿在手上,看著那夢寐以求的玩具護額,他的臉上露出愉快的表情。

    啊,真是太好了。

    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眼淚卻流出來了?

    難道是因為太高興了?

    他不太清楚呢,因為當時的年紀太小了,所以不明白,到了今天,卻早已經忘記了那時的感受。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努力的回想著。

    哦,那個領頭的忍者,滿臉黯然的走到了自己身前,然後深深地向著自己鞠了一躬。

    「您的父親,是個偉大的忍者!」

    他只記得這一句了。

    從那之後,他就在也沒有見過那個會笑著把他抱起來,撫摸著他的頭,對他說,「下次吧,下一次一定會帶給你」的男人。

    後來,等他又稍微長大了一點才明白,原來是父親所在的部隊遭遇了敵人的埋伏,為了掩護大部隊撤離,父親領著自己的小隊斷後……

    等木葉增員的忍者趕到,現場卻連他們的屍體都找不到了,唯一能找到的,男人的遺物,就只有這個沾滿了血的玩具護額,以及一個同樣沾滿了血的,總是讓他刻意忽略掉的,忍者護額。

    啊,還有一個可以證明那個男人曾經存在過的證明,那就是那塊冰冷的石頭上所攜刻下的,冠以英雄名號的,他的姓名。

    哼,嘴角突然勾勒起諷刺的弧度。

    即使是這樣深刻的存在啊,在歲月以及風雨的摧殘下,也會慢慢消失,最後什麼都剩不下。

    從那之後,孤單的日子又持續了多久呢?

    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時的痛苦……那樣長久,那樣深刻……

    然後另一個男人就過來了。

    那應該是一個冷硬的好像頑石一樣的男人,但是那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溫柔得像春天的溪水,那只摸在自己頭上的大手也帶著沁到心裡去的溫暖。

    那個本應該冷漠的男子這樣柔和的問著他:「為什麼傷心呢?」

    不,其實我不感到傷心的。

    他這樣回答著男子。

    冷漠的男子臉上卻露出無比哀傷的神情,將小小的少年抱在懷裡:「從今往後,跟我來吧,我是旗木朔茂,你以後可以叫我朔茂。」

    他點了點頭,回答他:好的朔茂。

    朔茂是一個很嚴厲的人,即便是對待自己的兒子也是無比的嚴酷,但是對待他卻極其溫和,甚至連說話的語氣的捨不得太大聲,讓他的親子,名為卡卡西的銀髮少年極為不滿。

    曾經遺失的溫暖,似乎一點一滴的找了回來。

    但是,厄運似乎特別鍾愛這個少年,讓他的人生特別的苦楚。

    村中的風向一下子改變了。

    原本被稱為英雄的朔茂卻突然從高台上掉落了下來,一時間,彷彿人人都在鄙視著這個往日的英雄,似乎之前的榮耀只是虛幻。

    那一天,他看見,那個名為卡卡西的孩子憤怒的站在銀髮男人的面前謾罵著,嘲諷著,而一向嚴酷的男人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靜靜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兒子。

    但是對他來說,這卻是無法忍受的。

    他走了過去,第一次直面銀髮的少年,將他拽過來,然後一拳將其打翻在地上。

    「你不懂他,我也不懂,所以我們都沒資格說他。」

    銀髮的男子沉默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打翻在地,然後慢吞吞的爬了起來,只留給兩人一個背影。

    直至今日,他的印象中最深的,依然是這個背影。

    第二天,他在大廳中發現了銀髮的冷漠男子靜靜的躺在地上。

    ——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唯一的光彩也消失了。

    扯動著嘴角,他想要做出一個笑或者是哭的表情,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於是他只能掉頭離開了,留下裡面放聲大哭的同樣長著一頭銀髮的少年。

    之後,男人的葬禮在一個被人稱作三代火影的人主持下開辦,但是來的人卻寥寥無幾,因為整個世界都在唾棄著這個男人……

    這就是,所謂的,英雄啊……

    享受過溫暖的日子之後,一個人的生活似乎更加難熬了。

    卡卡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死氣沉沉,每天蹲在外面做任務,直到受傷了才會回到這裡,等傷好了就再次匆匆離開,期間沒有和他說過一次話。

    無聊的日子裡,他只能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曲起雙腿,把頭深深地埋進膝蓋。

    不與任何一人交流的生活,直到某個聲音響起,終於還是被打破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是卡卡西的親人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和自己說話。

    帶著深深的疑惑,他將頭從膝蓋上抬起來,看著眼前俏麗的小姑娘。

    張了張嘴,他說:是的。

    聲音乾澀,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小姑娘驚訝於他臉色的蒼白,但是一瞬間就反映了過來,笑瞇瞇的看著他說:「我叫琳,是卡卡西的隊友,你既然是卡卡西的親人,那麼也是我的朋友了,你叫什麼名字呢?還有,你看起來很傷心哎,發生了什麼事嗎?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說哦……」

    他一愣,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很……傷心……?

    停頓了一下,他才慢慢抬起頭,對著俏麗的少女說:我叫,旗木彥。

    他想了想,然後肯定的重複了一遍:沒錯,我是,旗木彥。

    少女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啊,那麼以後就是朋友了,我看你很不開心的樣子哎,要是不開心的話就大聲地哭出來,哭出來之後就會舒服很多了!」

    彥愣了愣,他遲疑的想了想,才向少女低聲詢問:可是,我已經哭不出來了。

    「哎?」少女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撓了撓頭:「為什麼會哭不出來呢?算了,那就換一種方法好了,我不開心的時候都會買一些好吃的大吃一頓,等吃過癮之後不開心的事情就全都忘光了!嗯,就這樣辦,明天我會帶便當來給你,然後我們一起吃怎麼樣!」

    彥的眼神閃了閃,然後扭開頭,不去看少女灼熱的視線:難怪你這麼胖……哎!幹嘛踢我?

    「傻瓜!女孩子的腰圍和體重是秘密,而且以後不可以隨便說一個女孩子胖,要不然一定會挨揍的!」

    彥:……

    「吶,任務的時間快到了,我要先走了,明天我會帶著好吃的東西來找你,一定要等著我哦!」

    沒等他回話,少女就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彥重新將頭埋回膝蓋,然後微不可查的輕聲說:好。

    第二天,名為琳的少女如約的來了,還提著一大袋食物,硬拖著彥跑到外面,然後找了一個草地席地而坐。

    在少女的指導下,少年猛的大吃了一頓,一直吃到自己再也吃不下,才躺在地上猛喘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心裡的陰霾似乎消弭了一些。

    彥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心裡一片空白。

    一個小腦袋突然反著出現在他面前,口中噴出的熱氣拂過他的臉頰,讓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撓一撓。

    「喂!阿彥!在想什麼?」

    彥一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直到她滿臉通紅躲開為止。

    突然之間,他就淚流滿面。

    父親,朔茂,還有……琳!

    在琳的建議下,彥通過了考試,成為了一名下忍,不在每天蹲在院子裡發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彥已經成為了一名中忍,而卡卡西不愧是朔茂的孩子,小小年紀已經就成為了上忍……

    後來好像又發生了很多事,但是彥已經記不住了。

    日子一點點過,平淡而無聊,但是卻讓人沉浸在這平凡之中,但是偏偏有人要打破這種生活。

    琳,被霧忍的人抓去了……

    彥不知道霧忍為什麼要抓琳,他也不想知道,他要的,只有琳平安無事的回來而已。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被安排進了救援琳的臨時小隊,而隊長是,卡卡西。

    作戰任務開始,身為中忍的彥只被安排在後方作為接應,而卡卡西則深入到霧忍村去救援琳。

    太久了,時間早就超越了約定好的時間,彥焦躁的走來走去,最終忍受不住,跑向了霧忍村的方向。

    越過一處礙住視線的灌木,彥終於等來了遲遲不歸的卡卡西和琳。

    入眼的,是手上帶著耀眼雷光的卡卡西,將閃爍著藍色光芒的右手,刺入了微笑著的琳的胸口……

    為……什麼……

    為什麼!!!

    告訴我啊卡卡西!為什麼你要殺了琳!

    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啊!!!!!

    戰爭結束了,彥向著三代提出申請,要求離開村子,去外面做一名情報員。

    站在這個村子裡,只會讓他更加的痛苦。

    從這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過村子。

    但是即使是在外面,生活也像毒藥一樣,一點點侵蝕著心靈。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絲毫的表情,因為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讓他動容的東西了,對於這個已經讓他絕望的世界,能感受到的,只有無聊。

    啊,既然這樣,那麼乾脆不要再當忍者了,因為希望我當忍者的人已經死去了。

    那麼就拿這一次的事情來作為借口吧。

    「呼……」

    男人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無視了身前黑髮藍衣的少年,順手帶上了門。

    接下來去做什麼?

    嘛,去開一家奶茶店吧,就做琳最喜歡的那種香草奶茶,位置,就選在琳喜歡的那家花店旁邊吧。

    推了推眼鏡,男人默默地走進了街上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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