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陣狂風掃落葉之後,酒桌上儘是滿目狼藉的酒杯菜碟,盜天面帶昏紅,吞吐著酒氣打嗝道:「老爺爺,這鐵鎖鎮最近幾年有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過?」
酒桌中央置放著一盞燈,四周坐著老爺爺、盜天、老掌櫃以及掌櫃孫女鐵熏。此時此際除去鐵熏之外,盜天、老爺爺、老掌櫃都喝的醉醺醺,大腦迷糊不清。
「爺爺!你們都別喝了,再喝就要不省人事了!」一旁的鐵熏微微蹙動柳眉,她扯了扯老掌櫃和老爺爺的衣袖,然而這兩位爺爺今日實在喝的興起,壓根就不聽勸解。
「大事!小兄弟,咱們鐵鎖鎮這種偏僻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大事發生,平常連生人都難以見上一面,除去月初或月未之外,鎮裡平常根本就沒有人光顧。」老爺爺抬起喝的醉醺醺的臉龐,蹲起一杯酒,搭著老掌櫃的肩膀,語無倫次道:「是吧···老頑固···來喝酒···咱兄弟倆好久沒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老掌櫃此刻也喝得爛醉如泥,眸子開瞌間露出迷惘,他喃喃自語道:「鐵鎖鎮十年來不曾發生過大事,甚至連雞毛蒜皮小事都見不到,整個城鎮的老百姓和鎖匠們都忙著鍛造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鐵鎖,哪有閒情卻惹是生非。」
「那老掌櫃,怎麼不見鐵熏的父母啊!」盜天表面上看起來是喝的醉眼惺忪,但暗地裡卻使用內力把體內的酒水排出體外,此刻在肆意拐彎抹角的打聽一些事情。
盜天此言一出,詭異的,整個酒席頓時冷場,喝的爛醉如泥的老爺爺,老掌櫃以及一旁倒酒的鐵熏,頓時驚愣住,想不到盜天會如此一問。
「爺爺!我先回房間去了!」
突然,鐵熏把酒壺輕輕放下,然後扳著俏臉倏然起身,向著客棧二樓走去。
「呃!老掌櫃的,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嗎?鐵姑娘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眼睜睜看著鐵熏上樓,盜天恍然發覺似乎自己說錯了什麼,頓時向著老掌櫃道歉問去。
「哎!一言難盡啊!此事不方便和公子多說,還請公子多多諒解。」老掌櫃勉強提起精神,繼而便是一幅黯然傷神的樣子。
「那個···那個···老掌櫃的,此事真不好意思,我只是隨便問問,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請你老人家不要介意···我真不知道您老···」盜天連忙道歉,蹲起一杯酒,對著老掌櫃猛地干了個熱底朝天。
「哎!說起小熏也的確是個可憐的孩子,這些年真是苦了她,我這個做爺爺的做的不稱職啊!」老掌櫃突然仰天一歎,腦中思緒萬千。
「老頑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要老是耿耿於懷,這不是你的過錯。我相信小熏會理解你的!」老爺爺面露追憶,安慰著老掌櫃。
看到老爺爺、老掌櫃突然這幅悲傷表情,盜天也察覺到乃是自己引起了老掌櫃的傷心往事,頓時安慰道:「老掌櫃,此事是我不對,我自罰三碗如何!還請您老人家不要介意小子的口無遮攔!」
言畢,盜天猛地左手拿起飯碗,右手抓著酒壺把飯碗倒的滿滿,然後張口就灌了下去,練練三大碗酒水之下,他臉色微微妖紅,此次他到沒有作假把喝進去的酒水排出體內。頓時感到肚子一陣火辣翻雲覆雨。
「呃···」
一口連貫三大碗酒水後,盜天肚子頓時發出一陣打嗝聲,旋即臉色變得更加昏紅,雙眼剎那一陣模糊不清,看東西都變得重影。
「那個···老···爺爺···老掌櫃···我恐怕不行···我要睡一會兒!」
砰地一聲,盜天不省人事的趴在酒席上。
「這小兄弟的確挺能喝的,喝了幾個時辰五壺酒水,真讓老朽汗顏啊!」
盜天喝的昏迷不醒後,本已經喝的醉眼惺忪的老爺爺、老掌櫃突然生龍活虎,精神煥發,如果盜天此刻沒有醉倒,看到他們這幅樣子肯定會被嚇得一大跳,原本以為他們已經喝得醉醺醺,誰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兩個老成精的老不死,比他還要老奸巨猾。
蹲起一杯酒水慢吞吞放到嘴角邊品嚐,老爺爺感歎道:「這小兄弟也夠豪放,不像耍心機歹徒之輩,應該是個武林高手,可惜江湖經驗不足,不過確有一顆赤子之心!老朽的確看他入眼。這孩子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剛剛盜天被真情所打動,瞬間連灌三大碗酒水,且,他們早就看出盜天不懂喝酒,甚至還催動內力排除酒水才撐到現在。作為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這點眼裡他們還是有的,他們也是在考驗一下盜天是一個怎樣的人。
「呵呵!老不死,你的確說的不錯,這孩子不錯。真情難露啊!這孩子能一瞬間放開心中的警惕,可見此人心胸並非狹窄,是個至情之人。」老掌櫃夾著一塊香飄飄的雞肉放入嘴中咀嚼,他對於盜天也頗為欣賞。
「老頑固,你確定他身上那塊令牌真是大夏王朝商會令牌嗎?」
忽然,老爺爺鄭重看著老掌櫃,他對於盜天身上的那塊令牌頗為懷疑,畢竟一個身份背景及其龐大高貴的人,怎麼可能會來這個偏僻簡陋的地方,且還單獨一個人。如果不是盜天身上那一襲白衣看起來及其珍貴,他早就肯定盜天是假冒的了。
「老不死的,雖然在看人方面我不如你,不過在衣著裝飾上你就不如我了,你看他身上的衣衫,這可是極品白蠶絲鍛造而成的襲衣,一件就價值連城,一般商人還真看不出這件衣衫的價值,如不是老夫有幸見過白蠶絲,還真的看不出這是比金蠶絲還要珍貴、世俗罕見的白蠶絲。這件衣衫聽說只有貴族大富豪或者武林絕頂高手才有本事穿。」老掌櫃雙眸放光,對於盜天身上這件衣衫極為震撼。
當然,如果盜天此刻聽到有人如此稱讚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解析才好,這明明是冷文輕贈送給他的衣衫,到頭來卻被老掌櫃認為是身份的象徵。